第二百五十一章 應激

  「在去警局的路上，等做完了筆錄就回家，到時候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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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能和雙魚姐說話嗎？」

  秦熠本想說洛雙魚累了，但怕秦柏林會多想，把手機遞給她：「柏林擔心你，要聽聽你說話確定安全。」

  洛雙魚開口：「親一下吧！我太可憐了。」

  秦熠假裝誤會是讓他親，二話不說連親三下。

  那邊秦柏林原本還在猶豫的，畢竟不是很好意思，聽到親吻聲，疑惑：「你是叫我親，還是叫小叔親？」

  洛雙魚瞥了秦熠一眼：「我叫你親，他在耍流氓。」

  她的貓兒眼往上瞅的時候，說不出的嫵媚勾人，秦熠心癢手癢想擼貓，不過他這個總裁豪車沒有隔板，所以只能適可而止。

  秦柏林尷尬：「你沒事就好，拜拜！」說完掛電話。

  因有行車記錄儀，又有多個監控拍攝到事發過程，小隊長做好筆錄存檔，放洛雙魚離去。至於楊家要追責或要告洛雙魚，那要等楊素蘭馬驗傷報告出來，拘留洛雙魚，他無能為力！

  從派出所出來，洛雙魚回診所拿包包，也讓街坊好知道她沒事，只是做個筆錄。跟等候她做理療的病患說聲下午再安排，和秦熠一起回秦宅。秦柏林中間又借著問要不要回來吃午飯打了電話。

  秦熠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處理楊家的事，然後給李家電話。過來開會的高管等著他忙完都到飯點了，於是留下吃飯，再開會。

  飯後，秦熠帶著人到書房忙。洛雙魚和秦柏林到花院散步消食，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小傢伙一聽到楊素蘭三個字臉色就變了，洛雙魚是觀察著他的反應說的，說完了問他要不要看視頻？

  從前小傢伙對楊素蘭是又怕又恨，現在對她是滿滿的恨！所以沒有拒絕看視頻，看到洛雙魚動手的畫面，恨恨地道：「為什麼打耳光，該用拳頭。」他情緒過激，說話是機械式的，面無表情。

  洛雙魚歉然：「我當時氣懵了，忘記，應該一拳打扁她鼻子的。你接著看，不解恨的話，我們晚上殺到醫院弄她。」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盯著屏幕看，看到楊素蘭跟著老鼠似的，被無數人圍著打罵，拿棍子戳來戳去，在車裡尖叫不斷！被潑尿，最後被扔垃圾埋了，大家拿著武器對著垃圾堆罵，情緒終於穩定下來。

  把視頻轉發到自己的手機，還洛雙魚手機，道：「聽說垃圾最後會燒掉，誰這麼缺德叫救護車？就應該讓垃圾車把她鏟走燒掉的。」

  洛雙魚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叔早就收集了她和她家人的罪證，剛才已經讓律師送到警局了，以後他們都會去踩縫紉機、挖煤、養豬，裡面大把惡人會治到他們痛不欲生，遠比殺了她好！」

  「可我想她死。」

  秦柏林面無表情，語氣陰沉：「我媽媽死了，憑什麼她還能活著？如果她不死，等我長大了就去殺了她。我媽媽死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她摔到地上，我從被子爬出來，看到她一動不動……」

  眼淚從他紅著的眼睛流了出來，哽咽：「……我喊，媽媽，媽媽……她，她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突然冒出好多血，好多，好多，我捂也捂不住……有人、有人衝過來，要把我抱走，捂著我眼睛……」

  洛雙魚胸口窒息，痛到無法呼吸緊緊把他抱在懷裡，親吻著他的發頂：「不要去想了，已經過了，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

  秦柏林崩潰大哭，邊哭邊道：「我拼命掙扎著，我要陪著我媽媽，可是他們不讓，我怎麼都掙脫不了。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媽媽的樣子，我永遠都忘了……嗚嗚！媽媽死了，死了……」

  「不要說，不哭了……」洛雙魚叫他不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他真的是太可憐了！所有不該他承受的痛，讓給了他承受。

  「媽媽抱著我，嗚嗚，跳、跳下去的時候，跟我說，寶貝，沒事的別怕！嗚嗚……她棉被把我包起來，讓我閉著眼睛。可我還是感覺到下墜了，我聽到有人在尖叫，在摔到地上的時候……」

  秦柏林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才斷斷續續說：「媽媽用很大，很大的力氣抱著我，我感受到很重……重的撞擊聲，我仿佛、仿佛聽到她、她粉身碎骨，粉身碎骨的聲音……我、我……」

  一口氣提不上來，秦柏林先是緊緊抓住洛雙魚的後背，跟著整個人下滑，張大了嘴巴拼命呼吸，可無論如何，都吸不進一點氣。

  洛雙魚嚇了一跳，連忙將他平放到地上，伸手按壓他的胸口，沉聲道：「放鬆，全身放鬆，用嘴巴呼氣……來人，快把銀針拿過來。」

  花園裡打掃的阿姨聞聲看過來，嚇得飛奔回客廳：「來人呀，快把洛醫生銀針拿給他，小少爺不好了……」

  秦熠和十多個人在書房開會，都是大男人難免要抽菸，因此窗戶沒有關，聞聲連忙衝去命銀針，腿又「不痛」了。

  蔣嘉年跟著他，等他找到銀針一把搶過，飛奔送去給洛雙魚。秦熠拐著腿尾隨在後。

  按壓起了點效果，但一停下來，秦柏林就吸不進氣。或者說吸進去了，但是進不了肺部。接過蔣嘉年遞來的銀針，一口氣刺了十多針下去，秦柏林終於能自主呼吸了，但明顯還是不夠。

  洛雙魚震動銀針：「冷靜，保持冷靜！鼻子吸不進去，就用嘴巴，慢慢吸，不要急，一會就好了。」

  秦柏林張大嘴巴吸氣，第一下都帶著顫音！

  秦熠嚇到雙腿發軟，臉色發白：「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從前沒有這樣的症狀的。」

  洛雙魚又往秦柏林迎香、素髎、印堂、合谷、上星、風府穴刺上銀針，最後一針落在人中穴開竅，秦柏林鼻子這才通了，一口氣吸進去，頓時一掃缺氧之苦！只是臉上也插了針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洛雙魚吐了口氣，發覺得自己鼻子也塞了，也跟秦柏林來了個同款通鼻針，邊插邊道：「他哭得厲害鼻子塞了，情緒過激造成無法呼吸，按中醫說法是肝氣瘀滯，西醫是應激反應造成自主神經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