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青霄來犯

  就在這時，鳳昊瀾極具魅力的嗓音傳來。

  「聽，看，聞，言。耳聽它體內水流，如人的血液在流淌，心看它的結構，是如何細微生長，鼻聞，與生俱來的木香，神言，與其溝通。」

  鳳昊瀾所言深奧，我一時半會兒不能體會，只得默記下來，慢慢參悟。

  睜眼，我抬頭望著這顆樹，不知它靜待了多少時光，才生得如此雄偉。

  「璃兒，可記住了？」

  「嗯，記下了。可是夫君，你怎麼會對綠靈這麼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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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昊瀾聽此一問，雙眸忽然深沉了幾分。

  「因為……我們的母后，是綠靈者。」

  他終於提及了他的母后！我不是不在意，而是從未聽過關於她的隻言片語，我以為，這會是個永遠的秘密。

  「她是怎樣一個人？」

  鳳昊瀾擁著我的腰身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悲涼，孤寂。

  「她很溫柔，眼睛像會說話一樣傳神，美麗，端莊。」

  我沒有急切的問她的過往，鳳昊瀾知道，我在等著傾聽。

  待他緩和了思念，握著我的手輕輕開口。

  「可惜……母后是綠靈，承載了憐憫和善良，不適合在王宮中生存。幸運的是，她仙逝那年，我已經記得住她的模樣。不幸的是……也記得她是如何含冤而去。」

  我握緊他的手，希望能給他一些勇氣，我知道，這些話，他恐怕從未對人提及。

  「她……被陷害與人通姦。」

  ……我終於明白了，為何宮中人從不提起，定是鳳毅下了死命令封口。可……那可是王后啊！她是要如何才能被人陷害落實，該是怎樣的屈辱？

  「我的母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奸人陷害，捉姦在床。那人心思縝密，將有些權重之人都引到那間屋子，就連我都沒漏下！母后不堪受辱，甚至沒說一句話……當場自滅……而父皇為保顏面和母后清譽，只道是中毒身亡，不許任何人提起。」

  「那母后可洗脫了清白？歹人可有付出代價？」

  ……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歹人終被父皇查出，不過是後宮嬪妃的篡位之心，她被株連九族，遊街示眾。可就算如此，至今，也絲毫不解心頭之恨。」

  「昊瀾……」

  「璃兒，我沒事。」

  鳳昊瀾反而拍拍我的手給予安慰……

  「這些，就是在我們相遇之前發生的事情，記得從前，我們還沒有諸多誤會的時候，你總是問我為何悶悶不樂。而那時，我總是會想，也許這一輩子，我都不會笑了。」

  鳳昊瀾轉頭，輕柔而深情的吻了我的額頭。

  「璃兒，你可知道，是你帶我走出那段悲傷，就像上天賜予的仙女。我，真的很感謝你。」

  「可我什麼都沒有為你做，我甚至不知道你這段悲傷……如今，我不給你添亂就不錯了，哦對了！你要弄清楚，我們之間的『諸多誤會』，可不是誤會，就是你欺負我！」

  「呵……好好，是我不對。」

  一聲俏皮的嬌嗔，成功緩解了他些許悲傷，我也明白了他為何如此珍視著我，原來並不只是青梅竹馬，一切事情皆有因有果。

  回到仙落王宮時已是日落。

  還未落腳，便見大監滿面愁容的迎面趕來。

  「哎喲，王，王后，您們可回來了，可急死老奴了喲……」

  「大監別急，慢慢說。」

  「哎喲，慢不得啊，青霄來了信使，說要古煜的一半土地！他這瓜分的也太狠了，豈不是欺人太甚！」

  「哦？竟然有這種事？夫君，龍天竟如此不要臉麼？」

  「為夫也是第一次見識。」

  一半土地？呵！還真是敢張嘴啊，他龍天是瞎子還是聾子？不知道仙落已經改了面貌？

  「大監，安撫眾臣，此事本王和王后商議後，早朝再做決斷。」

  「哎，老奴這就去回了諸位大臣。」

  「璃兒，此事我們用過晚膳再議。」

  「好的，夫君。」

  哈，龍天若是知道我們這般不把他放在眼裡，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吹鬍子瞪眼。

  傍晚——

  「夫君，此事，你打算怎麼辦？」

  寢殿中，鳳昊瀾背對著我更衣，看起來還是不急不躁。

  「璃兒覺得該如何？」

  又賣關子。

  「臣妾覺得……龍天之所以如此膽大妄為，就是想試試我國深淺。若是給了他，他必然還會變本加厲，可若是不給，他便有了開戰爭奪的理由。如此看來……得先下手為強，先給他點顏色看看。」

  「璃兒和為夫想的相差無幾，可具體如何……璃兒可有對策？」

  他明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臣妾洗耳恭聽。」

  鳳昊瀾大方的坦言道：「我們剛剛拿下古煜，青霄便迫不及待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來說，龍天的本意是戰。若我們敗了，他便可直接拿下兩國，況且，青霄、仙落、古煜皆是相鄰，無論怎麼說，他都將是最大的強國。」

  「如此一來，游菱和傲來怎會答應？」

  「傲來不好說，畢竟是剛聯姻不久，而且，玄蒼既然選擇了與龍天聯姻，必定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你是說……他們會聯手？」

  「是的，璃兒，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除非我們灌醉它，它才會安分一些時日。」

  「這樣的話，等它酒醒了，又會有別的路數來討酒了，在臣妾看來，也不是一定不能給他，但是得讓他碰個釘子才行。」

  「哦？說來聽聽。」

  「他不是要一半古煜嘛，我們給，將百姓遷移到仙落一些，若有不願前來的，就安排進我們那一半土地上。這樣一來，士兵也能更有力的保衛古煜，一半荒漠與空城，給他就是。」

  鳳昊瀾消化了一下，忽然展開笑顏。

  「哈哈！璃兒真是有辦法，他的傳書上確實說，要古煜一半土地，而不是一半國家，憑這一點，這個癟他吃定了！事不宜遲，為夫這就去辦。」

  我點頭示意，鳳昊瀾匆匆離開，就好像生怕龍天回過味來，讓我們鑽不了這個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