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黑羽相助

  無妄山下。

  待我們三人趕到，久違的黑羽竟帶著眾位師兄弟等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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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我，黑羽急步前來，未開口，卻是一把將我擁住。

  「鳳主。」

  久久無言，久久未將我放開，我環抱黑羽，體會著他的安慰。

  稍後，我拍了拍他的肩。

  「你怎會在此迎我？」

  「九黎昨夜告訴我你今日回到，如不是她特來告知，我今早便要去尋你了。」

  黑羽放開我，後退兩步單膝下跪。

  「恭迎鳳主！」

  他身後的同門見此，整齊的隨著黑羽。

  「恭迎鳳主！！」

  此時此景，令我感動萬分。

  黑羽以他的方式迎接，以他的方式安慰，以他的方式告知……依然願意追隨我。

  第二次上這無妄山，再次下山，不知會是何時了。

  即使是冬季，無妄山的半山腰還是冷冽的嚴風，吹得彩兒鑽進鳴蜩的頸肩，以防自己被吹走。

  而穿過這片冰冷，便是美麗的春景。

  這裡……曾是和鳳昊瀾駐足的地方。

  「……小姐，我們到了。」

  未瑾輕聲提醒，我回神，恨不得抽自己個嘴巴子！最不該憶起的，就是那昏君的一切！

  「鳳主，屬下已為你們備好房間，待稍作休整，屬下有事稟報。」

  「黑羽，以後稱我為洵訫吧，『鳳』這個字，不要再用了。」

  「……是，主上！」

  「……」

  黑羽給安排的房間很隱蔽，設施卻很好。高高的木門籃窗，偌大的房間整潔有序，被褥衣物一應俱全。更周到的是離主床不遠的那兩張床，一看便是新搬放來的，周圍還掛著淺藍色的綢簾。

  未瑾開心的坐上去試了試。

  「小姐，這個床鋪好軟啊，更重要的是離小姐很近～」

  「嗯，這個擺放甚好，如此你們也能睡得安穩了。也免得……未經允許偷偷溜了出去！」

  九黎聽言立刻放下包裹，雙膝下跪。

  不知為何，這便是她認錯時的跪法，許是，以表誠心。

  「主人！九黎知錯。」

  「錯在哪裡？」

  「九黎錯在不該未經主人許可，私做主張。」

  「是麼？」

  我聲音更加冷了幾分，九黎未敢答話。

  「你錯在不該一人行動！錯在不該獨自爬那冷冷的無妄山洞！即便你為我著想，也不可原諒你以身犯險！」

  「主人……」

  幾分鐘後，我冷靜下來，再次問她。

  「你可知你錯在哪裡？」

  「九黎知道。」

  「俯臥三千，以示懲戒。」

  「是！」

  九黎起身到門外開始『受刑』，未瑾悄悄的去收拾衣物。

  我走過去幫忙，剛剛打開包裹，就被未瑾攔下。

  「小姐，你別動，你昨夜一夜未睡，快去歇息。」

  「你怎麼知道我一夜未睡？」

  未瑾自覺說漏了嘴，吐了吐舌頭。

  「你也沒睡？」

  無語默認，未瑾深深低著頭，有九黎在前為例，生怕我也罰她。

  可我又豈是想罰你們。

  「對不起，讓你們憂心了。」

  「……小姐，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小姐待我們好，未瑾和九黎姐姐自當為小姐著想。」

  我將未瑾的頭擁入懷中，真的，深表歉意。

  「小姐……小姐快些振作起來，未瑾只有小姐了，我們還要為老爺夫人報仇。」

  「嗯！」

  沒錯，我也知道自己一直深陷在悲痛中不能自拔，夠久了，該醒醒了。

  『咚咚咚！』

  「主上。」

  我放開未瑾，她轉身偷偷抹了抹眼角，去收拾東西。

  「黑羽，進來吧。」

  黑羽開門而入，隨後又關了門。

  「主上，九黎這是……」

  「鍛鍊身體。」

  「……哦。」

  「黑羽，你是何時得知消息的？」

  「兩日前，因無妄山幾乎與世隔絕，是師哥下山採購藥材才看到了告示。」

  告示……呵，竟告詔五國！

  「這麼說，不是你通知那船夫前去迎我。」

  「船夫？屬下不知。」

  「那會是誰呢……」

  我自言自語著思索，應該就只有樓炎了，可他為何不露面？

  「既然幫主上，應該是友非敵。」

  「也不能排除是準備看好戲的小人。」

  「主上的行蹤該是很保密才是。」

  「沒錯，既能得知，只會是有些權勢的人。」或者樓炎，不管怎麼看，都是他的可能最大。

  黑羽不明所以，從懷中掏出一物攤開手心給我看。

  「主上，這塊玉上次你忘了帶走。」

  「這……」剛想推辭，矖的模樣突然跳入大腦，雖然我看不懂它的表情，但想來也許是很想得到這塊玉。

  「好吧，回頭讓九黎將它融合上。」

  「嗯。」

  我收了玉，見黑羽欲言又止。

  怕是想問我的狀態如何，又不知該怎樣開口。

  「黑羽，我沒事了。」

  「……主上比屬下要堅強許多，但那路充滿荊棘，太過難走。希望主上有朝一日也能得償所願，屬下願相伴左右，死而後已！」

  「黑羽，謝謝你。」

  「主上曾經說過，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