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生活逼成這樣

  臘月的天，黑得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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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五點半，外頭幾乎都昏暗了許多。

  街邊亮起路燈，軋鋼廠播放著音樂，許多工友們陸續下班回家。

  秦淮茹走回四合院家裡，就看見孩子們整齊地圍坐在飯桌前，等著吃東西。

  婆婆賈張氏卸下圍裙，道：「來得正好，吃飯吧。」

  每人面前擺著一碗咸稀飯，桌上沒有任何菜。

  最近沒了傻柱的幫襯，伙食一下子掉了許多，三個孩子都日漸消瘦。

  偏心的賈張氏還特地從孫女小當和槐花的伙食中，撥出許多米到大孫子棒梗的碗裡。

  「就吃這個啊？」

  棒梗見媽媽沒帶回來別的菜，頓時不高興起來。

  秦淮茹忙碌了一整天，疲倦道：「有稀的吃就不錯了，甭挑。」

  正說著，棒梗就捧著碗，吭哧吭哧地一口氣喝完。

  抹了抹嘴，他又叫道：「還有嗎？根本不夠吃。」

  賈張氏見大孫子這麼能吃，心情雖然複雜，但也還是接過碗，把鍋里最後一點稀粥都打完了。

  「慢著點吃，沒人跟你搶。」賈張氏把碗遞過去。

  棒梗正是最能幹飯的年紀，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句話確實沒錯。

  像他這種還不會幹活，只會吃飯的小傢伙，飯量比全家人都要大，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咻咻咻！

  棒梗吸溜著稀飯，旋即叫著：「媽，再給我盛一碗。」

  乾飯速度屬實是把大家給驚到了。

  秦淮茹很無奈：「哎呦喂，能不吃嗎？你這都倆碗了，妹妹們連半碗都沒吃完呢。」

  一旁的小當和槐花都沒吭聲，只是默默抬起頭。

  她們雖然胃口不大，但也想吃美食，可惜家裡條件不允許啊！

  本以為棒梗遭了一難，會變得聽話懂事。

  沒想到回家後，睡覺醒來後變回本性，依然很自私。

  但家裡孩子就算再不聽話，那也是自己生的，秦淮茹也沒有辦法。

  「就這點稀的，我還沒說什麼呢，一點都不管飽。」棒梗抱怨道。

  賈張氏見狀，當即停下筷子：「那個...奶奶吃不下了，要不這半碗就給你吧。」

  聽到這話，棒梗就像條狼似的，急匆匆就從賈張氏手裡奪過飯碗，仰頭就喝了起來。

  看到孫子這副吃相，賈張氏也犯愁：「唉，別抱怨你媽沒本事，咱們一家五口人，攏共就這點糧食，如果沒有你媽四處踅摸，咱們早餓死了！」

  年紀最小的槐花根本聽不懂，只是吐了吐舌頭，滿不在乎。

  棒梗就算知道媽媽辛苦，但這時依然不心疼，一個勁地埋頭乾飯。

  秦淮茹已然沒了食慾，家裡的孩子都在長身體，如果再不找點食物，他們的怨氣遲早會爆發出來。

  她雙眼放空，緊緊注視著碗裡的些許碎米，一個念頭開始浮現。

  與此同時，門外的何雨柱已經聽了多時。

  對於秦淮茹的窘境，他自然很清楚，但也沒辦法。

  天底下人那麼多，就算有善心，那也不能都來救濟吧。

  更何況，這一家子有那麼多白眼狼，無疑是吸血鬼。

  何雨柱絕對不會犯傻，繼續重蹈覆轍。

  這一世，他必須得逆襲！

  不過對於秦淮茹這個人，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載入劇情：秦淮茹借糧，被人吃豆腐，引起婆婆賈張氏誤會。】

  【任務目標：防止秦寡婦受欺負。】

  【完成任務，能獲得神秘大禮。】

  突然，系統布置的任務，讓何雨柱有了新方向。

  就算他不喜歡賈張氏和棒梗，但並不妨礙他跟秦寡婦發展關係啊！

  更何況，秦淮茹本性並不壞，只是為了一家子的生計，才會被活生生逼得要耍心眼。

  歸根到底，這還是個很質樸的女人。

  該爭取還是得爭取一下！

  翌日清晨，軋鋼廠播放著朝氣蓬勃的音樂。

  成百上千的工人紛紛朝著廠里走去，大部分人先鑽進食堂，去那裡買剛出爐的早餐。

  此時已經排成了數條很長的隊伍，清一色的藍工裝，在這工人食堂里形成靚麗的風景線。

  秦淮茹快步往前走，在人群中尋覓著許大茂的身影。

  看見人之後，她逕自擠到對方身前，面不紅氣不喘，相當的從容淡定。

  許大茂被突然插隊，暴脾氣頓時點燃。

  可是一股熟悉的幽香撲鼻而來，心都差點要化了。

  定睛細看，這才發現原來是秦寡婦！

  原先的怒火，在這時候瞬間消散許多，幾乎沒有任何不滿。

  「喂，秦淮茹，你沒看到這兒在排隊嗎？」

  「我們都等半天了，哪能讓你說插就插。」

  「懂不懂規矩啊，到後邊排隊去！」

  許多工友看不慣，都嚷嚷起來。

  秦淮茹側過頭，拋了句話：「許大茂替我排著呢，不信你們問他。」

  說到這裡，她還特地眨眨眼。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極具誘惑力。

  再加上秦寡婦那媚到骨子裡的韻味，許大茂看了之後，整個人不由得都快酥了。

  有人瞅出端倪，於是冷笑道：「是不是這麼回事啊？」

  許大茂一臉壞笑，伸出手公然搭在秦淮茹的肩膀上，回頭向那群人說：「必須的，秦淮茹那是我姐，幫姐姐排隊天經地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自然也不好再多嘴，只能當作樂子看看。

  畢竟誰都不敢隨意惹到許大茂，這人雖然只是廠里的電影放映技術員，但他跟李副廠長、楊書記等許多領導有來往，關係還相當密切。

  如果真撕破臉，到最後肯定划不來，念及於此，大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近你跟媳婦兒鬧彆扭，肯定上不了床吧？」

  秦淮茹側過頭，壓低聲音問道。

  暗示得如此明顯，許大茂自然聽得出來什麼含義。

  四合院裡少有的大美人兒，如今她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

  許大茂也湊上前去，小聲說：「知我者，秦姐也。」

  「看你是有想法？」

  秦淮茹悄然一笑，那媚麗的模樣，再次打動著人心。

  那眼神就像是長了鉤子似的，不斷在撓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能讓俏寡婦主動來食堂問候，絕對是有事相求。

  不需要多想，他就能猜出來一定是寡婦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想來討點吃食。

  許大茂根本禁不住誘惑，色迷迷地說：「如果你待會兒能到倉庫里等我，今兒的飯我包了。」

  「成交！」

  秦淮茹沒有拒絕，而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雖然她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但那眸底掠過的失落，卻是難以掩飾。

  若不是為了孩子，她也犯不著這麼作賤自己。

  但眼前生活所迫，只能咬緊牙關熬過去！

  終於排到窗口，秦淮茹一時變得大方起來：「來五個白面饅頭，再來倆份酸辣白菜，幫我裝盒裡。」

  正說著，她就把鐵盒遞過去。

  劉嵐忙著幫她打菜，裝好之後就看著對方拿盒走人。

  「哎！秦淮茹，你還沒給票吶！」

  見勢不對，劉嵐急得趕緊叫住她。

  一旁的馬華也喊了聲：「票呢？」

  秦淮茹指了指身後的許大茂，道：「這人替我付了。」

  話罷，她直接捧著飯盒，大搖大擺地離開。

  很多人都知道許大茂從不吝嗇，花錢如流水，但看見他會為秦寡婦付飯票，這倒是挺稀奇。

  「你可以啊，太陽打西邊升起來啦？」

  劉嵐衝著對方，陰陽怪氣地笑了笑。

  「如果你也能去倉庫等我，那飯票我照出！」

  許大茂打量著這個風韻猶存的少婦，眼神里流露著想征服的渴望。

  不過劉嵐根本不吃這套，她雖然生活也不算太好，但家裡沒那麼大負擔，也犯不上陪這種男人。

  她啐了一口：「你要再說這種話，小心下回給你打菜，非得先抖三下。」

  與此同時，何雨柱始終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看見秦淮茹逕自往倉庫走去，並沒有往後廚靠近。

  這一舉動，頓時讓何雨柱懵了。

  記得原著劇情中，秦淮茹還會到後廚，央求傻柱給點玉米面粉。

  可現在，她卻連後廚的方向都不看，逕自就要離開。

  「嘿，怎麼搞得啊？」

  何雨柱眉頭緊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八成是自己不按套路出牌，已經開始與原本的劇情軌跡越走越偏。

  就算要逆襲，也不能偏離劇情太多，要不然後面的發展，很難把控得住。

  他還是更喜歡預知一切的感覺，足夠踏實！

  想到這裡，何雨柱連忙叫來馬華。

  「師傅，您有什麼要吩咐的？」

  馬華有些發懵，直接詢問著。

  何雨柱立即說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務必先把許大茂拖住咯，快去！」

  師傅下令，徒弟豈有不遵從的道理。

  所以馬華沒有猶豫，忙不迭地就往外跑去。

  另一邊，何雨柱也跑到第二車間，找到了角落裡正在吃早飯的女工人們。

  由於原先的傻柱在工廠里有極好的人緣，這群女工友看到他之後，立刻就打起了招呼。

  何雨柱看向眾人，表情嚴肅：「各位姨，我得跟你們匯報個情況，現在有人在工廠里不安分，公然戲弄女同志，這事你們管不管？」

  身為廠里最愛打抱不平的一群人，她們自然沒拒絕。

  「誰啊？膽子這麼大，必須把他扒光了衣服，看看瓜！」

  「你說的那人，該不會是許大茂吧？」

  「聽說前天晚上，這兔崽子在街上就敢親一個黃花大姑娘，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於她們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新聞會延遲。

  只要出現了八卦，這群人總能最快掌握到來龍去脈。

  何雨柱點點頭，笑著說：「要得說還是你們行，消息真靈通，現在人就擱倉庫里呢，得好好教育他一下。」

  話音剛落，女工友們都齊聲回應：「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解決完這邊後，何雨柱轉身就趕到倉庫。

  看見秦淮茹警惕地站在這裡，顯然是在等人。

  「傻...傻柱？你怎麼來了。」

  聽到動靜，秦淮茹害怕得一哆嗦。

  又看見是傻柱，她那緊懸著的心這才鬆懈了許多。

  何雨柱擺擺手，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跟我來。」

  剛說完話，也不等秦淮茹詢問，他就直接牽起對方的手，向外跑去。

  這一刻，秦淮茹感覺自己回到了二十多歲，那時候還是黃花大姑娘，愛情萌動的感覺再次浮現。

  她被何雨柱牽著跑，一雙大眼睛望向對方的背影，兩人手牽著手，快速向前小跑。

  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手也永遠別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