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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四章 她不理解

2024-06-06 20:37:44 作者: 夜妝

  顧雲帆剛走沒多久,就有內侍弓著身子匆匆而入:「陛下,國賓館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五皇子沒有到,是因為昨天晚上,司幽國王女召幸了五皇子,五皇子今日根本無法起身,故而缺席了宮宴。」

  慕卿歌立馬轉過了目光。

  她還記得,之前她在宮宴上曾經問過厲蕭,為什麼五皇子沒有來。

  當時被厲蕭打岔混了過去,原來厲蕭都不知道嗎?

  但是……

  內侍的話,為何她每個字都聽懂了,但組合到一起,卻就有些不明白了呢?

  司幽國是女尊國,五皇子作為質子,會被司幽國王女召幸……

  雖然聽起來有些駭人聽聞,但似乎也還算合理。

  

  可……為何五皇子被召幸之後,今天早上就連床都下不來了呢?

  不管如何,五皇子也是男子啊?

  一個男子被女子玩弄得下不來床?

  如何做到的?

  厲蕭與她,不管如何在床榻上折騰,下不來床的,也從來都是她啊。

  這狗男人從來都是精神奕奕的。

  厲蕭正要開口,卻就感受到了一旁那難以讓人忽視的目光。

  「……」厲蕭輕咳了一聲,才努力忍住,沒有笑出聲:「去御膳房那邊,找御醫拿一些補腎益氣的補品,送到國賓館。」

  「是。」

  內侍退下,厲蕭才轉過了頭:「卿卿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慕卿歌將心中震驚壓下,隨口問著:「司幽國不是已經將五皇子還給我們了嗎?五皇子如今還住在國賓館?司幽國王女竟還召幸他?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厲蕭揚了揚眉:「我此前將他封為了恭王,賜了一座宅子給他做恭王府。」

  「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什麼犯人,總也不能日日叫人跟著守著盯著,國賓館,應當是他自己去的。」

  自己去的?

  慕卿歌茫然,這個情況,著實是有些超出她的理解範圍了。

  既然厲蕭都已經給他分了府邸,讓他可以留在厲國,不必再跟著司幽國的使臣再回到司幽國了,他為什麼還要去?

  若是司幽國的人對他好也就罷了,可他一個男人,都能夠被折磨得下不來床,想來也不是很好啊。

  所以,為什麼啊?

  她不理解。

  厲蕭扯了扯嘴角,笑意並未抵達眼底:「五皇子年幼就被送到了司幽國,在司幽國這麼多年,興許早已經習慣了,接受了司幽國的一切吧。」

  「就是……他如今已經是厲國五皇子了,卻仍舊還是這副德行,送上去被人欺辱,還是在厲國皇城,這簡直是在打我厲國的臉啊。」

  「司幽國的王女也挺厲害,平日裡他們怎麼玩兒,也就算了,我也當不知道,可在這接風宴之前,卻還這樣,她應當,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下我和厲國的臉面?」

  慕卿歌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要不,陛下先傳五皇子來問問話?問問他究竟是如何想的,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

  「五皇子畢竟是厲國皇子,是自己人,有些話也好問一些。」

  厲蕭眸光微微動了動:「明日吧。」

  「畢竟他今日,恐怕都還起不來呢。」

  厲蕭說完,卻又站起了身來:「我去趟太極宮,今天宮宴上的事情,一而再的失誤,總得要好好的追追責。」

  「若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好欺負。」

  厲蕭快步離開,慕卿歌在軟榻上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之前她看過的那些介紹司幽國風俗的書。

  這些書之前她也看過,但書中只是講,司幽國是女權國家,女娶男嫁。

  在她看來,司幽國的男子的地位,大抵與厲國女子是差不多的。

  但,從那五皇子的情形來看,卻又好似有些不太一樣。

  至少厲國的女子,也少有像五皇子這樣的,送上門去被人欺負。

  第二日下了朝,厲蕭傳召了五皇子。

  大抵是因為考慮到五皇子的情況,厲蕭還叫了慕卿歌作陪。

  傳召的聖旨下達,過了約摸一個時辰左右,外面才傳來了內侍的通傳聲。

  五皇子進殿,慕卿歌的目光落在了五皇子身上。

  他身量微微有些清瘦,雖長得比女子還媚上三分,但走路姿勢那些倒是與尋常男子並無差別:「臣弟見過皇兄皇嫂。」

  「起來吧。」

  厲蕭神情淡淡:「昨日朕為各國使臣設下了接風宴,你為何沒來?」

  五皇子睫毛輕輕顫了顫,梨花帶雨的模樣:「臣弟前日去國賓館找王女,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傷,下不得床,只能缺席了接風宴,還請皇兄恕罪。」

  慕卿歌掀了掀眼皮,還挺會為自己找藉口遮掩。

  厲蕭垂下眼,竟是笑了:「可為何,我聽到的,並不是這樣呢?」

  「你倒是挺會為自己找藉口,那你可知,司幽國王女,卻絲毫沒有為你遮掩的意思。」

  「整個國賓館的人,幾乎人人皆知,你作為厲國五皇子,明明受了封,如今是厲國恭王了,卻送上門去,給司幽國王女玩弄得起不來床。」

  五皇子瑟縮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隨後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的抬起頭來朝著厲蕭慘然一笑:「所以呢?所以皇兄現在知道了,打算如何處置臣弟呢?」

  「是啊,臣弟的確是自己送上門的。」

  「臣弟不要臉啊,可這一切,是臣弟的錯嗎?」

  「臣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呢?皇兄覺得,是臣弟想成為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嗎?」五皇子仰起頭,眼淚從眼中快速落下:「若非當年父皇送臣弟去司幽國做質子,臣弟也不會變成這樣啊。」

  「司幽國國力不如我們,即便是當初我們厲國與司幽國出了些事情,但也遠不到需要送我去做質子的程度啊。」

  「這是我想要的嗎?」

  厲蕭神情仍舊無比淡漠:「那又如何?為什麼送你去司幽國,難道不是你的母妃,你的舅舅,你的外祖父叛亂導致的嗎?」

  五皇子笑了,笑容愈發淒楚:「是啊,他們叛亂,所以活該。可這一切,與臣弟有何關係呢?臣弟那時候才多大?」

  「因為我是她所生,所以就活該承受這些嗎?」

  「可臣弟聽聞,皇兄你的外祖父,不是也謀逆叛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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