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樓主是騙子
2024-06-06 19:59:06
作者: 幸福的小桔喵
邪惡小女孩聞言嘟起了嘴,但又不敢不聽黑衣女子的話,向遲毅拋了兩個媚眼,便放開走到昏迷的那群人中。
她還把昏迷的明珠推到一邊,專注地去挑那些皮相好看的男人了。
這些人剛剛抓了這個邪惡的小女孩,可她只是把指甲中的藥撒了一些出來,這些人便紛紛被撂倒了。
「師姐功力天下第一又如何,還不是比不上我的一點小技倆。」小女孩憤恨地想。
但她在她師姐面前可不敢這樣說話,因為她打不過她師姐,她擅長的毒藥也都對她師姐毫無效果。
遲瑞和晴雨容看到小女孩一步步靠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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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毅往他倆那邊望了一眼,突然轉身走到昏迷的明珠身邊,迅速用點穴法封閉了她的五識,之後自己也閉氣絕神。
黑衣女子衝過來要阻止時,發現遲毅已然沒有了脈搏。
「這是什麼邪門的功夫?」黑衣女子皺眉沉思,突然一陣刺耳的海螺聲起,昏迷的眾人紛紛受驚醒來。
晴雨容從懷中取一柄玉笛,揮手一掃便推著醒來的眾人飛出去極遠。
遲瑞吹的海螺聲越來越刺耳難聽。
小女孩聽得耳朵出了血,大聲嚷嚷著什麼,卻被海螺聲掩蓋了過去。
黑衣女子卻似乎並不受海螺聲的影響,眼神寒氣凜人地盯著風竹公子晴雨容。
晴雨容看慣了沈樓主蒙面,見此女子也蒙面,竟生出幾分親切之感,他拿起玉笛,吹了一首情意深濃的曲子。
蒙面女子心事被那深情款款的曲觸動,一雙美目竟有淚光閃動。
「阿容,樂曲殺人以攻心為上,你記得嗎?」晴雨容聽慣了沈樓主的這句話。
剛剛晴雨容暗中觀察黑衣女子時便猜出她是個深情霸道的女子,他的這首曲子正好擊中了她這一點。
蒙面女子對刺耳的海螺聲充耳不聞,卻對隱約夾雜在其中的玉笛之聲情有獨鍾,沉浸在笛聲中。
她看到自己還是一個小女孩時,正對著水鏡細細梳洗容顏,倒影中映出她的美麗面容。
她暗中得意,卻見鏡中一個更加好看的男子出現。
「沉璧!」她欣喜的回頭,卻見高大俊逸的男子身邊還站著一位嬌小可愛的陌生女子。
那女子雙頰緋紅,容顏清麗脫俗……
海螺聲中,那個邪惡的小女孩已經雙手捂耳,五官中有血滲出,搖搖晃晃地跌倒在地。
遲瑞停下了吹螺聲,風竹公子的笛聲更勝剛才了。
笛聲中的黑衣女子雙眼空洞無神,又哭又笑,撕心裂肺的唱起了一曲歌。
像個醉漢一樣醜態百出。
遲瑞趕上前來查看遲毅和明珠的傷勢,卻一下被遲毅拉住了手臂。
「大哥。你的身體?」遲瑞焦灼地問。
遲毅悄悄指了一下玉笛聲中瘋癲的黑衣女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抱著明珠先行離開。
遲瑞聽他大哥遲毅的吩咐,將五官感覺全被封住的明珠抱了出去。
黑衣女子在悠揚的玉笛聲中異常悲傷,嚶嚶囈囈的哼起了一首小曲:
月兒幽幽,夜兒幽幽。
海風吹處
明蚌皓缺
海鷗停處
珍珠閃燁……
地上那個七竅出血的貌似七八歲的女童,被她踩過來、踩過去的,眼見就快醒了。
風竹公子晴雨容,見遲毅一直盯著黑衣女子,遲遲不肯離去。
他仔細地聽那黑衣女子哼唱的曲子,面色悽苦,嘴角似笑非笑。
晴雨容在笛聲中加上了內力,玉虛心法的內力與他的樂音相和,有加倍的攻擊力。
笛聲漸變凌厲,仍在一旁的兵刃從地面飛躍浮起,疾沖黑衣女子和那個邪氣的女童而去。
女童「啊」的一聲被刺中。
但接著,她忍著痛掰掉了自己的指甲,石屋中開始有白色煙霧氤氳而開。
晴雨容吃驚地盯著遲毅,只見他明明剛才為躲笛聲傷害而封了自己的五識。
現在卻全身鮮血淋漓地緊緊地握住一柄刺向黑衣女子的長矛:「藍冰月!你清醒一些,快逃!」
遲毅聲音嘶啞地吼道。
黑衣女子猛的一怔,突然間清醒。
她瞟了一眼白色煙霧,抓起地上的小女孩如鬼影般迅速消失。
晴雨容並沒有放棄吹笛,只是笛音漸落,曲調忽換,換成了黑衣女子哼唱曲子的前半段:
冰也輕輕,雲也輕輕,
冰崖生處
百花奇絕
雪嶺深處
絨花獨朵
「你是誰?」遲毅慘笑間問。
笛聲曲調轉換,他手上強拉住的長槍突然失力而落。
「望月樓,風竹公子。」晴雨容停下吹奏道。
「你怎麼會這首曲子?」遲毅問。
「你以為只有你生母藍冰月會這首曲子嗎?當年在北嶺山莊待過的人可都會。」晴雨容刺他道。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個黑衣女子……」遲毅後知後覺。
「她不是藍冰月,更不是北嶺山莊的人,你救錯人了!」晴雨容冷道。
遲毅的心一沉,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突然落了空。
他因為強行衝破封閉的五識導致全身皮膚崩裂。
為自己簡單止血後,嘴角扯出一個冷嘲的微笑。
晴雨容卻看出他嘴角眉梢的淒楚,便不好再埋怨他。
只是剛剛那個黑衣女子武功極高,他是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一線殺機,卻白白錯過了。
之後若再遇上,此女子恐怕有了防備是極難對付得了。
望月樓杜若居。
沈玉知道她每次來杜若居,北星曜就可以歇息片刻。
但是,她最近發現,自從花千塵眼睛漸好,她每次來杜若居,北星曜都會陪著。
令她很是奇怪。
難道是因為他嬰兒當久了,對她產生了某種戀\母情結?
沈玉細思極恐,強迫自己不去想。
花千塵帶給她的這個消息太有價值了,她不得不親自來一趟杜若居。
「你確定北嶺山莊的莊主藍冰月當年沒有死?」沈玉驚訝問。
「阿容是根據遲毅的反應猜的。」花千塵道,「我便派線人去調查了一下,發現當年遲中檀為亡妻下葬的棺木是空的,只是衣冠冢。」
沈玉陷入了沉思,藍冰月當年可是個有趣又奇特的女子。
若不是她特別,當年也不會和自己女主那個奇葩母親骨玉柔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成為知己。
一個北嶺山主,一個江南首富。
這一北一南的兩個女人一結夥,讓天下的變態如何再生存下去?
「樓主。」花千塵見她一直出神,表情怪異,眼神狡黠,不知道她心裡又如何魔怔了,只好出聲提醒她。
「奧,藍姨那個變態要是還活著好啊,她那時候可沒少折磨我和靈宵她們。」沈玉道,「我當年還在想呢,那麼變態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嫁去東海後幾年就病死了?」。
忽又想到靈霄她們死時的慘狀和口中說的……
沈玉怔了怔神,無意間輕吐出聲:「雪絨花。」
一直沉默不語當背景面的北星曜和花千塵同時一怔。
「就是雪絨花。」從石屋中逃出生天的遲毅,對晴雨容解釋說,「那是父親迎娶母親時所作的曲子。
因為雪絨花是母親的最愛,所以歌曲詠得是北嶺的雪絨花和東海的珍珠,象徵他們純潔唯美的愛情。」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是最後兩個從海底出來的人。
岸上的遲瑞已經等了很久了。
他一看見遲毅,便飛奔過來,一臉的焦灼:「大哥,明珠她不見了!」
遲毅眉頭皺起,一派恬靜如常的臉上顯出幾分焦躁:「你先帶其他人回去,守好遲家。那個人的目的是我遲家的那塊黑玉,不是明珠。她不會有事的。」
可是,遲瑞一直遲疑不定,後來狠了狠心道:「大哥,你明明不是病得癱瘓在床,為什麼不能自己娶她?」
遲毅面無表情:「……」
晴雨容抱起雙臂,一副我不尷尬,你們繼續聊的良好姿態。
「我不會和任何女子成親。」遲毅冷冷地回道。
晴雨容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得雙臂垂落:「難道……他和北星曜一樣,喜歡男人?」
晴雨容想起臨行前沈玉去他的風竹院小坐,因為貪了幾杯竹葉酒,醉了。
微醺中跟他講了好多話,雖然很多他都沒聽懂!
但有一件事,他聽的清清楚楚,那就是有關追魂公子北星曜的這件事。
沈樓主說:她覺得他的男主出差錯了,他竟然對女主,也就是她這個天下第一美人那麼冷漠。而且執行任務時,他也從不正眼瞧那些美貌的女子。
於是沈玉下結論:系統可能把北星曜變成gay了。
晴雨容:「給?那是什麼?」還有系什麼的,他從沒聽過。
沈玉笑了半天,然後湊近他,悄聲的對他道:「奧~,這個時代,應該叫龍陽之好,不叫gay。」
晴雨容想起了北星曜之前對他種種的好……心慌的一批。
不會吧?
但沈樓主看人看事的眼光一向很毒辣。
晴雨容定了定心神,很快冷靜下來。
但之後幾天,他一就直刻意保持和北星曜的安全距離,以防被他喜歡上。
所以,沈玉一說需要有人去東海之濱走一趟,他想都沒想,主動請纓,迅速出瞭望月樓。
只是,看著眼前這位遲大公子……
他不禁往旁邊挪了挪,風竹公子萬萬沒想到,出來做任務也這麼……不安全!
望月樓中,花千塵突然間覺得不對,他問沈玉:「樓主,晴雨容他真的是主動要求去東海的?」
沈玉:「嗯,真的不能再真了!」
花千塵有點疑惑:「前段時間他還說不譜完新曲,絕不出風竹院的。」
「咳……」沈玉清了清嗓子道,「本樓主親自出馬,他就出去了。」
「原來是樓主肯開囗求人了?」花千塵清疏如雪的眉毛輕輕一挑道,「是騙他海里有美人魚了吧?」
沈玉笑得神神秘秘,小聲道:「這個……全靠阿曜。」
北星曜一瞬間表情空白:「……」
我做過什麼嗎?
沈玉嘴角上翹,想想自己那天在風竹院假醉騙晴雨容的事,心裡樂了半天。
花千塵:我怎麼都覺得不對,樓主肯定有什麼瞞著我了。
東海之濱的晴雨容還在慶幸:還好之前的日子裡,北星曜和他交集不多。
只是教了他幾招防身的招數,玉虛心法都是沈樓主教的。
他在出望月樓之前,單獨和沈玉在一起時,也常會時不時地摸摸自己的心跳。
他十分確定自己還是喜歡女子的。
遲瑞見他大哥如此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他是很喜歡聰明又樂觀的蚌仙明珠,可是總覺得他和明珠這段姻緣是偷來的。
若是明珠知道一開始和她相遇的人不是他……
她會不會後悔呢?
「以你的武功,若你願意,早已成名江湖。而且你還是東海遲家嫡長子。」晴雨容跟上遲毅問,「遲大公子為何一直在藏拙呢?」
當然,說話間還是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因為那個叫藍冰月的女人以假死騙了我父親一生的痴情,她卻又同別人成親了。」
遲毅嗤笑道,「這世間的女子都是善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