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冤大頭

2024-06-06 19:58:22 作者: 幸福的小桔喵

  隨著血液流出,一朵朵沾著那人鮮血的芙蓉花在燈上朵朵綻放,隨後還有鮮紅的字跡出現:「庚子年七月,此人於沾縣侵吞賑旱災官銀一百五十萬兩。

  「同年九月,假託皇帝之名送三十一名旱災倖存少女去上京,中途殘殺十五名,其餘刺啞後充為營妓。」

  「十一月,聯合奸佞誣陷忠良,屠殺謝延家滿門。」

  ……

  條條罪行都是罪大惡極,整整寫滿了十二盞蓮花燈。紅字伴著鮮血顏色的芙蓉花徐徐展開,在燭火搖戈之下有種說不出的邪魅瑰麗。

  蔡晉看完這些血字,不知是困的還是醉的,他的頭有點昏沉。

  於是,他又用溫泉的水潑了一下自己。

  待他想到什麼,再夸仔細查驗那些穿屍的絲線時,發現那些絲線中間有極深的凹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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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血液一滴不漏,全然用在了渲染蓮花燈上。蓮花燈芯有香氣,剛好掩蓋住了血液流淌中的血腥氣。

  好厲害的殺手,江湖上什麼時候又多了這樣一號人物,蔡晉心想。看那個死屍的官帶,似乎官品不在他父親之下。

  他心中驚異於這位神秘的殺手的來歷,腳下卻再不敢停歇的趕緊回上京城……

  昏迷十幾日後,沈玉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待她再次醒來,天光耀眼,她第一眼使看見眾望月樓在家的幾個公子都擠在她的望月樓中,個個一副悲憫的神情看著她。

  「玉融姐……」滿風欲言又止,「其實失去武功也沒什麼,小風可以保護你一輩子!」

  「就是!」戚濃趕忙接道。

  北星曜冷冷的:「你閉嘴,跪好!」

  沈玉起身,覺得背上傷囗已經癒合,她這才看到望月樓的公子們都或站的挺撥俊秀,或坐的優雅悠適。

  只有戚濃一身青衣,跪在一塊超級大的蹉衣板板上!

  沈玉終於知道系統喵大人為了劇情合理化給她找的那位冤大頭是誰了。

  這波操作,有點缺了!

  但沈玉勉勉強強得接受。

  「咳!」沈玉清了清嗓子,故作無辜的問:「什麼武功,我怎麼了?」

  望月樓眾公子一陣心疼,眼神交流碰撞,最後誰也沒忍心說出來。

  滿風最終沒忍住,指著跪在巨型搓衣板上的那位,一臉悲痛的對沈玉道:「都怪戚濃!研究什麼新傷藥,還把你當第一個試驗品。把你武功給試沒了!」

  戚濃抬臉反駁道:「……我不是故意的,已經在跪了。」

  花千塵:「樓主,以後你不能出任務了,在你武功恢復之前,必須要待在望月樓中。」

  沈玉:正合我意!讓沒武功的我闖江湖,想想就心驚膽戰……

  其實沈玉原本就身嬌肉貴,她家隔街就是大商場和遊樂園,吃喝玩樂樣樣俱全,但也隔不住她經常點外賣。

  宅急送要另加錢,而肯德基、麥當勞就在對面,從她家巨大的落地玻璃縹窗都能看見標誌。

  但沈玉嫌熱懼冷怕麻煩就是不想出門!

  如今穿武俠書了還能繼續這樣,幸福啊……

  戚濃這個冤大頭,桔喵大人還真會選,望月樓眾公子中數他最心大!

  羞愧這個詞就從未在毒仙戚濃的字典中出現過,他一向都是「只要治不死人,就往死里治。」

  北星曜則提醒:「樓主,可我們剛剛接了一個五十萬兩黃金的任務,若不及時處理,可就要逾期違約賠雙倍了。」

  沈玉:「……」

  她掃了一眼周圍,想起來了。

  現在于敏修在西北邊境。

  她師傅的兒子,也是她唯一的師弟梅待雪長駐越國朝堂。

  蘇玉卿在出任務……

  現在望月樓剩下的人,落星辰和花千塵一個負責機關,一個負責傳訊,均離不開望月樓。

  而滿風年紀又最小,才十四歲,還沒單獨出過任務,現在也只有沈玉融和北星曜能單獨出任務了……

  不對,還有一位,那個長年宅在望月樓的音痴:風竹公子,就是那天站在竹尖上,以琴馭敵、視力堪比老鷹的人。

  「晴雨容呢?」沈玉問。

  北星曜:「在審那三個殺手。」

  沈玉:「三個?」

  她明明記得三個殺手中咬毒牙死了一個啊,難道在她昏迷時,望月樓又遭襲了?

  花千塵見她迷惑,解釋道:「那殺手牙中藏的不是毒藥,而是假死藥。那人想借假死被望月樓拋屍後再離開,結果……」

  「結果被我發現了!」搓衣板上揉膝蓋的戚濃得意道。

  「你得意什麼?」滿風懟他道:「還不是我們拋屍你不同意,非要解剖,把他自個給嚇醒的。」

  沈玉:「……」

  「是啊,主人,您就別說話了!」

  藥童小歡嘟囔道:「堂堂毒仙,竟然連假死都驗不出來,丟死人了!」

  小歡是戚濃的藥仆,但是戚濃這個主子倒經常被小歡這個藥童訓到沒脾氣!

  戚濃被訓的委委屈屈:「……那場景下我怎麼注意到他是假死?當時他可是連脈搏都沒有了……」

  沈玉突然想起自己看過的一部偵探小說,隨囗推測道:「是他在自己腋下塞了鐵球吧!」

  眾人看向沈玉。

  沈玉:「?」

  滿風伸出大拇指,道:「厲害啊,玉融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玉想起桔喵大人的警告,心虛道:「書上看到過……」

  花千塵聞言一怔,問:「什麼書?」

  望月樓的書庫他都倒背如流了,他怎麼不知道?

  沈玉掩飾的笑了笑:「小時候看的雜書,忘記書名了。」

  落星辰望著她的笑容微微一怔,陷入沉思:他這位高冷又嚴厲的樓主師父什麼時候這麼愛笑了?

  沈玉此刻想的則是那幾個殺手既然都惜命,那她的風竹公子肯定能審出什麼來了。

  而且她還沒見過嚴刑逼供審人的,這段書中沒有,可能是新的故事線,於是興致大起,興奮道:「我們去看看那幾個殺手?」

  眾公子:「……」

  眉心一點紅痣的落星辰一直沒說話,他天生直覺敏銳,一直覺得他師父沈玉融這性情有點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她那絕世武功也丟的莫名其妙的,似乎不是戚濃的傷藥有問題,而是在那些殺手襲擊她時就不太對勁了。

  但現在一見她想去審殺手的那股興奮勁,他突然就釋然了:

  沈玉融在別人眼中或許是高冷女神,只有落星辰知道,他樓主師傅私底下就是個變態女神經。

  以前就喜歡設各種小機關折磨他。他越被解機關折磨的厲害,沈玉融心裡就越開心。

  雖然她表面沒有表露,但全在眼神里了。

  如今,一見沈玉那熟悉的興奮眼神,落星辰就徹底放心了。

  他師父還是他師父,是那個女神經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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