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林秋姝點頭沒說話，示意王婆和自己一起聽隔壁的動靜，聽了一會兒後林秋姝若有所思道：「隔壁在哭的好像是余氏的兒媳婦周氏……」

  王婆附和著點頭：「好像是周氏的姐姐出了什麼事情？要不讓我去打聽一下？」

  林秋姝搖頭：「不用，聽這哭聲就知道不是好事兒，咱們別去別人家傷口上灑鹽了，你繼續做事去吧。」

  王婆應了一聲，重新回廚房準備午飯。

  林秋姝定了定神，繼續沉下心來做小衣服，很快，隔壁就沒有了動靜，但是自家的院門卻被敲響，王婆聽到動靜去開門，轉頭告訴林秋姝站在門外的人是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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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姝聞言開口讓王婆把劉氏給放進來。

  劉氏一進門就風風火火的沖向林秋姝：「蕭家媳婦兒，你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嗎？」

  林秋姝搖頭：「聽聲音好像是周氏的姐姐出了什麼事情，但具體出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劉嬸子知道嗎？」

  劉氏自來熟的搬跟凳子坐林秋姝旁邊：「我剛正好在隔壁串門聽了個全乎，原來昨天周氏的姐姐來看妹妹，回去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掉進了烏江里，周氏姐姐一家傍晚不見周氏回家，還以為她被周氏留宿也沒在意，結果一大早的周氏姐姐三個兒子都說自己做夢夢到娘親站在村口的江面上神情悽然的看著他們，周氏姐夫覺得不對，帶著三個兒子跑到村口指認夢裡的地方，結果在岸邊發現了一隻鞋，而那隻鞋是妻子的鞋，周氏姐夫見狀立刻讓大兒子回去喊人，自己則跳進江里搜索，結果在江底發現被水草纏住的妻子……」

  說到這裡，劉氏忍不住感嘆道：「周氏姐姐昨天來的時候我就坐門口還跟她打過招呼，那是一個看起來就很能幹的女人，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沒了，最可憐的還是她那三個孩子小小年紀就沒有了娘……」

  林秋姝跟周氏的姐姐沒有過來往，但是知道對方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命也不由得感慨生命有的時候真的是很脆弱。

  劉氏附和著點頭：「周氏爹娘重男輕女很嚴重，周氏跟姐姐相差五歲，她從小是被姐姐帶大的，對姐姐感情很深，剛剛聽說姐姐的死訊後一下子就暈了過去，是我拿珠釵把她給戳醒的，她醒來後就要回去奔喪，她婆婆覺得不吉利不讓她走，她一下子就把她婆婆給推開了，你沒看到她當時的表情，一副誰敢攔我我就殺了誰的模樣，把她婆婆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周氏是個性格軟弱的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性格軟弱的人發起飆來那麼可怕，我兒子馬上就要說親了，我原本覺得像周氏這種性格軟弱的人挺好的，好拿捏，現在看來我得慎重的考慮了……」

  林秋姝聞言倒是對周氏刮目相看了：「對於周氏來講，她姐姐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比親爹親娘都要親，現在她姐姐在看望她回去的路上出了事，她自然是說什麼都要回去奔喪的，不然她但凡有點兒良心這輩子心裡都過不去。」

  「只是她肚子裡畢竟還懷著孩子，希望她不要太過悲傷傷到肚子裡的孩子，不然等她姐姐的喪事結束，余氏必定會和她秋後算帳。」

  劉氏附和著點頭。

  要是周氏不懂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只沉浸在悲傷中傷了孩子，到時候余氏必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在周氏義無反顧的跟著來報信的人回去奔喪時，她出於好心有提醒周氏一下，就是不知道周氏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耳里？

  事實證明，周氏並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耳里。

  因為在她姐姐下葬的當天，周氏幾乎哭到昏厥，然後就在姐姐的墳頭流產。

  這對於鄉下人來講是非常不吉利的。

  再加上大周氏是在看望周氏回家的路上發生的意外，新仇舊恨加起來，大周氏的夫家只恨不得把周氏給抽筋扒皮。

  周氏的父母兄弟也因此怨恨起周氏來，覺得周氏就是一個事兒精。

  周氏兄弟當場就叫了村裡的牛車把周氏給送回夫家，到了周氏的夫家，周氏兄弟連門都沒進，將周氏放在門口便揚長而去。

  余氏聽到動靜開門，看到周氏下半身都是血跡先嚇了一跳，緊接著就問周氏是不是孩子沒有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余氏臉色一變直接把門一關。

  周氏現在也後悔不已。

  她沒有想到悲傷過度真的會導致流產。

  她以為她生了三個孩子足夠有經驗，她不會讓肚子裡的孩子有事，誰曾想肚子裡的孩子竟然這麼的不爭氣……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感覺到自己的下面一直在流血，周氏撐著力氣用力敲門：「娘，救命，救命啊……」

  周氏的求救沒有得到余氏的憐惜。

  在余氏看來，周氏把她的孫子弄沒了就該拿命來換。

  還是劉氏最先發現周氏狼狽的身影。

  看到周氏下半身滿是血，劉氏一下子就猜到她的孩子沒有了。

  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劉氏一邊呼喊左鄰右舍，一邊讓人去請大夫一邊拼命的敲門讓余氏開門。

  當著這麼多鄰居的面，余氏不敢對周氏不聞不問，只能不情不願的把她拖進屋裡。

  本來余氏是想著聽天由命，沒想到鄰居們這麼熱情還給她請來了大夫。

  向來摳門的余氏緊緊的捂著自己的錢袋子表示自己沒錢。

  劉氏看不上余氏這摳門樣兒：「周氏好歹也給你生了三個孫女，你要是見死不救的話，我們回頭就給你好好的宣傳宣傳，讓你兒子下半輩子只能打光棍。」

  余氏被氣個倒仰，指責劉氏多管閒事。

  未等劉氏開口，其他鄰居們就紛紛指責起余氏來。

  不管周氏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人命關天，余氏作為周氏的婆婆，理應第一時間讓大夫進行搶救而不是怕花銀子眼睜睜的看著周氏去死。

  余氏紅了眼眶：「我早就說過讓她別回鄉下奔喪她非不聽，現在害死了我孫子，我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你們還想要我救她，我告訴你們我今天還就不救，誰要是好心的話，自己出銀子來救她，我反正是沒有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