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成為證人

  我微笑不緊不慢的回應，「我不敢，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槍柄上沒有蔣喬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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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對方說完，我直接打斷了他，「對，從拿槍回去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不要蔣喬碰那把槍。」

  似乎對方想說些什麼，我緊接著道，「對，現在我說的算，我是關鍵證人，是我說出蔣喬被陷害，還是我親眼看到蔣喬擦掉指紋藏好槍，就看你放不放我的寶寶了。」

  「你不做證人，就等著收屍！」電話里傳來他兇狠威脅的聲響。

  「這次我不會屈服的。」我從容的強調了自己的態度，祈禱自己能贏。

  「你就不怕我放過這次對付蔣喬的機會？我以後還會有機會的，現在我就可以讓你和你寶寶黃泉路上作伴……」

  不等他說完，我又打斷了他，「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這是我唯一的籌碼，唯一的機會。」

  是啊，我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更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對於我來講，這真的是我唯一的籌碼，唯一的機會。

  交談僵持不下，對方態度也越發明確。

  「我活了這麼久，真的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所以……」

  我感覺到了對方的選擇，我立刻道，「只要你放了我寶寶，我就作證，帶寶寶離開這裡，永遠不會回來，永遠不會把誣陷蔣喬的秘密說出來。」

  安靜了，我心緊張的亂跳不停，最後一哆嗦的感覺不過如此。

  「我答應你。」

  意外的是，沒有任何廢話，他竟直接答應了，他這個答應有些讓人發慌。

  「為什麼，這麼痛快的答應？你不怕我反悔？」我下意識問。

  對方也就回答了我，「我看出來了，你根本沒辦法從蔣喬身上把我想要的東西拿回來，蔣喬那個人不好對付。你的利用價值，也只剩下這次了，留你的孩子在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在心裡感嘆，在這場爭奪蔣喬手裡東西的鬥爭里，蔣喬還是贏了，他用這個一直保著自己的性命……

  可我萬萬沒想到，對方給了我另一個我無法反悔的理由。

  「我是相信你的，畢竟你媽也是蔣喬害死的！」

  聽到這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噗通的要炸了，「什麼？」

  對方笑了，笑著問我，「讓你弟弟人不人鬼不鬼是他做的，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這一刻，我渾身克制不住的發抖牙齒在口中打架，提到弟弟的事情本就憤恨，本就懷疑我媽的死跟蔣喬有關，只是潛意識裡，一直不肯去面對，不肯去聯想……

  「我知道。」我勉強自己發出聲音回應。

  「雖然沒什麼證據，我想你不傻的。你媽的死，你追究不到他頭上，找個替罪羊沒什麼意思，所有這次也是你唯一報仇的機會。」

  「我知道了！」我難受的快崩潰了，從來不敢亂想這件事，想到跟蔣喬有關就遏制，直到有人戳破窗戶紙，我對蔣喬殘留的情愛也都煙消雲散。

  「先去警局答應作證，讓事情快點塵埃落地。」

  「孩子不先還給我嗎？我要怎麼相信你？」我忍住了所有的痛，讓自己堅強的挺住，詢問他最重要的事。

  「我會在最後時刻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現在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相互幫忙而已。」

  聽到這話，我心底的石頭仿佛落下了，「我希望一切順利。」

  「我也希望一切順利！」

  電話被掛斷，我竟忍不住痛哭，對不起我的愛，也對不起楚飛，更對不起媽媽……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我又冷靜仔細琢磨了下，現在似乎最擔心的是孩子回到我身邊後，會不會被滅口……

  還沒等我去找張彬，沒想到，張彬第二天一早就來瘋狂敲門。

  「楚小姐，你現在還不肯說出什麼嗎？」

  看著張彬焦急的樣子，我勉強微笑，不緊不慢的讓開一條路，「進來說吧。」

  張彬換鞋子進門後，坐到客廳里點燃了一支煙，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我不相信都這樣的情況，你還能選擇維護蔣喬，你一定是知道什麼的。」

  「看你的樣子，難不成是我不作證，蔣喬就要被釋放嗎？」我下意識反問，雖然我已經有答案。

  張彬默認了，很氣憤卻也對我不敢發火。「他不承認，手槍並不是他的，家裡來來回回來人，不知道是誰陷害的，還有去碼頭，也是接電話要他去一下，他好奇過去看看。」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知道什麼呢。」我給張彬倒了茶，輕聲問。

  「上次你分明是答應作證的！」張彬越發的不滿了。

  「你可以先告訴我，為什麼針對蔣喬嗎？」潛意識裡，這個問題已經在我心裡徘徊很久，雖然沒有擴大到需要思考一番，卻也很輕易的問了出來。

  「在孟白山的案件里，我的同事過世了，我的好兄弟。」張彬難受的看向我，「我為我曾經有過衝動，感到抱歉，明知道跟蔣喬有關，卻不能將他繩之於法，現在發生命案，總總跡象表明人是他殺的！他卻在鑽空子，想給自己脫罪，那把槍是關鍵證物啊！」

  仿佛知道了緣由，我也不想深究什麼。

  可張彬卻一發不可收拾的講訴了他心中的憤恨和對同事的懷念。

  「那天，我正在跟我的好兄弟喝酒，他突然接到任務離開，就在也沒回來。孟白山被判無期，但是我找他時，他告訴我，蔣喬參與其中，一切都是蔣喬策劃的！不然我的兄弟不會死。」

  「孟白山還說什麼了？」我感到緊張，下意識追問。

  「沒有了。」張彬很無助，「知道跟他有關，卻沒有任何證據向他挑明那件事，我好兄弟的死到現在都是個謎！」

  我微微鬆口氣，替蔣喬鬆口氣，這是蔣喬策划過的，孟白山不會說實際情況的，那批貨的數量，蔣喬留下的不足以讓孟白山判死刑，如果孟白山說出來，那麼孟白山就是傻子……

  「現在蔣喬終於落到我手裡了，我一定要讓他開口！」張彬說這話時握緊了拳頭，激動溢於言表。

  「他不開口呢？」我輕聲反問。

  「他可以不開口，但是殺人的罪行別想逃脫！」張彬回身就是一聲怒吼。

  我被嚇著了，張彬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

  「我答應作證，我親眼看到手槍是被蔣喬擦了指紋，放到了床底下。」

  聽到這話，張彬連忙拿出本子和筆開始記錄，「可以說的清楚點嗎？具體是什麼時間。」

  「蔣喬被抓的前一天深夜，他大概凌晨一點出門，。」說完這話，我咬了咬牙根，實際上他是兩點才出門的，為了證詞經得起推敲，只能這樣，努力回憶那晚的情況，「我記得他回來時快天亮了，具體什麼時候我也忘了，他偷偷擦好槍，把手槍放到了我們床下……」

  做完筆錄，張彬感激的起身向我鞠躬。「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看他蔣喬現在還能說什麼。」

  「謝謝。」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張彬帶著一絲懷疑看向我的眼睛。

  「什麼沒說清楚，我不太懂你指的是什麼。」我心跳異常，難免擔心警方那邊知道寶寶的事情，一旦警方插手被對方知道，我和寶寶哪裡還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