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雙委託

  「嘿嘿，找你是我們主編的意思。」陳勛託了托眼睛，一臉討好，「最近臻姐的名頭在獅城大作，個個都知道你的威風，主編也不例外，他對你的能力稱讚不已，所以就派我來談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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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勛的主編，不就是之前幫唐笑笑發布消息的人嗎？臻鈺沒有接觸過，但看他的行事作風，劍走偏鋒啊。

  「委託是什麼內容？」對方自然不會想到臻鈺與警方有聯繫，不過做狗仔的消息靈通，以防萬一，她還是得要先聲明，「我不做違反的事，侵犯隱私的就別談了。」

  陳勛呵呵乾笑，狗仔做得就是爆料頭條，不過臻鈺怎麼說也不是專業記者，他們當然不會捨近求遠。他搖搖頭，直言：「我們是想針對這次事件做系列報導，所以委託你收集素材，工作不多，完全在你的能力之內。」

  這就更加奇怪了，收集素材應該是記者的基礎，怎麼要找外人呢？臻鈺似乎拿捏住他們的要點，她不動聲色，先問委託費。陳勛給出一個數目，還沒等她開口，衛大叔倒是嘖嘖道：「才那麼點，太少了。」

  臻鈺沉默，假如是以前沒任務，單純找找貓狗時，這個數目挺可以的，至少能解燃眉之急。但現在她的身價水漲船高，在商言商，有了上幾次的任務金額對比，這個數目低了。

  衛大叔是個人精，昨天文箐和他詳細說完近段時間發生的事，知道臻鈺把事務所的牌子打響了，自然也要求提高報酬的金額啦。

  陳勛就有些為難了，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臻鈺，輕聲道：「臻姐，這是公司開的價，我只負責傳達，沒有談判的權力啊。」

  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呢？主編派這傢伙來，就是想要蹭人情。不過臻鈺在生意上分得清，虧本的事一律不干。

  而且她已經推測出這番目的，就是警方下了封鎖禁令，假如報社還上，就是公然挑釁。得罪警方，他們吃不完兜著走。所以就找其他人代勞，就算探訪時被抓到，也不會牽連到。

  「既然談不妥就算了，別為難你自己。獅城也不小，沒必要非得找我。」她淡淡道，「前段時間我才剛出差回來，挺累的，所以想要休息幾天，陪陪我叔。」

  聽到自己掛在臻鈺嘴邊，衛大叔心底樂開花。果然女兒都是貼心小棉襖，沒有認識男人就忘了親人。他朝著姜未晗得意地擠眉弄眼，就是在炫耀。

  姜未晗心高氣傲，頓時被激得臉一沉，不耐煩道：「回去跟你的主編說，既然沒錢就不要出來找外援，吵吵鬧鬧也不討喜。」

  作為現場被針對的小伙，陳勛哭喪著臉：「這樣吧，我只能跟主編申請一下。」說完，他就走出門，掏出手機打電話。嘰里咕嚕好幾分鐘，他又復返。

  「主編說，酬勞翻一倍。」陳勛嘻嘻笑，「不僅是因為臻姐的能力，也給姜先生一個面子。」

  果然聰明人不做虧本生意，既能達到原先的計劃，也能賣個人情。

  很明顯，獅城不小，多的是觀公關事務所。要找到臻鈺，十有八九都是因為她與姜家掛扣，與姜未晗的關係。好比送禮結交朋友，這種方式更順眼。

  臻鈺答應了，陳勛開心地把資料放在，隨後與她預約時間到報社簽約。完成任務，他就找藉口走了。

  衛大叔瞄了資料兩眼，開口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其實當聽到事件的概述時，他就感覺臻鈺的神色起了變化，帶著絲絲沉鬱和憂傷。

  她沒有否認，扶著額頭，眼底滿是愁緒：「我想起蘇珊，她生前是個樂觀開朗的女孩，究竟是什麼讓她走上自殺的路？生死在一念之間，還健在的親人卻要承擔失去的痛苦。」

  回想起蘇珊慘烈的死狀，臻鈺的心情更加沉重。

  姜未晗順手拿起其中的一份資料看，箇中的字眼引起他的關註：「那八個自殺的少年都是從市一醫院出來的，不就是我明天去複診的點嗎？」

  臻鈺乍舌，一切都來得這般巧合。

  另一方面，龍隊帶著刑警們回到辦公室，其中的一個警官氣得用力拉/凳子，憤憤不平：「市一就是跟我們打太極，各種兜彎，不正面說明，真是浪費時間。」

  旁邊的女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醫院的貓膩不少，肯定怕我們查下去會挖出更多問題。到時候醫院管理層等著檢察，官途不保啊。」

  「我有親戚在市一上班，目前的院長就是退休將至，他肯定想要榮休的。」瘦警官搭話，「可惜出了這宗案子，他一個頭兩個大囉。」

  據親戚透露，醫院的領導已經炸了，市一的精神科全員進入防備狀態，對每個病人都看管嚴格。原本八個病人的醫護受到嚴厲批評，分分鐘被處分。

  龍隊哪裡不懂官場上的明爭暗鬥，雖然醫院盡力搶救八位受害人，但他們陷入昏迷，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如果找不出主因，市一醫院首當其衝。

  按道理，為了洗清自己的責任，他們應該積極配合警方行動。只可惜市一醫院在獅城規模不少，很多重要人物都在就醫。牽涉到許多隱秘，醫院自然首先考慮病人的隱私。

  再加上一些陰暗面的操作，即便他明白，也不會證明什麼。

  「龍隊，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女警官請示，「外面的媒體蠢蠢欲動，加上現在流媒體廣泛，我怕遲早壓不住。」

  八個少年在馬路中央自殺的行為過於詭異，沒查明真相前就報導，容易引起社會恐慌。時間已經被不斷壓縮，加上社會輿論的巨大壓力，他想都不敢想。

  不過市一醫院完全不合作的態度，他們從證明攻入，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讓對方越來越嚴實。

  突然龍隊靈光一現，他抓起外套，站起來道：「你們繼續跟蹤八個少年以及親朋好友的社交活動，我先出去，你們有消息就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