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山石迸裂
2024-06-06 18:10:50
作者: 駱溦
「你也看見了,咱王上取得翡翠綠橄欖枝了!」
「譚姆,說啥咱也得把飛船開過去……」
「說過了,咱沒有駕馭的命令。」
「如此冰天雪地地,好幾天了,公主得回來洗個熱水澡吧!」
「上官,你沒看見嘛,這裡面同行的還有外人,咱們不能輕易就暴露身份了。」
兩個人用洛克的官方語言對話著,木剪兮握著茶几,在遠處聽著。
「橄欖枝是找到了,但是,聖杯還遙遙不知所蹤,王上他們的食物還能撐過幾天,如此山地,要走回來談何容易,藍牙上不是有他們的坐標嘛,咱們就去吧!」
「你想送大餐過去呀?」
邊上的木剪兮聞言,道,「上官姑娘,譚姆大人,你們是以為船上的糧食還多著嘛?」
一言點醒了管飯之外的人。
上官秀若有領悟,跑了過來道,「木姑娘,自打我回來後,只顧著公主的行程了,咱們飛船里糧食還剩下多少了?」
「上官姑娘,咱們船里又沒有栽種糧食的,這食物放著是會吃完的,沒吃完的菜也早就壞掉了,咱們呀,就剩下一些罐頭、肉乾或冰凍了的魚肉,大米還有幾袋,您要吃新鮮的蔬菜呀,就得到集市上去買了。」
木剪兮如實反應這些情況。
「可是木姑娘,咱們就帶了一些窩窩頭、乾糧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就你吃了飛船上的食物,怎麼就沒了呢?」
「我沒說沒了呀,新鮮的菜要吃就得出去買了,還有呀,船前有塊田地,我琢磨著咱們自己種點菜,這樣就不會整天琢磨著新鮮的青菜壞了或是吃完了……」
上官與譚姆四目相視,上官說,「木姑娘,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咱們還是去買些能存放的食物放著吧,沒有青菜吃咱可以克服,現在要緊的是,公主和王上在那座冰天雪地里跋涉呢,隨時會有危險或缺乏食物的困難……我現在想著如何去接應他們。」
木剪兮沉默了,她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倒摸些冰凍了的海鮮,冰塊正泡著水,希望快點融化掉了。
「午飯做點什麼,木姑娘。」
「蝦蛄、蟹還有幾朵香菇,當然,海鮮是冰凍著的……」
「炒著吃嘛?」
「下湯火鍋,這吃法你們沒吃過嘛,看著,你們快收拾一下,咱們就得上桌了。」
「所有的食物加起來還夠得幾天?」
「那時候,我收拾給你們帶出去的食物是五天的食用,不知你們現在已近快十天了,怎麼還能繼續撐著不用回來加食物?」
「剪兮姑娘,咱們到了山野的人家,那村婦打點了一些吃食由我們帶著,其實你那時候給的那些食物早就吃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話,就算他們不回來的話,剩下的食物也就夠咱們三人吃上十天吧,再說了,真沒有新鮮點的……」
「謝謝你,木姑娘。」
譚姆說著,拽走了上官的胳膊,向她說著,拉她往一個房間裡去。
木剪兮在身後喊著,「你們還忙啥,記得快點過來吃飯呀!」
「知道了,木姑娘。」上官喊著。
「譚姆,你是說你洗車的那會,你拿到了洗車站的一張汽車模型圖紙……」
「是啊,上官,你還記得吧,咱們這輛飛船有座器械加工台,咱們王上曾經說過了,這個加工台……只要有了這張汽車圖紙的話,還有台肚裡有足夠的器械,就能夠加工出一台這樣的模型成品了……」
「你想幹什麼,譚姆,你的想法總是不著邊際,讓人捉摸不定?」
「你沒想好,我不怪你,上官,但是你想想,咱們現在缺乏食物,不為別的,挪亞雪峰氣候惡劣、環境兇險,到處都是覆雪、猙獰的懸崖峭壁……聖杯與橄欖枝又是聖物自有其神蹤,這不為別的,導致咱們在這兒得逗留超乎尋常的時間……耽擱得久了,咱們的食物就成問題了,為了解決食物問題,咱們需要這個,上官!」譚姆說著,晃動手中的圖紙,道,「做好準備了,咱們得動動腦子把這個加工出來!」
上官沒有贊同也沒有回絕,只是站了半晌,譚姆研究了半天的圖紙,看她,道,「你倒是回話啊,上官秀!」
「哎,知道了,剪兮等著咱開飯呢,咱就去看看鍋爐里的鐵器等原料是否充盈去!」
「對,看看去!」
兩人說著,找到了飛船里的那個加工裝置,掀開爐蓋,裡面有一整塊銀亮銀亮的鋼鐵。
看罷鋼爐,兩人相視一笑。上官說,「走,咱吃飯去!」
「咱們飛船是最高科技的,馬上加工應該不難吧!」
上官一拍他的胳膊,道,「走吧,我可不想半道給你送飯送湯……」
「好吧!」譚姆使他眷戀的目光看著那鍋爐銀亮的鋼鐵。
「好吃的蝦蛄、鮮美的蟹,說是湯料火鍋,你不快點吃去?」
「都說了,沒有鮮美的。」
「好吧,我贊同你按著這張圖紙把它加工出來了,到時候,開會了洛克,給咱們族人看看新奇的……」
「是啊,我就說了,可以的,准沒錯!」
「走吧,去吃飽飯,也看看咱們冰庫里剩下的吃食,才好做好採購的打算。」
「採購的打算,這麼說,這輛汽車都做好了,你做事比我心急嘛,上官。」
「走啦,叫你吃飯的路上閉上你的嘴,你就是話多……」
「上官秀,就只許你說話不准人家開口理論理論啦。」
「快走!」上官秀笑著。
「我能不心急嘛,還得等汽車生產出來了,等採購好了,才能飛去找著咱家公主,哎,可憐的公主啊,您想要的熱水澡,您想要的飽餐一頓,在這座挪亞雪峰上,都成奢望了。」
「飛過去?!」譚姆依舊瞠目結舌。
「白天跋涉冰夜、夜間風雪中風餐露宿,就讓你按著坐標飛一次怎麼啦?」
兩人這時候走到餐桌前,木剪兮在做著餐前的擺布。
她收拾了一會兒,端起了兩支筷子,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打住、打住!」
「木姑娘,開吃了嘛?」在木剪兮面前,上官又變得和顏悅色了。
「咱們吃飯了,上官姑娘,您和譚姆大人講著你們洛克的語言,我是一句都聽不懂呀,咱們好好坐下來吃飯了,好麼?」
在木剪兮的招呼下,大夥上周開吃了。
***
風雪雖落得小了,晴陽熠熠。石徑狹窄而陡峭。
「琅琊先生,您先下吧!」崖壁前,攀崖的繩索已經在菩提樹下綁好了,殷硯與琅琊在做著推讓。
「殷硯姑娘,你們姑娘家都安全抵達了,我們才放心啊。」
殷硯在琅琊的推讓下,準備好了在腰間綁上繩索,做好下崖壁的準備。
譚孜墨在給殷硯講解下崖後的姿勢和手腳的動作,殷硯認真聽著,頻頻點頭。
「譚眸,這個是我的背包,您能幫我帶著嘛?」
「好,背包留下來給我,你專心做你的攀崖動作就好了。」
「這峭壁我看著暈眩,我確實有點恐高,背上的重量我可以擔負不了。」
「沒關係,殷硯,等我也到了,就把背上的背包帶給你吧!」
「嗯!」殷硯低下了眉,認真去看下面的山崖,她拿捏著繩子,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就下到崖壁下面去了。
腰間綁著繩索,雙手抓緊了繩索,雙腳有節奏地在崖壁上跳著,殷硯很好地掌握了下崖的要領,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走去,譚孜墨在崖壁上很專注地觀察著繩索的情況,崖壁下,馬修也做好了接應人的準備動作。
就在殷硯蹬開腳,來回趴在石壁上的時候,一塊山石陡然墜落了,菩提樹邊的一塊山石陡然迸裂,巨大的山石滾落了山崖,隨著山石裂開,菩提樹也傾倒了,繩索劃上了樹幹,山石滾下,正正砸在殷硯的身子上,繩索划動,隨著碎裂的山石,繩索被滾落鋒利的山石刮破了,隨時有斷裂開的危險,繩索上,殷硯被山石砸破了頭,鮮血直流,人也昏死了過去。
「譚先生、譚先生!」馬修在下面喊著。
蘭娉急得直跺腳,「這下危險了。」
菱盈拽緊了背包,背包中有些捆綁傷口的醫藥和繃帶。她做著祈禱,「善良的姑娘,您回沒事的。」
崖壁上,譚孜墨抓緊了那棵菩提樹,他整個人也跟著那棵樹傾倒,隨時有綴下崖去的危險,「殷硯,你不會有事的,殷硯,都怪我,沒有注意到崖壁隨即迸裂的危險……對不起,殷硯……」他嘴中囁嚅地念叨著。
琅琊則探身向前去,拽緊了譚孜墨的左腳,「年青人,下面的姑娘情況十分危急,此刻九死一生,您要看開點呀,別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
「琅琊大人,」譚孜墨不記得自己為啥跟著他的同伴喊他大人,但他覺得這樣喊著親切,他說,「這姑娘是生是死那都是我的責任,是我送她下崖的,我只恨自己沒有翅膀,否則就飛下去了,剛才一陣亂世滾落,完全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呀!是不是被砸壞了?」譚孜墨的面孔有點怔忪,肌肉扭曲,神經繃起來一條一條地,臉面血色沖天,是紅的,他的聲音逐漸變得無助又語無倫次,「琅琊……大……大人,我得怎麼下去幫她呀,再這樣僵持下去,她會死的呀……」
菩提樹已傾倒半身,山石破碎,隨時有整棵樹墜崖的危險。
「譚先生,請你想清楚了,這姑娘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如果您再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那就划算不來呀!」
「……這姑娘命得保住,她是我的客人呀,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離開氂崖,來到我的府上,她留在我的府上,她留下來了,是我挽留她的,她的人身安全我得負責呀!」
譚孜墨喊著。
他自己也掛在崖壁上,完全解救不了殷硯姑娘。
殷硯被砸暈了過去,傷口還留著血,這時候還掛在半空中。
琅琊聽明白了譚孜墨的話,這姑娘的性命對他而言比他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他也認識到了譚為了解救殷硯姑娘,急急爬上了菩提樹,人身也是十分地危險的。
他用手緊緊拽著他的左腿,這時候,在用嘴和另一手在把身邊的幾條繩子捆綁在一起。
他使盡了身體裡的所有力氣,牙齦也咬著繩子咬得出血了。
花費了不少力氣,他終於把繩子接起來了,在繩子的一頭捆了個圈,拋過譚孜墨,抓緊了,譚哭喪著臉,看向琅琊,抱著一絲希望,「要我怎麼做?琅琊大人。」
菩提樹的枝椏肥滿,噙著冰雪卻含有腹詩。
腹詩如何?
這藏於菩提的腹詩。
一支開花、一支合。
九曲黃河水不黃,為有痴人保全汝。
為取聖杯壞能量,謊言崖壁蝙蝠災。
但求今日旭日升,照耀破頭命錢值。
「把那一頭緊緊套住這棵菩提樹樹冠上,是生是死,都看這棵菩提樹的造化了……」琅琊已經咬這根繩子,咬得滿嘴、滿臉血汗模糊。譚孜墨自己也隨時有墜崖的危險,他疼痛地看向他,「琅琊大人,山石迸裂,就看這棵菩提樹的根了,我們從一開始就把希望寄托在這棵菩提樹上,真是生也菩提,死也菩提,咱們若是墜崖了,那我就和她同歸於盡吧,帶她的碑回到氂崖,就說是我譚孜墨向他們請罪了……」
「別說喪氣話,年青人,菩提樹木能在這麼祁寒的天氣里旺盛生長,可知它的根是盤得很深的,它有了不起的根系和旺盛的生命力,盤牢了它,我把四根繩子都接上了,你把另一頭綁住了自己的腰身吧……快下去看看那個姑娘的情況了。」
「……」譚孜墨投來炯炯的目光,他微微頷首,就攀下懸壁去了。
琅琊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儘量離開那塊斷壁,自個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站在那兒。
譚孜墨下了崖壁後,看見殷硯就被掉在下面一點的懸崖的半空中,四肢散落,人耷拉著腦袋,不知此刻是死是生,譚孜墨帶著喜悅與僥倖的心情攀下崖壁。
「殷硯姑娘,殷硯……」他斷斷續續地發著音。
經歷了這麼一場驚嚇,他現在整個人都已經十分虛脫了,卻還要使盡生命里的力氣接近目的地,前去解救這位此刻昏死過去了的姑娘。她的額頭已被一陣慌亂滾落的山石砸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