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回、酒肆

  聖杯鑽石的色澤、金黃色中又透過幾綹明亮的琥珀藍，其上沒有標籤、沒有logo、沒有一絲文字，卞昕翻開了底座起來看，才看見那兒一朵梅花的印記。

  魚馳則舉著火把在邊上觀賞、咋舌、喊著，「果真是聖杯呀！」

  「走，咱快出去吧，大家還在等著咱們呢！」

  「嗯！」魚馳謹慎地頷首。

  水瀑前的水潭，淦檳正趟水而下，桃木過去拉了他一把，「水很深，你做什麼呀，掉進了這片異維空間，再想回來找你可就難了……」

  

  淦檳不規勸，「他們進去的時間太長，就這麼點能耐，我想進去水簾洞……」

  「怎麼進啊？」

  「我游過去呀！」

  「淦檳！」景姝看見了，喊著。

  「隊長。」

  大家正僵持。

  這時候，水簾里走出了兩個人影，還有一枚潔白的水瀑閃爍著金光的金杯。

  ***

  馬修踩著高高的石頭，回了個身，牽著菱盈的手，「小心了！」他牽著菱盈走下了這個陡峭的山坡，坡崖前是斷壁的深淵，菱盈額頭上已滲滿了汗，手心裡握著哥哥的手，這才放下了一些恐懼。

  菱盈總算安全走過了這個峭壁，「走好了！」馬修囑咐了一句，又繼續攙挽後面的人依依走過這個陡峭的山坡。

  「謝謝你，兄弟！」譚在後面照顧著大家，最後一個離開這個危險的峭壁。

  「大家總算安全度過這個崖坡了，下面的深淵深不見底呀，前面還有陡峭的山勢，大家不要放鬆警惕了……」馬修跟在後面囑咐著大家。

  翡翠綠橄欖枝被安穩捧在菱盈的胸懷中。

  大夥不時向菱盈投來目光，「看好山路要緊，手中的橄欖枝也要緊，你要當心了！」大夥的目光中仿佛都帶著這樣的慰問。

  眼前，一棵菩提樹，數高高地長在一塊峭崖上，崖前一塊鋪滿皚皚覆雪的空地，馬修在身後指揮著大家，「看見了吧，那塊平整的地面……」

  挪亞雪峰，七座高聳入雲的山脈環坐而成，人身在主峰鼎暉的半山腰上，依舊能夠眺望眼前蒼白的雪峰，點綴著條條冰川，和青翠的樹木。天空里，灰色的雲霧翻湧，回首眺去，清濛的遠峰看不見落日，山峰之巔只要翻湧著一片青白的光芒。

  「太陽就要落下山去了，隨即四野只剩下肆虐的風和雪，伸手不見得五爪，咱們得趕快到那棵菩提樹下——那塊平整的雪地上去，在那兒搭起我們的帳篷！」隊裡的另一個智力擔當，譚孜墨也這麼為大家規劃道。

  「趁著一點霞光，大伙兒加緊步伐了，注意腳下的步伐踩上去的石子啊……」菱盈在隊伍的中間，她停下來來回看顧大家，這樣關照道。

  意見想必隨即通過了大家的舉票贊同了，再說了，日已落西，這是現在所剩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這一天，大家都在跟體力、跟智力做著鬥爭，陡峭的山石下，腿腳也攀爬得麻痹了，雪霧蒙蒙的山頂上，只借著遠邊一點落日的霞光使大夥還不至於摸不著腳邊的石頭。

  身上的羽絨服也劃破了幾個角，大夥顧不得那麼多了，都裹緊了身上的大衣，風雪肆虐，大夥挨著個頭緊緊倚靠著石壁向前走去，那棵菩提樹前，那一片峭壁能夠擋去了一半的風雪，一塊平整的地皮，到了那兒，大夥好象就找著了這片雪地上一塊可以休養生息的家。

  雪霧依舊瀰漫，天邊即將收走了最後一縷霞光了。

  一行人走了上來。

  菩提樹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茁壯長著，枝椏渾圓，落著雪，雪已結成了冰，整棵樹上沒有一片葉子，卻有蓬勃的生命力。

  大家一起來到這塊平整的地表的時候，天色已黑了。有人劃落了一根火柴，但星點的火苗隨即就熄滅了，譚打開了打火機，馬修端著一把火把，大家一起點起了一支火把。

  ***

  莽莽草原，身後那一座青莽的大山。

  「我們總算走出來了！」隊列中，那些參加商賈大會的議員相互交談著，眉梢上有善色，「竇長官，前面就是百慕川了吧？」

  「山人說了，走出這片草原，就到百慕川的邊郊了……」竇莉婭輕輕牽著馬繩，迎著櫻花瓣紛飛的時節，閒庭信步地駕馬。

  這一早，大夥剛離開山里住在山麓下的一戶人家，依照這一路跋涉山路的經驗，他們依舊在曠地草叢水澤邊搭起了帳篷，生起了篝火，借宿了最後一宿，從他們的口中探知，前方就是百慕川的邊郊了。

  這一天天一蒙蒙亮，部隊便又整裝啟程了。

  從洛克到東南沿海的百慕川，這崎嶇的山路、跋海路、過懸崖山谷，這些路實在不好走呀，眼下，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卻給了大夥不少的憶昔日回味甘苦的滋味。

  踏上一排整齊的白樺，眼前，就是一條平整、蜿蜒向左面遠方的石柏路了。

  石柏路的右邊，有一家酒肆，風中酒旗招招。

  「早點還未進點米粒呢，咱們吃飽喝足了再行軍吧！」

  竇莉婭「咦——」栓住了馬頭，下了馬，她戴著威武的軍帽，身板即使有點單薄，但身高還是有點分量的。

  「吃點糕點，進點水吧！一路上行軍辛苦了，我不希望你們餓壞了身體。」

  索性，軍隊停在了右面的那家酒肆前。

  酒肆門前的帳篷下，有幾位客人正在喝著白花花的水，啃著饅頭。

  竇莉婭走了進去，「老闆——」

  不一會兒，一栓著黃腰帶，粗布衣，戴著藍頭巾的青年人走了出來，「客官，老闆進城造酒去了，咱們找個地兒坐下，要啥我來上……」

  話音剛落，店小二仰面才看見支起的落篷外，一整列的軍隊和人馬，「咋呢，客官，您這是啥陣勢呀，咱這小店怎落得下你們這一行人馬，哎呀，您再找找大點的地兒吧！」

  店小二正想送客，嵐項向前遞上了一塊白花花的金錠，「小店不整是做生意的嘛，這麼好的買賣，不做可惜了！」嵐項說著，就在落篷下的一塊長木椅子上坐了下來了。

  店小二眼睛一亮，「客官有啥吩咐？」

  「這銀錠你拿走就是了，咱們只要幾壺水和饅頭，能上不？」

  「客官，您也看見了，咱不是不想做生意，實在是——廟小容不下大佛呀！」

  「給！」竇莉婭遞上了一個蓮座，瑪瑙所制，價格不菲，「咱就要一碗白水，白饅頭，給到軍隊士兵和軍官手中，就地吃過這饅頭白水早餐就走！」

  「……」小二沉默了半晌，一推竇莉婭的蓮燈，道，「咱就一塊銀錠了，那就歇息一會兒吧，我去蒸上幾籠饅頭呀……」店小二說著，高興地接過了金光燦燦的銀錠，陪著笑，就轉身吩咐廚房裡的伙夫下鍋蒸幾籠白花花的饅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