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代價

  「真夠囉嗦的，你不會真的以為，就靠你這麼一把破劍，能殺了我吧？」林棟冷笑道。

  「破劍？小子你找死！」

  夢老這一刻都要氣壞了，為了煉製這把飛劍，他花費了足足二十多年的時間，或許這與真正的飛劍還有不小的差距。

  畢竟真正的飛劍千里之外即可奪走人的腦袋，但是他這把實際上也只能算是隨身法器般一樣的東西，攻擊範圍大概只能在百步範圍內，但不過已經足夠了，可以說這已經算是非常驚天動地的存在了。

  畢竟這個世上又怎麼可能有真正的飛劍存在，就算真的存在，也只會是傳說中那種劍仙一樣的仙人，才可能擁有這種技法。

  因此他的劍，可以稱之為飛劍，這並不算過分，可是在這小子嘴裡竟然變成了破劍。

  「小子，今天老夫就讓你見識一番，就算你有異寶，也絕對無法接下我這飛劍的威力！」

  夢老沉聲說道，然後猛地舉手一揮。這把金色光劍直接隨之，飛馳而起。

  

  隨即拖著一條長長的光尾，向林棟斬去！凡是飛劍經過的地方，猶如勢如破竹，甚至連地面都飛起了亂石，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縫。

  夢老看到這一幕很是得意，用一股摧枯拉朽的強大勢頭，金光劍斬向林棟，臉上充滿得意之色。他臉上的神情似乎在向所有人公開聲明自己的這把劍一出世，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再是他的敵手。

  甘少堂此時更是眼裡滿是快意，自己今天斷送好幾個手下，這仇總算能夠得報了。

  讓你小子狂妄，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然後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蘇映雪，發現蘇映雪此刻神色蒼白，頓時愈發的得意了。

  現在你引以為傲的老師馬上快要玩完了，到那個時候，我看你還服不服？

  而蘇蒼山此時感覺頭暈目眩，覺得這下什麼都完了。

  蘇天賜則瞪大的眼睛，就像是在看電影般，他感覺自己的認知在這一刻被徹底額顛覆了。

  這，這些人，真的還是人嗎？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蘇映雪此時手心在冒著汗了，此等情況之下，她再怎麼對林棟有信心，也無可避免的會有些擔心。這一刻她都有股衝動，想替林棟去擋下這一劍。

  可是，當她腳步正想抬起時。

  「雕蟲小技！」林棟的聲音這個時候忽然響起了，這道聲音忽然讓她心裡一片平靜起來。

  林棟搖了搖頭，隨即面對猶如挾天地之威而來，無比駭人的那一把劍，僅僅只是隨意的抬起手來，就那麼輕輕的一捏。

  金光劍頓時猶如一條被捏到七寸的毒蛇般，再也無法行進半分，這天地之威勢也陡然間消散了在空氣之中。

  「怎，怎麼可能？？？」這一刻夢老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更是因為那金光劍的威勢消彌得太過於突然，他遭到一股反噬，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然後連嘴角的血都忘了擦，口中一直喃喃念道。

  而甘少堂只覺得一股尿意涌了上來。

  這小子怎麼這麼可怕，那可是飛劍啊，他居然像夾蟲子般把它夾住了。

  再有誰說他這是因為有異寶在身，老子保證不打死他。

  現在他已經有點痛恨這個夢老了，剛才吹牛皮吹得那麼響，你倒是麻利點搞定這個小子啊。

  而蘇蒼山這個時候也完經僵硬在了那，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快承受不住今天的這一幕幕了。一時喜，一時悲，然後又喜，完全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的感覺。

  操，我這樣一個老人家，這種刺激真的受不了啊。

  隨即他一屁股癱軟在了地上，捂著胸口直喘氣。

  蘇映雪緊緊捏著拳頭，她也不需要再說什麼，只覺得不愧是我的老師！

  「怎麼可能？」林棟這時只是輕輕一笑。

  「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你這把劍其實就是一把破劍，可是你不信。」

  說著，他的手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抹，「但是，它到了我手中，就不會再是一把破劍了！」

  隨即，他的目光也陡然一寒：「既然你叫它飛劍，那麼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飛劍！」

  倏！就看到一道金光射出，以雷霆之勢飛向夢老。

  夢老大驚失色，想躲，卻已經避之不及了。

  那道金光從他脖子上划過之後，又快速的飛回到了林棟手中。

  整個過程，也就在眨眼之間。

  甚至像蘇天賜那樣的普通人，壓根沒能看清發生了什麼事。

  而其他人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是看到了一道金光閃過，也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只有夢老自己最明白，這一刻他看著林棟，神色間已不僅僅是驚駭那麼簡單了，而是深深的恐懼，畢生都沒有過的恐懼。

  他想要說點什麼，然而他的喉嚨里了除了發出幾聲咯咯的響聲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下一秒，他的頭忽然就像是一個西瓜一樣，滾落到了地上。

  看著他的頭就那樣掉了下來，這一刻，在場的人竟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那顆頭顱從甘少堂的腳邊滾過。

  甘少堂愣愣了好半天，隨即褲襠一道液體狂涌而出，整個人也瞬間癱軟到了地上。

  而他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這個時候也是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太強了……這個傢伙，真是太強大了！」他感到發自靈魂的顫抖，難道這個人不是人，他是一個神仙吧！

  蘇蒼山這時候已經石化在那裡，情不自禁的跪了下來。

  他知道，從今往後自己必須要把林先生當神拜。

  蘇映雪此時並沒有過什麼情緒，倒是感覺領悟到了一些東西。老師剛才展現出來的那一幕，那才能稱作是真正的飛劍吧。

  真正的飛劍就應該是殺人於瞬息之間，並非浩浩蕩蕩，擺出一副很擔心別人不知道的驚天威勢。真正的威力，應該盡在殺人的那一瞬間。

  林棟這時手一翻，金光劍消失在了他的戒指中，隨即淡淡走向甘少堂。

  甘少堂此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艱難的爬到林棟的面前，哀求道：「先生……饒命！」

  「我殺你幾名手下，你服嗎？」林棟只是淡淡問道。

  「服服服！」甘少堂連忙不斷的稱服。

  「我殺了你身邊這個老頭，你服嗎？」

  「服服服！」甘少堂頭垂得更低了，完全不能抬起半分。

  夢老那麼厲害的人物都被斬了，他還有什麼不服的，隨即林棟指著蘇映雪，「你現在還想染指我的學生嗎？」

  「想……」甘少堂剛脫口這個字，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道：「不敢了，不敢了，絕對不會了……」

  他一陣亡魂皆冒的，這一刻都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割下來了，怎麼蠢驢一樣隨口說了一個想字，這讓他哭笑不得。

  然後就是一個勁的拼命磕著頭，生怕林棟一個不滿意也把他的頭給割了下來。

  林棟只是負著手，嘴角勾著一抹弧度，然後問道：「那你還想著報仇嗎？」

  這一次，甘少堂可是真的不敢大意了，將每一個字聽得清清楚楚的。

  「絕不會再有此等想法，絕對不會，請先生放心，我這次回到龍玄派後，從今往後絕不再踏進江南一步！」

  然後他這小心謹慎的抬了一下頭，眼裡已經充滿了搖尾乞憐。

  林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走到夢老那具已經沒了頭顱屍體跟前，隨手一彈。

  夢老那具無頭屍體，片刻之後就被一團藍焰化為他灰燼，當然，還包括那顆頭。

  這一幕，又讓甘少堂滿臉呆愣，另外的人更是如此。

  然後林棟望向甘少堂：「記住你說的話，否則，結果無需我再說了吧。」

  語氣很是淡然，不過讓甘少堂感受的是滿滿的恐懼。

  他也拼命的點著頭：「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滾吧！」林棟直接揮了一下手。

  甘少堂和那名中年男子這才如獲大赦般，屁滾尿流的從蘇家消失了。

  一切也似乎歸於了平靜。不過卻靜得有點過份。

  好大一會兒的時間，蘇家上下竟然無一個人發出一點聲音。

  林棟這時走到蘇映雪跟前：「以後我無法親自過來指導你，你自己要認真修煉。」

  「老師，要走了嗎？」蘇映雪眉稍聳動起來。

  林棟點了點頭，「再呆幾天，就該回臨城了。」

  蘇映雪只是暗咬著紅唇，半天之後，才開口道：「以後，我能去臨城看望老師嗎？」

  林棟輕輕一笑，「當然沒問題，只要我在臨城，你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蘇映雪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上洋溢起一道如春雪般的笑容，「謝謝老師！」

  ……

  林棟從蘇家出來後，收到富國濤的一個電話：「林爺，聽說您即將要離開江南了，國濤辦事不周，未能幫林爺收集到更多的千年藥材，還請林爺責罰。」

  「好了，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客套的話，說吧，有什麼事？」

  富國濤在電話那頭支吾了一下，才有點尷尬的說道：「是這樣的，林爺，您來了江南也這麼久了，我也沒有正式宴請過您，不如明天，我替您專門開一個宴會，權當是為林爺餞行。」

  「我看你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有我這個林爺在背後給撐腰吧。」

  富國濤在電話那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這裡有好多人一直想慕名見一下林爺您了，要是林爺不願意的話，那件事就……」

  「行了，就按你說的辦吧！」林棟直接打斷富國濤的話。

  臨走前露下面也行，直接來到了和那個血女約定的地方。

  一間小宅院，此刻三角也在。

  儘管三角是個普通人，不過他玩槍十分在行，並且槍法相當不錯。

  林棟看了他一眼，這讓三角非常緊張，甚至鼻尖都冒起了汗珠。

  實際上林棟是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人留在身邊。不過好像又沒有必要，畢竟他又不需要這種人的保護。

  「你說你是從邊境地帶來的？」

  三角垂著頭，趕緊恭敬的答道：「是的。」

  他只敢回答了這兩個字，並沒有敢多話。

  林棟點了點頭，「那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只要別再造孽，我可給你留下一條命，另外，別以為回了你的地盤，我就無法控制你的生死。」

  三角惶恐道：「就讓三角留在先生身邊吧。」

  他根本不懷疑林棟的話，因為他知道，像這樣神仙一樣人物，就算是千里之外，一樣可以掌人生死。

  「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你留在我的身邊？」

  三角說不出話來，是啊，他有什麼資格能夠待在這樣人物的身邊啊。

  於是，他也不再說什麼，直接跪了下來給林棟磕了三個響頭。

  他能活下來，的確要感激林棟，並且如果他以後還想能好好活著，更該得林棟的話記在心裡。而這三個響頭，第一是表達他的感激，第二是，代表他已經記下林棟的話了。

  然後他就真的走了。

  血女一直什麼話都沒有說，一直等到三角離開之後，她才開口。

  「林先生就這樣放他離開了麼？」

  「嗯，殺了他，不值得。」林棟輕輕一笑道：「其實我挺討厭殺人的。」

  血女不由得嘆了口氣，「我也是。」

  「說說吧，你是怎麼中了這個詛咒的。」

  血女的神色更加黯然了起來。

  「對不起，林先生，有些事情我已經不願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