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十指撞鈴

  「可是上面.....」

  「我大概知道那是什麼。」

  「你看到什麼了？」

  「魚紋銅鏡。」

  我淡淡出聲，此時我整個人已經慢慢撒開老陸，靠著自己的平衡能力站直。

  「魚紋銅鏡，那是什麼？」

  不用看我都能想像到此時老陸一副好好學生好奇的模樣，於是和他解釋，

  「傳說東海有一種魚，稱為隻眼魚。」

  「隻眼只腳象徵著智慧，在華夏也一樣，傳說只要向著它誠心求教，隻眼魚便會耐心解答來人的提問。」

  「全知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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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這麼說。」

  我開始原地轉圈，努力嘗試著看能不能感知到光源，「所有人都說隻眼魚之所以能夠有如此神通，就是因為它的那一隻眼睛，可以對天地間所有的事情洞若觀火，掌萬物運行的規律。於是便有一伙人起了歹心，到東海圍捕獵殺隻眼魚，取下魚眼，鑲嵌在一面銅鏡上，謂之魚紋銅鏡。」

  「如果這魚真的能預知一切，怎麼不躲開那群人，東海這麼大，古代船隻又不發達，應該能夠逃得掉吧。」

  我點了點頭，「所以傳說就是傳說吧。」

  我當時看到的時候也覺得蹊蹺，但是還是在為這個傳說提供一些現實的可能，「也許是人群中有人得到隻眼魚的信任而後背叛它，又或許它預知到後來的事明白這夥人一定會受到懲罰。」

  「懲罰？」

  「魚紋銅鏡並沒有能夠幫助他人看到未來，反而使得面對銅鏡的人失去了視力。」

  「去奪取魚眼的人都是一幫兇悍之徒，沒了視力就中了敵人的下懷，被殺了個精光。而銅鏡也從此不知所蹤。」

  當時看的時候只覺得這是個在告誡他人不要貪心的古代寓言故事，沒想到自己會見到傳說中的神物，難道傳說是真的？

  「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老陸有些擔憂，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擔心也沒用，暫時先這樣吧。」

  「等下，藥，藥粉！」

  老陸的聲音變得興奮了起來，一下子就跳到我的背後，打開背包翻找著東西。

  「什麼藥？」

  「哎呀，就是那時候那個柳延誠給你的那一包藥粉啊，你放在哪兒了，找到了！」

  老陸將那一包藥粉放到我手裡，我現在看不見，本能地用鼻子湊近聞了聞。

  「柳延誠說是根據逃出來的人重複的藥材名字做成的，會不會能治你這個病？」

  我放下了藥粉，有些無奈地把臉朝向他，「那些逃出去的人，沒有一個是失明的，怎麼會是這個用途？」

  老陸似乎一下子有些失望，幫我將藥粉放回包中的動作都變慢了，一副委屈模樣。

  我心裡這時候也有點窩火，眼看著命都快不保了，這藥粉也沒看到什麼用處，今天要是真折在這兒可真就太虧了。

  忽然一陣微弱的氣流從我和老陸之間穿過，我的耳朵動了動，拉住了老陸。

  「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裡通風了？」

  「哪兒，我們剛剛來的地方嗎，那個通道可沒啥空氣。」

  接著他稍微扇了扇風，似乎有些累了，「話說這個地方的空氣也挺稀的，我們應該是沿著山路一直跑到山頂了吧。」

  我忽然聽到了鈴鐺微動的聲音，立馬將頭朝向了那個方向。

  「星辰，你怎麼了？」

  「我聽到鈴響了。」

  面前又是一股掌風，接著他的手貼在了我的腦門上。

  「沒發燒啊。」

  「哎我在和你說認真的。」

  我將老陸的手從我的腦門上扯下去，好像是這個動作幅度過大驚動了這裡的鈴鐺一般，我右邊的耳朵也傳來了一陣搖鈴的聲音。

  「你聽，這會兒你聽到了嗎？」

  老陸好像還是沒聽見，但是相信我的判斷，從我的肩膀上抽出了那把刀，以防禦姿態擋在我的身前。

  「你還聽到什麼了？」

  老陸的聲音沉了下去，我上下晃動著自己的腦袋去尋找聲音的來源，整個拱形房間內似乎只能聽到我們兩個的緊張的呼吸聲，還有就是我耳邊的鈴鐺聲。

  「有東西在銀繩上攀爬。」

  「小心右邊！」

  老陸忽然抽刀砍向了右邊，接著我就聽到了某種生物的慘叫聲，還有那個生物勾住了鈴鐺發出來的巨大的響聲。

  「我看到了，居然是門口那個怪物，足足有一米多長！」

  長？

  我有些意外，「是人形嗎？」

  「是！居然還長著尾巴，還會伸舌頭，真是個怪物！」

  似乎是對「怪物」這個稱呼不滿，那個怪物又發出了一陣沙啞的吼叫，接著朝著老陸又攻了過去！

  這個怪物似乎是在離老陸不遠的八股繩上來回跳動，用帶著倒刺的舌頭和尾巴攻擊老陸，老陸的刀左砍又砍，總是砍不到它。

  「奶奶的，有本事你倒是下來啊！」

  老陸氣急，然而下一秒左邊便傳來了動靜，我趕緊高聲喊道，

  「老陸，左邊還有一隻！」

  然而下一秒鈴鐺聲越來越近，另一隻怪物是朝著我來的！

  「星辰！」

  我躲閃不及，將包抵在了胸前作為格擋，一股巨大的掌力隔著包打到了我，我本以為自己會被怪物給拍死，沒想到在手掌按在包裹的一瞬間那個怪物像是碰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樣又退了回去！

  「星辰，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整個人驚魂未定，連忙摸索著包裹看著有沒有被抓爛，還好只是破了點皮。

  而且從抓痕的觸感來看，這個怪物的手指也是十根。

  「這個怪物似乎害怕我的包里的東西，你背著我的包吧！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那不行！你現在看不見，根本鬥不過他們，在這兒等著！」

  「老陸！」

  老陸似乎一個人去面對那群怪物了，耳邊的鈴鐺聲越來越大，這三個怪物似乎在和老陸進行激烈的纏鬥，我心裡又怕又急。

  這些個怪物的掌力非同一般，長久下去老陸的身體肯定撐不住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朝著鈴鐺傳來聲音的方向喊道，

  「老陸，這些怪物，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