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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個貴人!

2024-06-06 12:37:35 作者: 登岩的歌

  僅從字面意思來揣測的話,應該是一個有水的牢房。

  可聽了老哥的解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都有些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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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牢確實有水,但卻是髒水!

  髒的不能再髒的那種!

  不僅有人的排泄物,還有死老鼠、斷手、姨媽巾等。

  水牢的深度並不高,留出來的空間也不多。

  大概只有二十公分,只能露出一個頭顱的高度。

  把上面的蓋子蓋上之後,你站也站不直,躺也不能躺,身子必須半蹲著。

  先不說環境髒不髒、水涼不涼、味道臭不臭,就這個姿勢正常人能保持多久?

  關鍵還不能睡著,要不然,就得咕嘟喝上幾口。

  身上沒有傷口還好,要是有傷口,說不定還會發炎潰爛!

  按照老哥的話說,為了讓剛來的新人屈服,園區裡的打手一般先暴揍一頓。

  再觀看一場血淋淋的剁手表演,然後把人往水牢一扔,先關你一夜再說!

  到了第二天,再牛逼的人物也沒了脾氣。

  而我們所在的房間叫小黑屋,一般用來懲罰沒有完成業績的豬仔。

  聽完老哥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是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飛哥還他媽真算個『好人』了!

  至少沒把我們關水牢。

  過了一會,我輕聲問道:「女孩都是什麼下場?」

  老哥輕飄飄的回我,「要是我猜的不錯,你們應該看到了吧?就是那個下場。先在園區里關幾天,等這些打手,一些小頭目玩夠了,家裡的錢也勒索差不多了,要麼留在公司搞詐騙,要麼轉手就給賣了。」

  我沒有再問。

  雖然想把楊萌萌救出來,但我也得看清現實。

  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麼救?

  要是真有那個能力,我先把那群畜生噶了!

  媽的!

  一個同事又問,「老哥,你說我們以後是什麼樣的命運?那個詐騙是怎麼搞的?真的不能逃出去?要是報警的話,大使館來不來救我們?」

  「別問我,過兩天你們自己就知道了。」

  老哥似是有點累了,無論誰再問,他都閉嘴不言。

  隨著夜深,交談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自然沒有一點睡意。

  關鍵,手舉的這麼高,這也沒法睡啊!

  其他同事想必也沒有睡著,不時能聽到嘆氣聲、啜泣聲、老鼠的吱吱聲以及外面縹緲的槍聲。

  人生就是這麼無常。

  早上還歡歡喜喜的坐著飛機,期待著總公司的認可,然後加官進爵。

  哪知,晚上就被關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在這裡,我再多說一句。

  在網上瀏覽的時候,經常看到很多網友對國家的質疑。

  說什麼「給他們看我的護照就行了」「他們有槍咱們有戰狼。」「我披著國旗敢問閣下如何應對」等等類似陰陽怪氣的評論。

  凡是來到這個地方的人,像我們這種被騙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

  很多人都是抱著暴富的心態過來的,只不過情況和他們想的不一樣罷了。

  還有一些是窮凶極惡的壞人,在國內犯了事,不想被抓,便偷渡到這裡了來了。

  無論是被騙還是自願來的,國家不是不管,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怎麼說也是別人的國家,你哪有執法權啊!

  強硬一點的話,又會被西方那些國家在國際上做文章。

  我想說的是,放眼整個世界,以人口基數和犯罪率對比的話,咱們國家絕對是最安全的國家。

  沒有之一。

  不要說什麼西歐那邊治安好的很,他們才幾個人?

  還有人說了,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吧?

  我們認識的那誰誰誰出國回來就發財了,掙了多少多少錢之類的。

  也沒聽到什麼挨打啊!

  是,這個我承認。

  在菲律賓那邊,有很多正規的園區,跟正常上班一樣。

  只要你腦袋好使一點,一年也不少掙錢。

  關鍵,這個能說嘛?

  那不唆使犯罪了?

  我寫這些是讓你認清詐騙園的殘忍,而不是告訴你怎麼搞大錢的。

  要是你身邊的人來到了緬北,在沒有背景被當成豬仔的情況下,能完好無缺的回去,我算你牛逼!

  所以,不要打什麼暴富的念頭,天上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的!

  或許你覺得自己碌碌無為,是個廢物,但和此時的我們比起來,境遇不要好太多了!

  至少你自由,還有個床睡。

  言歸正傳、

  這一夜,我想了太多太多。

  甚至對養父母的怨恨都少了很多,他們雖然偏愛我的弟弟妹妹,好吃的都不給我,還把我掙的錢吞了,終究把我養大了不是?

  我也想好了,要是能回去,再也不跟他們吵架了。

  一直快到天明的時候,我才勉強有了睡意。

  耷拉著頭,小睡了一會。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才閉上眼,就聽到有人在耳邊嚷嚷。

  「他們怎麼還不放我們出去?我都快渴死了。」

  「把銬子打開啊!我想拉屎!」

  「有人嗎?來人啊!」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門打開了。

  「嚷什麼嚷!」

  走進來兩個狗腿子,對著我們又是一頓毒打!

  先用鋼管再用電棍,挨個來,誰也沒跑掉!

  打了一頓後,又把門關了。

  好了,這下都老實了,再也沒有人嚷嚷了。

  揉著被打的腿,我對這幾個同事是有點怨恨的。

  老子又沒說一句話,被你們連累挨了一頓打!

  說來我也賤,明明是狗腿子打的我,我卻怨恨起了同事來。

  接下來,誰要是再嚷嚷,肯定遭到大家的一致討伐。

  就這樣,我們一群人,盯著門縫的那一點光亮,從天明盯到了天黑。

  又累又乏又渴又餓,關鍵身上還疼。

  再熬一夜的話,我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

  本來有點尿意,現在也沒有了。

  倒是嚷嚷要拉大便的那個同事實在沒有憋住,褲子一褪,當著所有人的面一瀉千里。

  最後也沒有擦,又提了上去。

  非常時期,誰也沒有說什麼。

  當門縫裡不再有光線傳來,我們就知道,夜已經深了。

  深夜也是情緒最容易崩潰的時候,啜泣和咒罵聲再次充斥著這間小黑屋。

  我依舊不發一言,只是感覺很困。

  這時,一直靠在牆上的老哥走了過來。

  沖我說道:「要是困了就倚我身上睡會吧!」

  這是我來到這裡,感受到的第一縷溫暖。

  這位老哥也算是我在緬北的第一個貴人,他即將告訴我的一番話,將徹底改變我的性格,也影響了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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