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離不開你

  淚水打濕林夏的胸懷，此刻懷裡的末雪兒好似林夏最熟悉的陌生人，十五年未見初戀……

  她那流在胸口的眼淚讓林夏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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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兒…別哭了，我的心都被你的淚水澆的蜷縮在一起。

  你再哭下去我會心疼死的。」

  末雪兒抬起了頭，梨花帶雨的眼眶裡是容不得一點沙子的愛。

  「你是我的！」

  話音未落末雪兒連吻帶咬啃在了林夏的唇上，她是真咬，一口就將林夏的嘴唇給咬破了。

  血液瞬間就從林夏嘴角滑落，末雪兒貪婪的唇舌吸取林夏唇瓣上的血。

  修長的脖頸不停收縮，滾燙的血液流進體內，末雪兒臉上泛起了微紅，林夏被末雪兒稀釋得吻忘了情，緊緊抱住她，回應著對方。

  原本紅潤的嘴唇逐漸失去血色，一絲雜質從血液中跑進末雪兒的嘴裡，血液中摻雜的異味瞬間停止了兩人的動作。

  痴迷紅潤的面剎那之間變了色，末雪兒不停後退，眼裡的溫熱開始冷卻。

  「夏…你血的味道怎麼變了？」絕美的眼眸裡帶著驚慌，林夏從無助的眼眸里看到了她心裡最在乎之物被人玷污的裂痕。

  「你說話啊！」

  末雪兒狠狠推開擋在門前的林夏，正巧和對面的諾對視到，冰冷的異瞳讓末雪兒從頭冷到腳。

  「是她嗎？」

  林夏看著雪兒失去光彩的眼睛，心像是挖出了個孔，愣在原地，哽咽的喉嚨說不出一句話。

  「林夏，你個大騙子！」

  「啪」的一巴掌重重打在了林夏的臉上，被淚水覆蓋的末雪兒逃離了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

  「雪兒！」

  逃竄的背影奪取林夏眼裡的顏色，被愛情所傷的少女什麼傻事都做得出來，此刻他也顧不得心裡的愧疚，急忙了追上去。

  看著林夏跟著跑出房間，諾也跟了上去，只剩一臉懵逼的白淺顏剛從冥想中回過了神。

  「人呢？」

  ……

  林夏追到門外時電梯已經下落，他連忙打開了安全通道的門，從十二樓跑了下去。

  失去童子功的林夏，最近身體一直處於高負荷狀態，和以前身強體輕的自己完全是兩個人。

  因為心急再加上對身體的控制不如以前，下樓的途中跌跌撞撞，好幾次失足從樓梯上摔下去。

  跑到了樓下他的身體已經摔得紫一塊，青一塊。

  拖著如廢物一般的身體，林夏吃力地朝路邊跑去，額頭的汗水蓋住了林夏的眼睛，遠處的少女邊跑邊擦著不受控制的眼淚。

  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嘛……

  林夏咬著牙，忍著疼痛的四肢朝雪兒追去。

  哭紅眼的末雪兒世界如黑了一般，在過馬路上沒注意周圍的車裡徑直跑了過去，正好此時一輛疾馳的汽車突然朝她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林夏從她背後撲向了他，疾馳的汽車擦過林夏半截身體，強大的衝擊將抱在一起的兩人撞出了十多米遠。

  而撞人的汽車好似沒看見一般，揚長而去。

  血水隨著兩人的翻滾連在了一起，奄奄一息的林夏兩隻手死死護住末雪兒的腦袋，側臉滴下的鮮血染紅了末雪兒晶瑩的淚珠。

  「雪兒…和十五年一樣，我又救了你一次呢……」林夏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渾身的傷痛對比懷裡的少女根本不值一提。

  末雪兒看著渾身是血，還能對自己微笑的男人，大腦失去了思考。

  他就是這麼傻地對自己好才會拐走自己心。

  這一次又想用同樣的招式嘛……

  鮮血滴滴落下，沾染了潔白無瑕的面龐。

  末雪兒緊抱著林夏，她第一次感到一個人的體溫從身體裡流失，失去這個男人的可怕念頭突然涌了上來，冰冷的恐懼包圍了她。

  「夏！」

  「夏！!」

  被血凝固在一起的睫毛不停打顫，林夏始終露出的笑容一點點失去了生機。

  「夏！你別死！我不准你死！」

  「你還沒娶我呢！我不容許你死！」

  末雪兒害怕地搖晃著林夏的身體，好似這樣就能把他救活一般。

  「你再搖會害死他的！」

  突然出現的諾推開了末雪兒，將林夏靠在自己身上，她拿出綠色的藥膏，扯開林夏的上衣，塗在林夏的傷口。

  「諾，我這是內傷，就別浪費藥膏了，你先給雪兒塗吧……」說著林夏一口血從嘴裡吐了出來，五臟六腑像是掉了個位。

  「別說話！」諾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兩隻手從林夏四肢朝中心匯聚，最後兩隻手推到了林夏心臟處，猛地一用力，一大口鮮血從林夏嘴裡吐了出來，嚇壞了只剩一半魂的末雪兒。

  「你幹什麼！你要殺了她嘛！」

  「別過來！」

  冰冷的話語制止住了末雪兒慌亂的腳步。

  消散的氣息重新匯聚在一起，越來越慢的心跳再次煥發生機。

  看著恢復血色的林夏，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將林夏整個人甩給了擔心的末雪兒，消失於兩人眼前。

  「夏…你沒事吧。」

  「沒…沒事。」

  林夏不可思議地摸著自己的胸口，除了那骨頭深處傳來的疼痛，其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自己不是被車撞，而是跌了一下。

  那被撞得變形的五臟六腑現在正各自運轉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諾也太強了吧！

  我感覺這輩子醫院都掙不到我錢了。

  ……

  黑色汽車內，滿臉冷汗的司機接通了電話，「鵬總……」

  「事情辦好了嗎？」

  「出了點意外，眼看就要成了，不知道哪冒的小子把她給救了！」

  「廢物東西！那你還等什麼？誰護著那丫頭就連他一起殺了，錢我出雙倍！」

  掛斷了電話，背著身的神秘男人看著樓下來回行駛的汽車，一拳打在了高大的落地窗上。

  「末方你十五年前靠著我的女人上位，這一次又想靠著自己的女兒翻身，我絕不容許！」

  ……

  末雪兒攙扶著林夏到了附近的公園，兩人坐在公園的木椅上。

  林夏抱著雪兒白皙柔軟的大腿，用著諾不知什麼時候塞給她的撩妹藥膏，擦拭著末雪兒身上的擦傷。

  「雪兒，我知道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但你一直是我最愛的女孩，從五歲那年到現在一直沒有變過。」

  末雪兒冷冷看著她，因愛深恨的情感，讓她恨不得殺了他。

  「那你為什麼還有背叛我，我為了你拒絕所有追求我的男人，但你卻連一個臉都不露的女人都抵擋不住！」

  末雪兒一拳一拳捶在林夏胸口，林夏完全不躲，任由對方捶在還帶著傷的胸口。

  末雪兒雖然對這個男人的背叛恨入骨髓，但她終究是捨不得用不上一點力氣，「你為什麼不躲？」

  毫無痛感的拳頭捶在林夏胸口，疼在他心裡，「雪兒，我想你把我打死。」

  「為什麼？」

  「我做了背叛你的事，看到你為我失魂的樣子……

  我心臟就疼得失去了跳動，我明明對你說過我只會為你而活，但卻真真實實的背叛了你，這種愧疚感覺讓我生不如死，或許你把我打死，我的心就不會痛了。」

  末雪突然站起了身，狠狠的看著林夏，「我不要！我要這種愧疚每天折磨著你，我要你永遠記住！是你先背叛了我們的諾言！」

  林夏從今天起你再不是我的人了，而我這輩子也不會再是你的人！」

  末雪兒的話裡帶著決絕，起身離開的背影好似一把刀斬斷了兩人的連接。

  正如林夏所說，此刻他的心疼得生不如死，望著遠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對她提出任何要求。

  但為何心裡明明明白這道理，卻還會那麼的不甘心，害怕，不知所措，好像她這麼一走，兩人的世界就真的再也沒了聯繫……

  但我又有什麼資格挽留呢……

  「雪兒……」

  回神之際，林夏已抓住了末雪兒的手，順著雪兒顫抖的手心，林夏看到了她的肩膀在打著顫。

  雖然她低著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但林夏知道她哭了……

  「雪兒，我知道我對你提出任何要求都是奢求，但你讓我們的世界就這麼沒有交集，我做不到，如果你執意要走，我不會攔著你。

  但你能在這夕陽消失前和我呆一會嘛，十五年的思念，我真的好想告訴你……」

  末雪兒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哭聲，心底所有的不舍難過被止不住的眼淚傾瀉而出，她轉過身撲在林夏的懷裡，溫熱的淚水再一次澆碎了林夏的心。

  餘暉透著林夏展開的手掌刺進他的眼眸，不知為何，這種暗沉溫暖的光線總能勾起他的回憶。

  明明人五歲前的記憶是那麼的模糊，但林夏和雪兒小時候發生的一幕幕卻格外清晰，一切都如昨日發生一般。

  這過去的十五年好似都是為了見到她，告訴自己有多愛她，而這份愛過了十五年一點未變。

  「雪兒，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心跳得有多快。

  那時才五歲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愛上一個女孩的感覺。

  你知道嗎，你剛搬到我們鎮上的鎮子那會兒。

  我和周圍的玩伴老跑去你家偷看你，你就像城裡來的千金小姐，穿得是那麼的漂亮。

  你是我們那時見過最好看的女孩，你身上有任何一個女孩都沒有的氣質。

  那時和我一起偷看的玩伴，我已經忘記他們當時的模樣，但我到現在還記清楚得你五歲時的樣子。

  後來沒過多久你就上了和我一個的幼兒園，並且還分配到和我一個班，而且就坐在我的前面。

  當時的我認為這一切都是老天的旨意，你是上天分配給我的老婆。

  那時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著你雪白的背影，想像著像爸爸親吻媽媽那樣親吻著你。

  想像著你像媽媽那樣弄飯，我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你。

  想像著你像我老婆一樣被我摟在懷裡，我睡的那張小床被我兩弄得吱吱響……」

  林夏眼睛看著夕陽，眼裡帶著天真，好似這些話就是從五歲孩童口中說出一樣。

  「你那時剛來沒有朋友，穿著白色小裙子如醜小鴨中的白天鵝，讓班上的女孩不敢和你做朋友。

  班上的男孩也總是欺負你……

  告訴你個秘密，我們班上欺負過你的男生都是喜歡你的，他們和我一樣喜歡著你，你是讓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女孩，所以他們會做著蠢事吸引你的注意。」

  林夏的話將末雪兒帶回了從前，她也想了林夏兒時的模樣，不自覺的笑出了聲，好似忘了身邊這個男人背叛了他們間的諾言。

  「那你為什麼沒像別的男孩子一樣欺負我？」

  「呵呵呵，因為我爸說了，要想吸引一個女孩子注意，就不能做和別的男生一樣的事。

  但當時我也不知道除了欺負你，還能怎麼吸引你，只能在你的後背默默的看著你……

  直到有一次班上的王小胖在你座位上塗了膠水，你親手將粘在凳子上的白裙子扯碎。

  你看著心愛裙子流下的眼淚，滴在我的心裡，那時我知道了，比起欺負你我更想保護你……

  我要你一輩子都流不出那傷我心的液體，我要臉上永遠帶著甜甜的微笑，雪兒，我想一輩子保護你……」

  滾燙淚水再次從絕美的面龐流下，夕陽打在回憶往事的側臉。

  末雪兒複雜地看著林夏，她多想就這麼無所顧忌地撲在她的懷裡，感受著這份幸福，但她不能，她已經決定這場夕陽過後，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此時的這份幸福也像一把刀子攪著她的內心。

  林夏看著夕陽繼續說著往事，「後來我就像你的保鏢一樣，在你遇到惡作劇時提前通知你，保護你，也是在那時你第一次跟我講了話，你問我願意做你的朋友嗎？」

  說到這裡林夏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我當時感覺整個世界都被你點亮了，我沒有思考就答應了你。

  你知道嗎，那一晚，你讓一個五歲的小男生想你想的失眠了。

  後來的每一天我最渴望的事情就是上幼兒園，即使被全班男孩欺負的對象從你變成了我。

  但每當看到你對我笑，為我心疼的模樣，我覺得做什麼都值了，我真的好幸福，五歲的我從沒想過人活在世上會這麼幸福……」

  末雪兒再也忍不住自己被撕開的心，她撲在林夏的懷裡釋放著內心所有的傷痛。

  「林夏，你就是混蛋！」

  「你明明知道我這些年我有多想你！

  你明明知道我是多麼自私的女孩！

  你明明知道你說得這些只會讓我更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