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很想知道真相
2024-06-06 09:49:34
作者: 十九兒
宋阮盯著男人看了幾秒便收回了視線。
網上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溫樂衍現在這般矯揉反常的行為,是後悔了麼?
這種荒誕的想法只在腦海里留存了一秒,便被宋阮清醒的意識掐斷。
可笑,她竟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溫樂衍怎麼會後悔,辜負對方的那個人,是永遠都不會後悔的。
車子不知不覺間已經抵達了溫家。
宋阮一把拉開車門,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下了車。
溫樂衍的側臉隱在車窗內,並沒有立即下車,望著女人高挑纖細的背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他湛黑的瞳孔染上一絲暗色,手指不斷地摩挲著那條項鍊。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宋阮跟蘇西不可能有關聯。
可是每次跟這個女人待在一起,無論他怎麼壓抑情緒,都會變得不冷靜不理智。
除了宋阮以外,還從未有人能這麼肆意地調動他的情緒。
「少爺,到了。」
司機見溫樂衍久久沒下車,小聲地提醒了句。
溫樂衍眸中的神色微斂,打開車門,提著外套便往偌大的別墅內走去。
上樓回到書房,他站在落地窗前,撥動了下腕上的手錶,隨即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今晚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給我壓下去。」
掛斷電話,溫樂衍將手機扔在一邊,走到椅子上坐下,拉開桌旁的抽屜,從裡面取出幾張照片。
室內沒開主燈,只有書桌上一盞微弱的燈光散發著瑩瑩的光亮。
溫樂衍的手指一遍遍地翻動著照片,看著記憶里的那個人如今只能在在照片上對他笑,心就像被一雙手緊緊地掐攏。
他手指輕觸在照片上,那是宋阮跟他的合照,是他們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看著看著,溫樂衍的眸底便被寒意裹挾。
窗外,深秋的寒風肆意的吹著,落葉席捲而下,滿是寂寥。
溫樂衍深深閉了閉眼,一股無法言明的悲傷感像浪潮一般猛烈的襲來。
上一個這樣寂寥的深秋,他還能以周先生的身份陪在宋阮的身邊。
一年過去了,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可心裡的那個人,卻好像越走越遠,再也願回頭看看他。
溫樂衍緩緩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心頭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潰散。
書房門在這時候被敲響了。
清脆的叩門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溫樂衍身子微微坐直,啞聲道:「進。」
門被推開。
宋阮穿著寬鬆的居家服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暗沉燈光中的男人,淡聲道:「我這裡有項鍊主人的聯繫方式,你還需要麼?」
溫樂衍手肘撐在桌面,側頭看了女人一眼。
「進來。」
宋阮帶上了房門,抬步走近男人。
她在溫樂衍跟前站定,將一張寫了聯繫方式的卡片放到桌面,纖細的手指推著卡片放到溫樂衍跟前。
溫樂衍探身,拿過卡片掃了一眼。
宋阮看著周圍暗沉的環境,走到一邊,直接按下了燈的開關。
屋內瞬間亮堂起來。
溫樂衍眼睫刺痛了下,蹙眉看向女人,面帶不悅:「誰讓你開燈的?」
宋阮下巴微抬:「你不開燈,能看清名片上的字嗎?」
說這話時,她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桌面的名片,淡淡掃了一眼,眼風卻注意到了放在桌子角落的幾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
宋阮看得微微一怔。
屋內安靜昏暗,外面的風聲卻在嘶吼著,人被裹在這樣的屋子裡面,好像能隔絕一切的不如意。
站在原地的一瞬間,她像是置身狂風怒起的黑夜,無邊的黑暗幾乎要將她吞沒,心裡暗潮洶湧,表面上仍雲淡風輕。
溫樂衍怎麼會看她以前的照片,他那麼盼著她去死。
肯定是無意中翻出了這些照片。
這又能說明什麼?
溫樂衍察覺到了她一直盯著桌面上的照片,眸色沉了沉:「你在看什麼?」
宋阮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淡淡道:「照片上的人,是你亡故的夫人?」
溫樂衍眼底的情緒愈發深沉。
「你怎麼知道?」
宋阮出事後,他就命人封鎖了有關於她的所有消息。
她的照片,她的生活經歷,全都被消除了。
宋阮倚在書桌邊,視線很自然地落在照片上:「這裡面有你們的合照,除了陳婉妍,應該沒有哪個女人能跟你走得這麼近。」
溫樂衍心漸漸收緊,他將照片盡數收了起來,放在抽屜里,再鎖好。
宋阮問道:「你已經跟陳婉妍在一起了,也會懷念她麼?」
溫樂衍身子僵了一瞬,他往前坐了坐,雙手撐在桌面,幽沉的眸子再一次凝視到了宋阮身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問?」
這女人的長相氣質,跟宋阮並無半分相似。
可她站在這裡,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熟悉。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身上散發的熟悉味道,讓他聯想到了宋阮。
有那麼一瞬時間,恍惚中,他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仿佛就看到了宋阮。
真是瘋了。
溫樂衍深吸了口氣,伸手揉捏著眉心,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冷靜下來。
但人的直覺往往是最可疑的,任何一種懷疑跟猜測都不會無故發生。
尤其是跟宋阮有關的任何事情,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之處。
宋阮不知道男人心裡的想法,她興致缺缺道:「不過是好奇才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這樣的問題也能讓溫總思考半天。」
溫樂衍嗓音沉了下來:「你認識宋阮?」
「不認識。」
「你第一次見我,就用刀刺傷我,揚言要替宋阮報仇,不認識她怎麼會說出這番話?」
溫樂衍不是傻子,他一直都懷疑蘇西的真實身份,只是搜查了這麼久,仍舊查不出關鍵的信息。
宋阮猜到男人發現了什麼,以她對溫樂衍的了解,在沒有確切的把握前,不會如此肯定,更不會說出這些話打草驚蛇。
她起身走到一邊,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紅酒,還有兩個杯子。
利落地用開酒器打開了紅酒,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纖長的手指微微搖晃著紅酒杯,嗓音慵懶:「看來你很想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