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骨灰
2024-06-06 07:38:47
作者: 李詣凡
而正因為那是骨灰,我也推斷那些木屑,就是裝骨灰的骨灰盒,因為那種盒子,基本上都不會是整塊木料製作的,大多都是合成的高密度人工木板,這種材料做成的骨灰盒,會比起一般木材來說,透氣性更差,也就不容易使得骨灰直接和空氣接觸,會保存得更久一些。於是這麼一來,思路就比較清晰了,儘管還有難關沒有克服,但是比起之前來說,已經非常清楚了。
首先這個骨灰盒正是被先前的那個房主所放上去的,這一點毫無意外,而且他不但放上去,還真的如小彭起初的懷疑那樣,經過二次裝修,把骨灰盒給藏在裡面,而之所以不把骨灰盒安葬或是存放,而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說明他不願意讓人找到這個骨灰盒,甚至不願意讓人知道這個人已經死了。但是根據我們國家的火化管理條例,就算是人死了,不管死因如何,火葬場是一定要看到死亡證明,才敢燒人的。否則他們沒膽子就這麼把一個人給燒了。那麼這個骨灰的主人是一定在醫院或者街道開了死亡證明的,看看這個房子的周圍,醫院雖然不少,但是具備火化功能的火葬場也只有南岸區四公里那兒有一個,巧合的是,那個地方離小彭的房子並不遠。街道應該是不會開這種死亡證明的,因為現在死在家裡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發現了死亡,也會第一時間通知醫院,醫院120把人接到醫院後才下通知,既然以前的房主甘願把骨灰盒費了那麼大的精力來藏在天花板里,這其實可以說明兩種假設,一種就是房主和骨灰的主人一定是矛盾很深,深到死後不肯替對方下葬,但是這麼一來的話,死者就算去世,也輪不到原來的房主來操心火化和骨灰處置的事,另外一種就是完全相反的可能,兩人感情極好,但是迫於某種壓力不得不這麼做。而小彭家裡第一次開始出現那種牆壁里的哭聲,恰恰就是重新安裝了吸頂燈的那天,在那之前家裡的電路只是時不時的出點怪象,並沒有太多的特別之處,這說明這個鬼原本好好呆在天花板上,只不過用自己的方式來提醒下這裡的人,我在這裡,好像是希望讓別人找到自己,這就是應了之前那位師父的話,它存在著極度的不甘心。而安裝好吸頂燈開始,諸多很實際的怪事就開始發生,再加上我收集到的這些粉末,於是我不難想像得出,電工在安裝的時候,電鑽是透過天花板上的石膏板,然後直接鑽到了骨灰盒,導致骨灰散落出來,這才造成了一系列很實際的諸如鬼壓床,鬼上身等現象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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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小彭,我可以斷定,這天花板上放著一個骨灰盒,而被鑽破後骨灰掉了出來,才出現了這麼些怪事,我很佩服他當初的觀察能力,有時候我甚至心想,假如我能有小彭那種縝密的心思的話,或許很多看似很難的案子,也都會相應簡單許多。我告訴小彭,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打電話報案,讓警察來拆了這天花板,但是你得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去說服他們,也許他們能夠幫你破案,但是未必就真的能把這鬼給帶走。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告訴我那個房東的兩個電話,由我來想辦法找到他,讓他自己說出實情,並且承擔自己的責任,這樣的話,我也比較容易找到根源,從而帶走這個鬼,不過我沒有辦法保證我一定能夠找到這個房主,如果我找不到他,那麼你只能再度把房子賤賣,或者硬著頭皮住下去。
小彭思考了一陣,他大概是覺得即便是交給警察,就算是抓到了人,也是治標不治本,鬼依舊還在,所以他還是選擇了第二種方法,接著他給我他手裡的兩個號碼,一個是那個房主自己的號碼,但是我打過去就如小彭說的那樣,是一個空號。我沒有辦法去給這個號碼充值從而掌握機主的信息,甚至能夠查到他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從哪個城市裡打出來的。空號是充不了的。於是我接著打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也就是原來房主的嬸嬸,那個說不要再找他的老年女人。
「餵?」我是用我自己的電話打的,當那邊接通後,我立刻就說:「你好,我找XXX,我是重慶警方。」我說話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極高相似度的模仿了人民警察說話的腔調。我必須坦白,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冒充警察同志了,有時候我必須用這樣的身份來混淆視聽,首先讓別人對我在小心的同時多了一種害怕,這樣稍微威逼一下,也就比較容易詐出實話來。
至於這些人為什麼要害怕警察,我也不知道。但我絕對不相信人人都幹過偷雞摸狗的事情,也許是「警察」這兩個字本身就是一種具有震懾力的詞語吧,例如我前陣子去給兒子上戶口,那個女警察就讓我挺害怕的。人民的公僕嘛,他們是公,我們則是仆。
果然對方一聽我說是重慶警方,就有點慌神了。對我說她不是XXX的號碼,她們也無法聯繫到XXX,有什麼事我們應該直接找本人比較好。這一套說辭和先前回答小彭的幾乎是一樣,於是我就咳嗽了一聲說,不行,我們現在在對XXX的犯罪情況進行排查,任何和他相關的人,我們都要一個不漏的調查,否則我怎麼知道你的電話的,我還知道你就是XXX的嬸嬸!
我把嬸嬸兩個字刻意加重了語氣,以達到有點嚇人的效果。我接著說,你們最好是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不要有任何的包庇行為,一旦被查證有包庇現象的話,你們一律都會被當作從犯,協同犯罪,那可是大罪!要槍斃的!
然後我察覺到說槍斃好像是有點過了,於是改口說,就算是不槍斃,判你個十年八年,也是容易的。所以你最好是告訴我他的情況,否則的話,十分鐘後我們就上門抓人,你配合好了,說不定還是舉報有功,給你獎一朵大紅花……不,錦旗!
對方畢竟是個老人,被我這麼幾句話一嚇,就開始慌亂了,她趕緊說,XXX的那些事情和我真的沒有關係啊,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天老爺咋個曉得就整出人命來了嘛,送醫院都沒救得回來,這個確實不是我的錯啊!而且還驚動你們警察了,我們是遠親,都好多年沒走動了,這次要不是他老婆生孩子,XXX打電話喊我到城裡去的話,我死都不會到他們家裡去的呀!
我一聽好像奏效了,於是我就說,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我們都將記錄在案,你把你知道的全部情況如實招來,勸你不要有所隱瞞,我們可是掌握了大量的證據的,如果你說的和我們掌握的情況不合的話,那麼就是你在撒謊,你撒一次謊,就足夠你多判一年,包庇重罪!
與此同時,我突然發現這種嚇唬是一件挺過癮的事。
XXX的嬸嬸告訴我,XXX是自己老公的堂侄子,喊自己麼嬸,XXX的爹媽早年都去世了,他18歲到部隊當兵轉業回了地方以後,就一直在給那些當官的開車當司機,三年前娶了個老婆,也是農村考大學考出去的,在城裡的一個藝術培訓學校教書。直到一年前懷孕了,全家都歡喜,但是他們鄉下人,對一些事情比較相信,認為孩子還是要在家裡出生比較好,要讓孩子睜眼看到的第一個環境就是自己的家,這樣的孩子好帶大,也能長得比較結實。於是長達10個月的孕期,XXX和他老婆都沒有去做過一次孕期檢查,他們認為那種檢查是浪費時間,中國人幾千年都是這麼繁衍的,何必要去讓醫院把自己的錢給掙了呢?於是到了臨盆的時候,麼嬸就從鄉下來了城裡。
我問麼嬸,我說你的職業是什麼?她說她就是個種地的,但是以前幫村子裡的很多孕婦接生過,所以XXX才叫他來,覺得自己家裡人隨便怎樣都要放心一些。說到這裡的時候,麼嬸突然哭了起來,她說,哪個曉得我這個至兒媳婦,體質本來就不好,懷個仔仔還是個「坐燈兒」。我對她說,撒子叫做「坐燈兒」,麼嬸說,就是頭上腳下的姿勢,一般胎兒都該是頭下腳上,頭上腳下的機率其實並不大,但是當時麼嬸和XXX包括他老婆都不知道這個情況,還在一個勁地叫她用力生,於是就難產。我告訴她,恐怕不是難產吧,恐怕是連生都生不出來吧?她說是的,中途侄兒媳婦大出血,還休克了,掐人中打耳光都沒用,於是沒有辦法,就打醫院的急救電話,送到醫院後,還是稍微晚了一點,XXX的老婆已經死亡,但是醫院盡力搶救出了肚子裡的孩子,母親就沒能救回來。
我在電話這頭搖搖頭,我說真的是愚昧啊,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生孩子還在喊在家裡用力生,你當是在大便啊。我說,那孩子呢?麼嬸說孩子現在在家裡她們全家幫忙在帶,我說那XXX呢?她不說話,但是又有點支支吾吾的。於是我說,我想一想,你這樣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知情不報,重判5年以上!麼嬸慌忙說,別啊!我這不正打算告訴你嗎?她說,他現在在農村的老房子的,就在他們村子裡,自從他爹媽死後,房子就一直空著,不過房子周圍的莊稼,就被叔叔和麼嬸一家拿過來種地了。我說他在家裡待著幹什麼,她說心情不好啊,孩子也不養了,都是我們在幫忙帶。
我說,關於你侄兒媳婦,你知道她的骨灰放在哪裡嗎?麼嬸又一次不說話。我說,你只管說,說出來是立功,要減刑,不說就是欺瞞黨和國家,要重罰!她說,在他們農村有個說法,如果娘親死了但是肚子裡的孩子活了,這說明這個孩子命大,是皇帝命,如果孩子是皇帝,那死了的娘親就是太后了,按照農村以往的習俗,是要厚葬後人世代供奉的,但是城裡沒地方埋死人,運回農村又不現實,只能火化了,本來想帶回鄉下放到老屋的房樑上,算是供著了,但是這個侄兒媳婦也不是我們當地人,媽死的早老漢又是個武瘋子,她死了就沒人管,也回不了老家,於是我就給XXX說想辦法就放在他那個房子裡面。但是後來他是怎麼處理的,我就不知道了哦,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了,當天我給他說完這些規矩後,畢竟死了人,我覺得呆著也不合適,我就自己回來了。
「他把你侄兒媳婦的骨灰,藏在天花板上了!」我嚴厲地說道,那一瞬間,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警察了。我在和她的對談中,總算是聽明白了,這一切事情的根源,竟然是一些鄉下的陋習造成的。我告訴麼嬸,你現在一路小跑步,到XXX家裡,叫他立刻馬上給我們打電話,不要打110,打了110就直接抓人了,讓他打我的電話,我還能幫你們說說情況。麼嬸連連說要得,我說,另外,把你侄兒媳婦的名字告訴我。我的確需要她的名字,因為我想要跟她溝通的話,總得知道是誰比較好。於是麼嬸告訴我說,她叫王XX,咦,警官,你們這些不是早就調查清楚了嗎?我說,謝謝你的配合,你現在叫XXX回電話給我!
說完我就掛上了電話。
夏天的關係,而且關閉了電源,沒開空調,所以我出了一身汗。當我把電話放回口袋裡以後,看見小彭對我伸出了大拇指,咬著嘴唇,似乎是被我的精彩演技感動了。於是我對他擺了一個「噓」的姿勢,說,要低調。
在等著XXX回電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測算骨灰盒的位置,然後在與之垂直的地面上畫符。在畫好以後,我又一客廳的邊緣為界,釘上釘子,拉好紅繩,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在繩子的下方圍了一圈墳土,包括窗台上,我甚至還在繩子上貼了符咒,以保證現在被繩釘圍繞起來的這個範圍,就好像是一個牢籠,讓王XX只能乖乖就範。因為我知道它就算是逃跑,也不可能從電路里逃走,因為鬼是最害怕電的。等到一切就緒,麼嬸的電話也打來了,我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喂了一聲以後,我就直接問他,你是XXX是不是?他說是的,我心想先前騙老人那套顯然是不能行得通了,於是我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對他說,我是你不久前出售的那套房子現任房主請來的陰陽先生,現在你的房子裡鬧鬼,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現在這個鬼就是你難產而死的老婆,現在這個鬼很可憐,她想要離開,但是你卻把她擺在天花板里,天花板還連通了電線,這稍微不小心就足夠讓她灰飛煙滅,你們相愛一場,她還為你冒險生了個孩子,你要是還有點良心的話,你就現在立刻馬上回來,跟我一起把這件事善終了,否則的話我有本事帶走你老婆的鬼魂,我也有能力讓她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纏著你,纏著你的家人和孩子,你信不信?
所以我覺得我還是適合去當小流氓,然後終日和其他一群小流氓在大街上挨個店鋪收取保護費,因為我每次嚇唬別人,都是那麼得心應手。
其實我跟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心裡還是存有僥倖的。因為我分析了他的動機,其實並不是心腸狠毒,而是因為愚昧無知。枉他還當過兵,還給官員當過司機,他之所以選擇這麼做,說到底還是出於對自己老婆的愛,但是由於陋習和愚昧蒙蔽了雙眼,他的行為雖然是無心的,但是卻是根源所在。
電話那頭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接著「啪」的一聲電話斷了。然後十幾秒鐘後,電話重新打了過來,XXX在電話里開門見山地說,你是說她,現在過得很不好?「非常不好!」我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他說那要怎麼才能讓她過得好一點?我聽他的口音,甚至都帶著哭腔了,於是我心想,其實他自己心裡還是非常矛盾的,把自己的愛人丟在別人的房子裡。於是我和緩了一下我的語氣,我對他說,綦江不算遠,我們可以等你,你現在就出發,幾個小時後就能到。想想你們之前的好,你應該讓她去該去的地方,而不是讓她孤零零的在天花板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沉默之餘,還有濃重的鼻音,我知道他在電話那頭,一定是哭了。接著他告訴我,好,我來。我說好,我們等你。
於是剩下的時間,我和小彭去超市買了點泡麵,然後買了些蠟燭。因為不能開電,所以只能靠蠟燭照明。隨著天色漸漸變晚,我們也點起了蠟燭,在深知鬧鬼的屋子裡點蠟燭,不光是小彭,連我都覺得害怕。中途的時候,我一直讓小彭把我寫好的契書反覆念著,所謂的契書其實是我們送魂之前,會形式上做的一道工序,好讓逝者帶著契書而走,就算是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也是個有名有姓的鬼,而王XX這個名字也無非就是我按照一貫契書的寫法,只不過換了個名字而已,連生辰八字和死亡時期我都不知道,因為對這個鬼魂來說,我知道她心裡有很大的不甘心,在了解了全部情況後,我也分不清她的不甘心,究竟是不甘心繼續呆在這裡,還是不甘心自己的孩子自己沒能親手養大。
到了晚上大約8點多的時候,敲門聲響起,我知道,是XXX來了。開門後,他直接沒有管我是誰,而是直接推開我,徑直走到客廳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在哭的同時,我很明顯的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正如小彭說的那樣,那個聲音就是從牆裡傳出來的一樣。我只聽見那個男人一邊磕頭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類的話,我一直沒有攔住他,而是讓他哭個夠,因為他應該這麼做,這是他欠下的。
好一陣子後,我才扶他起來,然後把事情全部的完整地交待給了他一次,為了讓他相信我的職業,我親自打羅盤讓他看,雖然不能親眼看到自己的老婆,但是羅盤上那異常的指針就連絲毫不懂的人,都能察覺到這裡的確有我們看不見的鬼存在著。最後我狠狠的教育了那個男人一通,我說你這樣非但沒能幫到你老婆,還讓她生前受苦,死後受苦,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本來不想救你,讓你自己等著遭報應,但是實在是因為這屋子你賣給了別人,還不實話實說,你這樣的男人,我還真有點瞧不起。
換成別的男人,恐怕此刻已經跟我廝打在一起了。但是他一直死命在抓扯自己的臉和頭髮,有些人就是這樣,一定得有人當頭棒喝,他才會想到自己之前又多麼愚蠢。他很後悔,我看得出,但是那並不能改變他的錯,直到我認為足夠的時候,我讓他們讓開,然後點著一根蠟燭爬到門外的配電箱那裡,用一根打濕了水的毛線,纏在了總閘的開關閥那裡。然後我讓小彭站到開關那裡,等我喊他的時候,就開閘。
我這是為了把那個鬼魂在強電下,逼出來,而有無法超過我的線圈,果然在小彭拉下閥門的一瞬間,之前被鑽孔的位置突然吸頂燈好像是被炸開一樣,然後家裡依舊一片漆黑,因為短路而跳閘,而此刻我也知道,那個鬼魂已經被逼到了客廳里,雖然我看不見她,但是我知道,除了地上的那個敷,它哪裡都去不了。
我對XXX說,有什麼交心話,乘著現在說罷。也許今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本來不等你也可以把她的靈魂用同樣的方式帶走,但是我覺得你始終欠她一句抱歉,當面親口的那種。
說完我和小彭都離開了房間,我在外面抽菸,屋子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大約過了十分鐘,他開門走出來說,可以了,現在動手吧。一副我是劊子手的感覺。然後我帶著他們倆進屋,讓他們親眼看著,我一路念咒起靈,最後帶走他的老婆。完事後我告訴XXX,你最好是讓人把這天花板給拆了,取出你老婆的骨灰盒,現在已經都被鑽了一孔子了,好好帶走安葬吧,你也應該積極一點生活。他搖頭說,活不了了,沒她,我活不了。
後來,XXX取出骨灰盒,並且帶會她自己的老家安葬,下葬的時候,還埋下了生前的衣服。接著他把賣房子的錢分批次給了自己的麼嬸,拜託麼嬸家幫忙照顧孩子。他自己則在我的引薦下,於2007年年初,在北碚縉雲山,做了一名俗道弟子。每個周末上山清修,平日裡也時常帶著孩子來重慶玩,總之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了,起碼在我和他漸漸成為朋友以後,我覺得他已經明顯的開朗多了。
孩子才是生命,才是活下去的動力。那才是他的老婆用自己的生命,換給他的另一種責任,而這個責任,是需要一輩子來操心的。
修道也好,起碼能懂個與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