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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琪的非正常死亡偵查

2024-06-06 07:21:10 作者: 盛世愛

  108

  顏昭出了別墅的門,到院子門口,一隻守門的青蛙雕塑正舉著望遠鏡矗立著,感應到有人來,青蛙的望遠鏡立刻亮起燈泡。

  她用手機下單了一輛網約車,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等待時長。

  「不想聽梅香的事了?」

  

  「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花花綠綠的指甲。」

  顏昭轉回身,胸口被他氣得上下起伏:「很好玩嗎?」

  白燼野表情真誠:「很好玩。」

  顏昭的眉間閃過一絲痛楚:「我再給你30秒,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梅香的事?」

  「如果我不說呢?」

  顏昭吞咽下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你就別怪我纏上你,直到你說為止!」

  不過不是今天,今天她狀態不好。

  「那你纏吧,我高興了就說。」他篤定地昂起頭,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顏昭忽然緩緩放下手機,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根本就是在耍她?他其實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顏昭的心頭忽然湧起巨大的失落。

  千萬別是啊……被耍也行,只要是他知道梅香的事,她就有的是手段撬開他的嘴。

  梅香在監控室里被人威脅的畫面又浮上腦海。

  她迷茫地望著那個喪盡良心的手語翻譯,無助地搖頭。

  她坐在逼仄的審訊室里,世界無聲。

  她有什麼罪?要被關起來,要被審訊,要被全世界遺忘?

  顏昭的眼眶裡升騰起淚水,目光卻狠辣怨毒,他死死盯著白燼野,聲音清冷地飄散在空中:

  「你要是耽誤了我的事,我要你哭著死!」

  白燼野望進她潮濕的眼眶,忽然一滯,頓住了腳步。

  一輛大眾轎車衝進濱海大道,停在了路邊,顏昭怒沖沖地打開車門,回頭望著白燼野正凝望自己的身影,她的警告不帶一絲溫度:

  「白燼野,你玩你的遊戲,我陪你玩!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送你四個字,痴心妄想。」

  門被重重關上,顏昭坐進車裡,催促司機趕快開車。

  司機一回頭,一張金髮碧眼的臉映入眼帘,顏昭咬咬牙,開門,退出了車,重重摔上車門!

  她走到車尾去看車牌號,卻看到大眾下面的一行英文字母。

  有道是:不怕奧迪和路虎,就怕大眾帶字母。

  這輛大眾,根本就不是網約車。

  再看手機,系統還在等待中,沒人接單。

  顏昭很煩,恨不得摔掉手機。

  Simon的腦袋從那輛大眾里伸出來,叫了聲「老闆」,白燼野揮揮手算是打招呼,臉色在朝陽下顯得過分蒼白。

  顏昭回頭瞪白燼野,白燼野留給她一個難過的眼神,就插著兜進屋了。

  Simon下車,從後備箱裡拎出一袋一袋的餐盒,說:「顏小姐,吃完飯再走吧!青記的紅油抄手、煌記的麻辣小龍蝦、孫老闆的麻辣兔頭、星輝的麻辣粉都給你加了重麻重辣!」

  顏昭光聽著這麻辣,口水都分泌出來了。

  簡單的幾樣小吃,無一例外都是她的最愛,每一家都是酒香巷深,要跑遍整個上源市才能湊齊。

  顏昭拉住Simon,問:「白燼野讓你買的?」

  Simon說:「當然,老闆指東我不敢往西,老闆攆狗我不敢抓雞。」

  顏昭額角黑線。

  「老闆他一夜沒怎麼睡,一直坐在沙發上守著,怕你起夜找不到廁所。」

  「你還要幫他說什麼?」顏昭不悅地望著Simon:「你是不是要說,老闆從來沒帶過女孩子回家,我是第一個?」

  Simon很驚訝:「你怎麼知道!」

  顏昭輕蔑笑笑,用英文對Simon說:「辛苦你了,但我不能與他一同用餐,還請你送我回市區。」

  Simon詫異道:「你們不約會了嗎?他還病著呢?你這就走嗎?」

  顏昭斂了斂眸子,再次重複:「勞煩你送我回市區,謝謝。」

  109

  市局刑偵支隊會議室里,張局長一進門,見一屋子手下都圍坐在桌前,頭一個就看見了厲落。

  張局一瞪眼:「厲落落,誰讓你回來的?」

  厲落沒吭聲,季凜為張局拽了凳子,請他老人家入座。

  季凜說:「張局,厲落同志是我請回來的,您先聽她匯報一下案情。」

  「哪件案子?」

  「就佟琪自殺的那個案子。」

  「雲開。」

  「在,張局。」

  「佟琪那個案子,不是定位自殺嗎?」

  「從驗屍結果顯示,確實符合自殺身亡的特徵。」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雲開看向厲落,所有人都看向厲落。

  厲落翻開筆記本說:「報告張局,經過我們的摸排走訪,於凱對於佟琪的死亡,有重大作案嫌疑。」

  張局見她有備而來,便雙手交叉拄在桌子上,打算給她一個機會。

  「於凱對警方撒謊,謊稱佟琪在家從不做家務,以此來樹立自己好丈夫的形象,又謊稱佟琪出.軌,為她的自殺製造動機。」

  張局問:「佟琪和陶大勇在賓館開.房,不是有監控嗎?」

  「和陶大勇去賓館開.房的,根本就不是佟琪。」

  張局一臉疑惑,看向季凜。

  季凜自知失職,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那個賓館的監控吧,拍的不是很清楚。我們當時也沒注意。」

  張局見季凜這樣的反應,更加好奇了。

  「不是佟琪?那是誰?」

  厲落把監控截圖投射在大屏幕,將佟琪身邊的那個女人的臉放大,音量低沉的說:

  「是於凱。」

  此話一出,張局平靜的面容上有了一絲震動。

  「於凱?怎麼是於凱?」

  「於凱怎麼跟陶大勇開.房?」

  小張說:「我們昨晚連夜找陶大勇談話,他承認了,和他一起開.房的,就是於凱。」

  張局恨不得眼珠子釘進屏幕里去,指著那張穿著連衣裙的長髮女人:「這不就是個女的嗎?」

  菜菜說:「昨晚我去問了一下愛情海賓館的前台,他們說,由於賓館資金有限,監控設備的確不清晰,而且有的女人跟男人來開.房,確實會特意避開攝像頭。加上賓館的操作不規範,只登記了兩個人的身份證,沒有進行人臉錄入。所以於凱每次來都是拿著佟琪的身份證登記的。不管怎麼說,我們偵查不夠仔細,是我們的失責。」

  張局覺得有點意思,轉頭看向厲落:「和陶大勇開.房的是於凱,你是怎麼發現的?」

  厲落說:「其實一開始我也沒往這方面想,我是看到佟琪屍體上斷裂的指甲,才懷疑於凱說謊的。一個捨不得讓妻子做家務的男人,為什麼妻子剛做的指甲要剪掉呢?剪掉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做家務不方便。但是沒想到的是,當我走訪了佟琪的生活圈後發現,於凱有粉色.情結,所以穿襯衫喜歡穿粉色,而我們在愛情海監控里看到的陶大勇的「女伴」穿的連衣裙也是粉色,可我幫佟琪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佟琪根本就沒有一件粉色的衣服,她甚至連裙子都很少,這就引起了我的懷疑,加上按摩店的老闆又說他不喜歡看佟琪當著他的面脫.衣服,我當時以為是丈夫對妻子的占有欲,後來一想,這也有可能是丈夫對妻子身體的一種排斥心理。」

  張局恍然大悟,沉吟半晌:「你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了佟琪在家族群里發的那條語音。」

  張局一邊回想一邊琢磨:「爸爸媽媽,我沒臉活了……沒臉活了……說的不是她出軌沒臉活了,是在說她丈夫不可告人的秘密。」

  季凜在一旁跟著點頭,朝張局豎起大拇指:「對,張局,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佟琪發的那條語音,其實是在威脅於凱,而於凱害怕自己的性取向被父母知道,惱羞成怒,產生了殺妻的念頭。」

  厲落接著說:「試問,一個發現丈夫背叛自己的妻子,在家族群里留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就撇下三歲大的兒子自殺了,這個做法合理嗎?她甘心嗎?值得嗎?」

  菜菜說:「估計佟琪大概是想給於凱機會的,心裡還是期盼他能回頭的,只是想把這件事模稜兩可地捅到家族群里,威懾一下於凱,沒想到只說了這一句,就死了。」

  厲落:「況且,我們有證據表明,在佟琪親筆寫下的書店標籤里曾表示,她絕不可能用上吊這種自殺方式。因為這是她母親常用的行為,是她極其反感的。」

  張局長迅速分析了一下案情,說:「這個案子要儘快立案偵查,我們掌握的證據不足,目前這些也只是推測,季凜啊,審訊這方面你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了。這案子,不簡單哪!」

  「明白,張局!就算我們現在證明不了就是於凱殺了佟琪,但起碼佟琪父母那邊我們有了交代。」

  張局長站起來,走到厲落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件事證明,我們在辦案過程中,要發散思維,打破習慣勢力和主觀偏見束縛思想。」

  列席的在座都紛紛點頭,對厲落投去欣賞的目光。

  厲落的星星眼亮晶晶:「張局,那我是不是可以恢復崗位了?」

  張局又在她肩膀重重拍了兩下:「什麼時候佟琪的父母不鬧了,什麼時候就回來!」

  季凜看了雲開一眼,雲開的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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