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辦廠子夢想破滅

  「不錯，這個點子不錯。」邱廠長連連點頭，可見是很喜歡這個主意。

  梅若接著說道：「兩位老年人的演出費用我們不要，但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邱廠長悄悄提起心，生怕對方出一個自己承受不來的條件。

  梅若微微一笑，像一隻小狐狸一般：「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廠里把走秀時用的設計稿買下來，並且宣傳的時候用兩位老人的照片。」

  邱廠長把心放下，多麼簡單的條件，他可以滿足對方。

  不管節目是否成功，設計稿他都要買下來，他已經見識到梅若在設計上的天分，已經很確定對方的服裝會很受歡迎。

  至於用老人的照片宣傳，更加無所謂了，還省了再去找別人拍照的錢呢，而且宣傳又不是只有一種方法，這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可以。」邱廠長答應下來。

  他喝了口茶水，提出告辭，既然事情已經談好，便不想在這繼續呆著了。

  「明天我讓小邱把擬好的合同送過來。」臨走前，邱廠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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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若點了點頭，還沒說話，賀衡便開口了：「我送你下樓。」

  感覺有些不對勁，賀衡可不是那麼客氣的人，但梅若並沒有說什麼。

  送人下樓出門，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但賀衡去了十幾分鐘，回來的時候若有所思，一眼就看出兩人還聊了其他的事。

  「你們聊什麼啦？」梅若好奇的問道。

  她知道賀衡有多看不上邱廠長，怎麼還和人聊了那麼久。

  「我找他打聽了一些關於開服裝廠的消息。」賀衡說道。

  梅若突然精神起來，她忘記了，邱廠長怎麼說也是個廠長，對於這種事情肯定很有經驗。

  「他怎麼說？」梅若著急的問道，要是可以的話，她是不是也能開廠子了？

  賀衡搖了搖頭，並不覺得他們兩人現在能開廠子。

  梅若撅了噘嘴，有些不開心。

  「回家跟你詳細說。」賀衡哄道，「但我要到了另一個服裝廠老闆的聯繫方式，別不開心了。」

  梅若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啊，竟然還能直接要到另一位老闆的聯繫方式，這也太厲害了吧。

  她馬上就把不開心扔到一邊，想要打聽是怎麼要到的，決心趁機學習一二。

  「嫂子，我們先走啦，麻煩你鎖門了。」賀衡對著劉曉梅說道。

  劉曉梅笑笑：「這有什麼麻煩的。」她還拿著兩人發的工資呢，鎖個門而已，隨手的事。

  「著急聽？」賀衡笑著說道，「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在回去的時候也能聽。」

  「什麼？」梅若現在心裡很癢，迫切的想要知道兩人聊了什麼。

  賀衡壞笑著說道：「坐前面，這樣就能聽見了。」

  自行車前面有一道橫槓，但梅若覺得坐在那裡不僅硌屁股，整個人仿佛縮在賀衡懷裡，有些害羞，一次都沒有坐到前面過。

  「行……行吧。」梅若動手把系在后座的墊子解開，然後綁在前面的橫槓上，多少會有點作用。

  梅若坐在前面，動也不敢動，感覺自己很不自在。

  然而賀衡卻想著要不下次也這麼來，自己仿佛抱著梅若，鼻尖縈繞著洗髮水的清香。

  「說吧。」雖然感覺不是很好，但梅若沒忘記自己是為什麼坐在前面的，催著賀衡說。

  賀衡嘆了一口氣，這時候不應該害怕掉下去，轉身抱住自己嗎？

  「你側過來點，等下有風。」賀衡提醒道。

  「有風才好啊，會涼快一些，這天都要熱死了。」梅若沒領悟到賀衡話中的意思，很開心的等著風吹自己。

  賀衡沉默了一瞬，很想問對方是不是對浪漫過敏，怎麼就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做了一次深呼吸，賀衡長腿一蹬，自行車便「嗖」的竄了出去。

  「衡哥，慢點。」梅若擔心自己會掉下去，趕緊說道。

  到底捨不得讓梅若害怕，賀衡放慢了速度，儘量讓對方坐的舒服。

  「為什麼咱們不能辦工廠啊？」梅若問道。

  「辦工廠需要的太多了。」賀衡解釋道，「先不說場地的問題，就是工廠里的那些機器，咱們不僅買不起，還找不到地方買。」

  「需要用什麼機器啊？」梅若覺得這跟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弱弱的問道。

  「基礎設備就包括有去污機、驗布機、裁床、縫紉機、鎖邊機、燙斗、壓襯機、平縫機等等。」賀衡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邱廠長還說了一些，但我沒有記住，有些機器我都沒聽說過，咱們能去哪裡弄？」

  梅若沉默了，原來開廠子竟然這麼困難。

  在她的想像中，自己只需要在村里租賃一塊土地，然後蓋一個廠房。

  在廠房中裝十幾台縫紉機，然後在村子裡招人，每個人就在縫紉機前工作，這樣一天做的衣服會比在家做的件數多。

  聽梅若說了自己的暢想後，賀衡哈哈大笑。

  然後問道：「你要是想辦這樣的，估計村里沒有幾個人會參加的。」

  「為什麼？」梅若好奇的問道。

  「你開多少工資合適呢？」賀衡沒有回答，反問道。

  「五十幾塊錢？」梅若遲疑的回答，這個工資快要和紡織廠內的工資差不多了。

  但在村里上班的話，她們吃喝都不需要花錢，一個月能純純攢下這五十塊錢。

  賀衡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但她們現在做衣服，一件你也會給她們幾塊錢。要是數量多了的話，她們一個月未必不能掙到五十。去了廠子的話，大家都掙的一樣多，有些做得快的人就會慢下來。」

  梅若若有所思，她確實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

  「而且啊，村裡的婦女去你的廠子上班，那家裡誰照看呢？」賀衡繼續說道，「村裡的一些男人你也知道，要是她們去廠子上班的話，工資不僅到不了她們自己的口袋，下班後還要幹家里的活，會更累。」

  梅若不由沉默了，她知道賀衡說的對，村里一些男人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要是自己女人手裡有錢，一定會全部要過去，一分都不會留下。

  「但是女人掙了錢，在家的話語權不就高了嗎？」梅若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