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踐自己，自甘墮落

  薄夫人不屑再理會陸北宸，「煙兒，別理他，咱們走。」

  陸北宸沉著臉，手指在虛空中稍稍一點。

  春江花月的保鏢則是心領神會，齊刷刷的上陣，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一行人，也堵在了薄夫人和薄煙的面前，阻止她們的離去。

  薄夫人回過頭，沒有好語氣，「陸北宸，你不要太過分。」

  陸北宸冷笑，「薄夫人，你想帶薄煙走，有沒有問過她的意見？」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只要她親口說，她願意和你走，我絕不攔著，但倘若她不願意，就只能請你自行離開。」

  「薄煙，你說呢？」

  最後幾個字，聲調明顯變了，讓薄煙猜不透，但她知道，陸北宸絕不會這麼好心就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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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識的抬眸，看向陸北宸。

  對方恰巧，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

  她看到了男人狹長的雙眸，危險的眯了一度，薄唇微掀。

  即便是無聲的兩個字，但薄煙還是分辨出來了。

  薄年。

  她脊背發寒。

  剎那間，唇色慘白如灰。

  「煙兒，告訴陸北宸，你願意和媽媽走，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

  「我……」

  薄煙很想說，說她願意和媽媽走，說她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她說不出口。

  她自己怎麼樣都可以，但她不能不管薄年。

  薄年在陸北宸的手裡，是生是死，都看他的心情。

  陸北宸狠絕毒辣的手段，薄煙這段時間見識了不少，所以對他太了解，也心知肚明，他要是一不開心，什麼都做得出來，所以，他不敢再抱有任何天真的想法。

  沒有牽扯到薄年的時候，她還可以發瘋，可以不管不顧，甚至衝動的時候，連宋芊芊都敢打，因為這些，對於陸北宸來說，只是小打小鬧，最後想法子收拾她一頓，大概也就過去了。

  但在薄年這裡，不一樣，陸北宸如今在南城，猶如無冕之王一樣的存在，黑白兩道通吃，南城所有人都忌憚他，不敢輕易惹怒他，更何況薄家如今落魄得不成樣子。

  他如果真要薄年死，薄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隨隨便便都能出各種「意外」，就算報警了，也無濟於事，薄煙賭不起，她沒辦法拿薄年的命去堵。

  「煙兒，你愣著幹什麼，大膽的說出來，媽媽知道你心裏面是怎麼想的，等到咱們回家，就再也不用看他陸北宸的臉色。」

  「什麼東西嘛他是，良心被狗吃了。」

  薄夫人很自信薄煙會跟她走，還在不停的罵陸北宸狼心狗肺。

  然……

  「我不走了……」

  「什麼？」薄夫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煙兒你瘋了？」

  「我沒有瘋。」薄煙鬆開了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媽，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下來，留在這裡，待在陸北宸的身邊。」

  「薄煙！！」薄夫人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的吼她，「你糊塗啊，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個男人他不會善待你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愛你！！」

  「可是我愛他，你知道的媽媽，我從小我就愛他，和他結婚是我曾經夢寐以求的事，後來好不容易夢想成真了，我不願意這樣輕易的就放棄這段感情。」

  薄煙聽到了自己絕望的嗚咽聲，仿佛是一隻困頓的小獸，被關在籠子裡，一輩子都無法掙脫。

  「雖然他有時候脾氣不太好，對我也很冷淡，但我愛他，只要能看到他，我什麼都願意。」

  「而且我相信，倘若我不放棄，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會被我感動的。」

  薄夫人搖了搖頭，傷心欲絕，「煙兒，你真要這樣作踐自己，自甘墮落嗎？」

  「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薄煙不敢再看她，害怕那樣失望的目光，會讓自己心碎欲死。

  她轉過身，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淚水在眼眶裡不停打著轉，唇瓣止不住的哆嗦。

  有那麼一秒，她以為自己就要忍不住了，她以為自己馬上就會失聲痛哭，可她沒有。

  她咬著嘴唇，倔強的咬出血絲來，硬生生壓下了眼中的濕意，「你走吧，以後別來了。」

  「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薄煙退出了人群。

  陸北宸望著薄煙微微抖動的肩膀，一步步艱難的離開，英俊的面孔上透著深深的陰鷙。

  耳畔，她的聲音仿佛還在，「可是我愛他，你知道的媽媽，我從小我就愛他……」

  曾經他也是這樣認為的，真是可笑至極。

  「薄煙！！」薄夫人想要衝上去，卻被保鏢阻擋。

  她掙扎著，「煙兒，你別走，媽媽知道，你說的一定不是真心話。」

  「煙兒，你回來，你快回來！！」

  「阿姨，您就尊重姐姐的選擇吧。」一直在陸北宸身後，暗中看戲的宋芊芊終於找到絕佳機會出場了，「作為一個母親，怎麼忍心毀掉女兒的愛情呢？」

  這種時候看到宋芊芊，薄夫人再好的脾氣也爆發了，「賤人，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勾引陸北宸，我女兒怎麼會淪落至此？」

  「你和你媽一樣，都是不要臉的狐狸精！」

  「啊——」

  宋芊芊在慘叫聲中，重重摔倒在地，膝蓋和手肘都摔破了皮，滲出鮮血。

  「芊芊！！」陸北宸緊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別過來。」

  宋芊芊的話，制止了陸北宸的行動，他皺眉，「都愣著幹什麼，把這個瘋子趕出去。」

  「不要。」宋芊芊虛弱的笑了，「北宸哥哥，這不關阿姨的事，都是我媽媽做錯了，我媽媽欠下的債，我來還，我一定要乞求阿姨的原諒。」

  說完宋芊芊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抱住了薄夫人的胳膊，苦苦哀求，「阿姨，求求你，原諒我媽媽吧！！」

  薄夫人厭惡至極，「別靠近我，噁心。」

  宋芊芊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貼著薄夫人的耳朵低聲道，「你說的沒錯，都是因為我，薄煙才會這樣慘。」

  「你都不知道，你的寶貝女兒在這裡是怎麼被糟蹋的，只要給錢，誰都可以！！」

  「你以為你是怎麼知道薄煙在這裡上班的，還不是我找人故意透露給你聽的，就是為了讓你親眼看看，她現在有多下賤，寧願天天被老男人操，都不肯離開陸北宸。」

  「你……」難堪的字眼，徹底激怒了薄夫人，她伸手想要掐死宋芊芊，卻終究沒能受得住刺激，被氣得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全身止不住的抽搐，口吐白沫。

  「阿姨，阿姨你怎麼暈倒了？」宋芊芊裝作被嚇到了，故意朝著薄煙離開的方向尖叫。

  果不其然，很快就聽到了薄煙的聲音，「讓一讓。」

  「媽，媽你怎麼了？」薄煙蹲在地上，抱著薄夫人哀嚎，「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