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我斗，你還不是對手

  薄煙不敢相信，拳頭緊握，「你說什麼？」

  陸北宸從病床上霍然起身，「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跪下給芊芊磕頭認錯。」

  薄煙咬牙，「我不會跪的，我薄煙跪天跪地跪父母，但宋芊芊，她不配。」

  「是嗎？」

  不過使了個眼色，保鏢鬆開了薄煙，她看到陸北宸走過來，活動了下筋骨。

  腳步往後退，「陸北宸，你要幹什麼？你不要太過分！」

  保鏢往前推了她一把，薄煙還沒站穩，膕窩處便被兇殘的一腳踹下。

  陸北宸穿著鋥亮的皮鞋，用了十足的力道，那是薄煙所不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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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膝蓋直直跪下去，不偏不倚跪在了宋芊芊跟前。

  薄煙聽到了骨頭碎掉的聲音，疼痛撕心裂肺。

  宋芊芊假惺惺上前扶她，「姐姐，你快起來，你怎麼可以跪我？」

  「滾開！」薄煙強忍疼痛推開宋芊芊。

  「薄煙，你不識好歹。」陸北宸揪著她的頭髮，被迫面對宋芊芊，「給芊芊道歉。」

  薄煙疼得真想哭，但她忍住了，她不會給宋芊芊低頭，「那你乾脆直接弄死我，想我給宋芊芊道歉，不可能。」

  「我倒要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手硬。」陸北宸按著她的頭直接往地上砸，一連給宋芊芊磕了三個響頭，磕破了頭皮，「道歉。」

  薄煙痛不可遏，只覺得全身都要爆炸開來，一種恨意將她充斥，讓她扭過頭，惡狠狠的盯著陸北宸，

  「陸北宸，宋芊芊不就流個產，至於讓你這麼折磨我嗎？要我說，就算是我推的，你也該感謝我才對。」

  「畢竟宋芊芊早就不乾淨了，肚子裡懷的，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

  三年前，宋芊芊被一群混混糟蹋了，滿城皆知，這件事讓宋芊芊受到刺激就會精神失常，也成為了陸北宸心中永遠的傷。

  薄煙不甘心，憑什麼痛的只有她？她要拉上陸北宸和宋芊芊一起陪她痛。

  果然，陸北宸被氣到了，他一把扼住薄煙的喉嚨，瞳孔在急劇收縮，「薄煙，你找死。」

  同時，宋芊芊被刺激發瘋，捂住耳朵尖叫，「啊啊啊啊！！」

  陸北宸丟開薄煙，好似丟一塊破布，忙著去安慰宋芊芊，「芊芊，你冷靜點。」

  「北宸哥哥，我不乾淨了，芊芊不乾淨了。」

  「芊芊好髒，是薄煙！！」

  宋芊芊瘋瘋癲癲的衝到薄煙面前，抓著她的手目露凶光，「對，就是薄煙害的我。」

  「北宸哥哥，你要幫我報仇，她不是薄家大小姐嗎，她不是最在乎她的臉面嗎，你把她丟到春江花月，讓她做最低賤的工作，卑躬屈膝，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好，你說什麼我都依你。」陸北宸大手一揮，「來人，馬上把薄煙丟到春江花月。」

  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薄煙從頭頂冷到了腳趾，「陸北宸，你非得要這麼對我嗎？」

  「薄煙，跟我斗，你還不是對手。」宋芊芊附在她耳邊低語，只有薄煙聽得見，「你以為我真瘋了，笑話。」

  薄煙這才明白，自己原來被擺了一道，宋芊芊根本沒有瘋。

  她曾經也懷疑過，直到陸北宸把診斷書甩到她身上，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宋芊芊剛才的話，已經證實了一切，薄煙胸口沉沉，大聲解釋，「陸北宸，宋芊芊在裝瘋，她剛剛親口說的。」

  陸北宸怒不可遏，「薄煙，如果當年你沒有逼走芊芊，芊芊怎麼會在外無依無靠，受盡屈辱導致精神失常？」

  「如今她不容易恢復了大半，你偏偏要刺激她犯病，還倒打一耙，你簡直作惡多端，罪不可恕。」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一回，宋芊芊她才一直在騙你，當年她……」

  「北宸哥哥。」宋芊芊瑟瑟發抖，撲到了男人身上，「我好害怕，我不想見到她。」

  陸北宸摟著宋芊芊，不耐煩道，「動作快點，把人給我拖走，別讓她在這裡礙眼。」

  「陸北宸，我看你是眼瞎心也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薄煙的咆哮，被隔絕在門外。

  陸北宸的人辦事效率快，把薄煙五花大綁，不過半個多鐘頭，就丟到了會所的管事人面前，「蓉姐，人我們給你帶來了。」

  「陸總打過招呼，請務必好好調、教。」

  周蓉柳眉一挑，「定不負陸總的所託。」

  等到保鏢離開，周蓉塗滿蔻丹的食指在薄煙身上輕輕一點，「鬆綁。」

  立刻有打手聽話的上前，薄煙重獲自由，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沖向門口試圖逃離。

  但房門被反鎖了，她退無可退，絕望的拍打著門板，「開門，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都到了我手裡，還想著逃，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呢？」周蓉輕飄飄的發號施令，「動手，打到聽話為止。」

  打手們圍上去，薄煙怒吼，「你們敢？」

  「喲，你以為自己是……」誰？

  最後一個字音戛然而止，周蓉吃驚，「薄小姐？」

  薄菸頭發散亂，額頭破了大塊皮，臉上瘦得離譜一點血色都沒有，剛剛她險些沒認出來，「住手，全都滾回來！」

  「是，蓉姐。」說是管事，其實周蓉的年齡也不過三十出頭，在春江花月算老骨幹，一路摸爬滾打上來，大家都稱她一聲蓉姐。

  打手們面面相覷，聽話的退下，周蓉踩著高跟鞋大步上前，「薄小姐，你還認得我嗎？」

  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薄煙的腦海里勾勒了出來，「周姐姐？」

  「對，是我。」周蓉欣喜，薄煙當初幫過她，她一直記在心裡，「不過薄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

  薄煙沒想到，在知道自己身患癌症後，第一個關心她的，竟然是以前會所的姑娘。

  連周蓉都看出了異常，陸北宸卻至始至終都視而不見，甚至為了宋芊芊對她百般羞辱折磨，她這個老婆當的，連條狗都不如。

  薄煙苦澀的勾了勾唇，在周蓉面前終於卸下防備，「只是有點不舒服，周姐姐，我可以休息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

  短短的時間裡，薄煙經歷得太多，身心早已疲憊到了極致，只是在陸北宸和宋芊芊面前強打精神，固執的不肯認輸。

  這會兒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薄煙支撐不住失了力氣，身體無力滑落，直接暈倒在地。

  「薄小姐？」迷迷糊糊，她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被她的溫度嚇到，「怎麼這樣燙？」

  醫院裡，保鏢接到了電話，向陸北宸匯報，「陸總，蓉姐來電話，說宋小姐發燒昏過去了，問能不能先讓她休息一天？」

  陸北宸眉頭微皺，顯然不太想聽到關於薄煙的消息，「周蓉什麼時候這麼心慈手軟了？」

  「告訴她，不想乾的話，現在就可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