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啞聲說,「那就先別睡了…」
2024-06-06 06:47:25
作者: 年如畫
「錄音筆里沒什麼有用內容。」
「你都沒聽,怎麼知道?」
白志庭不信,「我聽見張麗平的聲音了。她是江姝嫿的母親,會不會她們母女倆個串通陷害雨寧?」
江姝嫿回以冷笑。
有那一刻。
她竟希望被傅斯年當成幕後黑手,送進大牢。
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時,她瞳孔猛地一縮。
傅斯年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白叔叔,張麗平這些年拋兒棄女,一直在白家贖罪。就算要害,她也不會害雨寧。」
「……」
白志庭被他噎得一時無話。
「那她剛才不是自己都說……」
「白叔叔,我一會兒給你相關的證據。」
他說完,拉著江姝嫿的手腕,就朝他辦公室的方向走,嘴裡說著,「跟我去辦公室,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去。」
江姝嫿抓著椅子不肯走。
傅斯年沉聲問了一句,「走不走?」
然後一彎腰,直接將她抱起,大步朝辦公室而去。
身後的白志庭憤怒的瞪大眼,「……」
江姝嫿被傅斯年強行抱回辦公室的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雖然這是VIP病房樓層,可也不是沒有住人。
有病人家屬看見,還有護士看見。
無一不睜大了眼。
不敢相信他們眼裡高冷禁慾的傅院長,會抱著一個女人回辦公室。
兩個人之間的氣流還那麼的曖昧不清。
傅斯年踢開辦公室的門,把江姝嫿往地上一放,再順勢抵在了門板上。
把她禁錮在他和門板之間。
無處可逃。
他凝著她還有著淚的眸子,緊抿薄唇,抬手去幫她擦。
大手剛伸到她臉上,她就小臉一偏,躲開了去。
他頓時黑了臉,咬牙問,「你剛才是想做什麼?」
「成全你啊。」
江姝嫿轉回小臉,冷冷地迎著他的視線。
「什麼時候發現我放了錄音筆在你兜里的?」
傅斯年繼續問。
「……」
江姝嫿不答。
他深吸口氣,播放錄音筆里的內容。
森寒的眸卻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氣息炙熱,「我錄音,是想求證一件事,並不是為了證實是你害了雨寧。」
江姝嫿覺得很可笑。
她根本不想聽他提到他的雨寧。
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來電顯示的「雨寧」兩個字,再次刺痛了江姝嫿的心。
她聲音冰冷,「能放開我了嗎?」
他不語。
只是臉色黑得難看。
江姝嫿也不掙扎,「你要是覺得我有罪,麻煩報警讓警察抓我。要是不報警,我就不打擾你和你的小青梅,要先回家了。」
「你不跟著,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和她有肢體接觸?」
傅斯年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
他離開病房的時候,白雨寧和張麗平還在揪打。
「你不想去看看白雨寧和你那個母親現在的樣子嗎?」
「……」
江姝嫿眼裡閃過茫然。
傅斯年解釋,「害白雨寧的人,是你那個母親張麗平。她的說詞,和這錄音里一樣。」
「……」
「我想知道,在今晚之前,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這事?」
「錄音筆里不是有答案嗎?」
江姝嫿處處置自己於死地。
傅斯年必須強壓著心裡的怒意,才能控制自己不把她弄傷。
「我想聽你說真話。」
「我說了你信?」
江姝嫿反問。
眸子裡儘是嘲諷。
卻沒想到,傅斯年說,「你說了,我就信。」
她怔住。
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心弦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撥了一下。
她閉眼,試圖摒除掉因他一句話就輕易起伏的心緒時。
鼻翼間的空氣突然被濃郁的男性氣息替代,她猛地睜眼,男人的吻覆上來。
江姝嫿的手剛抬起,就被他的大掌抓住舉過了頭頂。
他另一隻手扣著她後腦,身後是門板,她躲無所躲,男人吻得又深又狠。
「……」
江姝嫿掙扎了幾下,改為試著回應。
果然,如她所料,眼前的男人在半秒的驚訝過後,吻轉為溫柔。
扣著她腦袋的大掌也不像剛才那麼用力,粗糲的指腹下移至她臉頰。
他的吻從一開始的惱怒粗暴到溫柔,憐惜。
感覺到他吻里的憐惜,江姝嫿的心窒了一下。
男人的吻在這時暫停,稍微拉開點與她的距離,幽幽地凝視著她緋色的小臉。
「你還沒回答我。」
「她沒有跟我提過。」
江姝嫿受了他的蠱惑。
她的大腦不太能轉動,竟心平氣和地回答了他。
被他吻過後的聲音有著不同於平時的輕軟,聽在傅斯年耳里,眸色轉深地低頭,又吻了上去。
「……」
江姝嫿被吻懵了。
忘了反應。
雙眸還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五官,承受著他激烈的索取和掠奪。
直到又一陣尖銳急促的鈴聲響起。
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掏手機按下接聽鍵時,目光還鎖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
喉結滾了滾,加重力道不讓她離開。
白雨寧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斯年哥哥……」
「我等下過去再說。」
傅斯年打斷她的話。
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過去病房一趟。」
他凝著她被吻腫的小嘴,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道,「你要是不想去,就在辦公室等我,處理完了這事,我們回家。」
江姝嫿把他眸底的欲意看得清楚。
心頭跳了跳。
「等著我,不許自己走。」
開門離去前,傅斯年又叮囑一句。
江姝嫿沒答應,也沒拒絕。
傅斯年來到白雨寧的病房前,周木正等在那裡。
「爺。」
「證據呢?」
「都在這兒了。」
周木揚了揚手裡的筆記本。
傅斯年推門進去,病房裡,張麗平還在地上跪著。
白雨寧正在哭。
白志庭在哄她。
見他進去,三人同時看來。
白雨寧哽咽地喊了聲,「斯年哥哥。」
白志庭說,「斯年,這個女人承認了,是她串通江姝嫿陷害雨寧的。」
「和嫿嫿沒有關係。」
張麗平立即辯駁。
樣子狼狽,「是我恨你們害的我不能不拋棄兒女,恨你們陷害我的阿凱,更恨你們處處針對我的嫿嫿。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幹的,和嫿嫿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報復就沖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你少狡辯。」
白志庭怒道,「你以為你害得我女兒這麼慘,我會放過江姝嫿嗎?」
「你想怎樣?」
張麗平慌亂地說,「嫿嫿現在是傅家少奶奶。你不能動她,更不能報復她。」
她跪著往前去抓傅斯年的褲腿。
嘴裡請求著,「傅院長,我知道你恨嫿嫿,但她跟你領證是真心實意的,她不是我,不會因為你們這樣對她就恨你報復你們。」
「請你看在你們以前認識的份上,不要因為她爸殺害你爸爸就恨她。」
「求你了。」
她說著,朝傅斯年磕頭。
傅斯年冷眼看著她的表演。
轉眸看了眼旁邊的周木。
冷聲問張麗平,「說完了嗎?」
張麗平怯怯地看著他。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你們怎麼處置我,我都接受,只求別怪嫿嫿,她什麼也沒做過。」
「周木,把證據給她看。」
「……」
張麗平神色慌亂地看向旁邊的白志庭。
周木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便打開筆記本,十指操作鍵盤和觸控螢幕。
病床上的白雨寧雙手悄然抓緊被子,心裡莫名地覺得不安。
遲疑地問,「斯年哥哥,你又找到別的證據了嗎?」
「……」
傅斯年面色寡淡,「等下你就知道了。」
白雨寧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又因為白志庭看過來的眼神而咽了回去。
周木慢吞吞地打開視頻。
是一段監控。
看清監控里的車牌號,張麗平的臉色直接就白了。
手腳冰涼得如同墜落冰窖。
話更是說不利索,「這,這是……」
「這是你和趙高明見面那晚的監控。」
周木面無表情地解釋,「你一個人上的樓,白小姐在車裡等著。」
「……」
白雨寧的瞳孔猛然睜大。
不敢置信地望著傅斯年,她大腦亂得完全不能思考。
卻有個聲音清晰地提醒著她,白雨寧,你完了!
「斯年哥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傅斯年英俊的五官覆著一層薄薄的冷漠,看在白雨寧眼裡,就像扎進心口的鋒利冰刃。
「我,是恨江姝嫿,我恨她搶走了你。但我只是想嚇唬嚇唬她。」
白雨寧說著,又目光怨恨地瞪向張麗平。
「和嫿嫿沒有關係。」
張麗平下意識地解釋。
白志庭罵了一句髒話,抬腳步要踹張麗平,被傅斯年擋下。
「白叔叔,警察一會兒就到了。」
「你要把她送監獄?」
白志庭的眼神微閃了一下。
傅斯年神色涼薄,「對,送到監獄裡,她該招的都會招。做下這等孽,她也該受到懲罰。」
「那,江姝嫿呢?」
白雨寧咬牙問。
「她和張麗平肯定是串通的,要不然怎麼會極力撇清她。」
「是不是串通的,到了警局會有答案。」
看了眼旁邊的白志庭,傅斯年又補充一句,「這件事我會讓人處理。」
「……」
白志庭不滿,但又不好再多發言。
只點點頭,冷硬地說,「那個江姝嫿也不是無辜的,斯年,我希望你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就忘了你父親和雨寧媽媽的死。」
「白叔叔放心,我不會忘記。」
傅斯年的視線落在病床上的白雨寧身上,嗓音低冷的警告
,「我們因為自己的親人被害而恨,但不能因為恨,就去害人。」
「……」
白雨寧死死攥緊雙手,壓制著心頭翻滾的恨意。
傅斯年把她的情緒看在眼裡,「我希望你引以為戒,不要再做害人害己的事。」
「江姝嫿又沒事……」
「她為什麼沒事?」
傅斯年嗓音轉沉,「有些事,我並不是查不清楚。」
「斯年哥哥,你這是要維護江姝嫿了嗎?」
「雨寧。」
白志庭嚴厲地打斷她。
對傅斯年說,「斯年,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這件事雨寧有錯在先,我一會兒會教訓她。但那個張麗平毀了雨寧的清白,我不會這樣放過她。」
「白叔叔的意思是?」
「只讓她受法律的制裁,坐幾天牢,太便宜她了。」
白志庭神色陰冷。
一副要狠狠報復張麗平的樣子。
似乎是怕傅斯年多想,他頓了下,又加上一句,「我白志庭一向恩怨分明,這些年若是真要報復江家兄妹,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宜城長大。但這並不代表我白家就好欺負,張麗平如此害我女兒,我要她十倍償還。」
「那就三天後,白叔叔去警局接她吧。」
傅斯年做出讓步。
「三天太久了,警局要審,兩個小時就夠了。」
白志庭似乎挺急。
「斯年,若是確定這事和江姝嫿沒有關係,我不會遷怒於她。」
他這句話是在賭
賭江姝嫿在傅斯年心裡的位置。
傅斯年在意江姝嫿,哪怕隔著血海深仇,他還是放不下那份感情。
白志庭賭對了。
傅斯年最後答應了他的要求。
-
回去的路上,江姝嫿一開始是閉著眼睛,不想說話。
許是因懷孕的原因,比平日更容易困,回到別墅時,她真的睡了過去。
傅斯年停好車,手機鈴聲正好響起。
他按下接聽鍵,開門,下車去接電話。
「爺,剛剛白董事長把張麗平接走了。」
手機里,周木的聲音傳來。
傅斯年又問了幾句,張麗平招供的情況,掛掉電話,回到車上。
見江姝嫿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他深眸掠過一抹猶豫,繞到副駕座外,彎腰將她抱下車。
她不知在做什麼夢,嚶嚀了一聲,小臉往他胸前埋了埋,傅斯年的眸光卻因她無意識的行為不自覺地柔和了一分。
抱上樓,放到床上後,他並沒有立即離開。
凝著她精細安寧的眉眼,心裡的仇恨似乎在那一瞬間淡了去。
他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撫上她臉頰,從她的眉,眼,鼻游移到小嘴。
略顯粗糲的指腹摩挲過她柔軟的唇,他喉結翻滾。
長指輕捏住她下巴,俯身吻住她誘人的小嘴。
「……」
床上的小女人嗚了一聲。
傅斯年心頭竄過熱意,搞不清怎麼會被她一個睡著的人給引誘了。
這一刻,他就是特別的想要她。
念頭一起,他滾燙的大掌不客氣地就付諸行動,直到江姝嫿被他撩撥醒。
睜開的眸子帶著迷離和睡意。
誘人之極。
傅斯年低啞地說了一句,「醒了,那先別睡了。」
江姝嫿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拋進雲海,沉浮全然不由自己。
從開始到結束,江姝嫿半是求饒半是嬌媚地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輕點,疼。」
……
後來,江姝嫿枕了他胳膊一夜。
第二天江姝嫿去宜苑,傅兮鳳看見她頸項的吻痕,皺眉問,「你現在的情況,就不怕我哥?」
江姝嫿被傅兮鳳盯得不自在。
但又不想躲閃,便回了一句,「我為什麼要怕他?」
「你說呢?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哥的孩子?」
傅兮鳳問這話時,眼神變得凌厲。
江姝嫿要是敢說不想要,她肯定不放過她。
「這孩子是我的,你哥只是提供了一個精子。你不是說要幫我離開嗎,我同意你的提議。」
「不怕你發過的誓言了?」
江姝嫿下巴微抬,一臉的冷漠不屑,「我發過的誓,和旁人有什麼關係。要遭報應也是我遭報應。」
說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但她現在每天和傅斯年在一起。
那個男人隨時隨地,都可能要她。
多待一天,對她和孩子,都是危險。
為了藉助於傅兮鳳,她又補充一句,「白雨寧現在是不可能成為你嫂子的了。只要我走了,你就可以選個你喜歡的嫂子。」
傅兮鳳傲慢地挑眉,「不勞你操心,我已經有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