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泄漏劇情……也不是完全不行！

  「為何你說，方才是為了救我？」

  一個海底的洞穴當中，海水十分平靜，丁政與一個身穿沒什麼標誌和圖案的長袍的龍頭人相對而立。

  聽到丁政的問題，那龍頭人搖了搖腦袋，一副為難的樣子，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這次的大鬧天宮，是三清之一，太上老君所策劃的！」

  果然如此！

  丁政暗暗點頭，它本就是這麼猜測的，不過眼前這位龍族，終於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是怎麼知道的？」丁政繼續問道，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道，「太上老君……他為何要策劃這樣一場的大鬧天宮的戲？」

  那老龍猶豫一會兒，而後才終於道：「想必恩公應當是正直之人，否則斷然不可能從我族中之龍手裡得到龍甲功等物，那老龍就說了，還請恩公萬萬不要讓此時被其他人知道！」

  老龍又強調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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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政也再次點頭，為了讓對方放心，甚至都發起誓來：「我發誓絕對不會將這洞裡發生的事情，與你所說的話，透露出半句！」

  老龍點點頭，而後道：「其實這事情，之前眾神們之是有所懷疑，而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了。」

  「讓我們確定這件事情的原因，自然是太上老君的丹藥失竊。」

  「那猴頭原本是絕對敵不過二郎顯聖真君的，即便吃了蟠桃，也不可能實力大增，而此時，他竟然能夠與二郎顯聖真君打成平手，幾乎就是明擺著，那猴頭就是太上老君暗中扶持起來的，想必陛下也知道這一點，但因為太上老君乃三清之一，論資歷和地位，還在陛下之上，所以陛下也不趕明說什麼。」

  「但也正因如此，幾乎眾神都不敢真與那猴子動手，因為他們不知道老君打的什麼主意，深怕得罪了老君。」

  老龍頓了頓，而後皺起眉頭：「至於老君究竟為何要扶持這樣一隻猴子出來……」

  說道這裡，老龍又停下來，丁政等的一臉鬱悶，不由追問道：「為何？」

  老龍又看了丁政一眼，嚴肅道：「這事情老龍也只是猜測！」

  「猜測也沒事，你說你的，既然是猜測，大不了我聽了也就當做沒聽。」丁政滿不在乎的說道。

  老龍嘆了口氣，沉默好久，才咬咬牙，出聲道：「我猜，太上老君是看不慣玉帝和眾神們的所作所為，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憑藉這猴頭，讓陛下和眾仙們……收斂收斂吧！」

  「玉帝和眾神怎麼了？」丁政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雖然是一臉疑惑，但它還是想到了之前在蟠桃園中，它吃蟠桃時。

  孫悟空所說的那句話。

  老龍聽到丁政的問題也一愣，瞪著眼睛看了丁政一眼：「恩公你不知？」

  「我不知道。」丁政老實回答，畢竟它的人設就是在深山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才出山的妖怪，實在不行它還能給眼前的老龍再自我介紹一下。

  所幸老龍並沒有這個意思。

  他只是覺得有些疑惑，畢竟修為到了丁政這個地步的妖怪，大都能夠接觸到一些隱秘的東西了。

  不過，這種事情也並非完全確定。

  於是他便開始給丁政解釋起來。

  「恩公可知道，地仙之祖鎮元子？」

  「這我當然知道。」

  「那恩公恐怕也知道地仙之祖的人參果了？」

  「聽說過。」

  「那人參果，能讓食用者長生不老，蟠桃也能讓人長生不老，既然有了蟠桃，何必再要人參果，既然有了人參果，又何必再要蟠桃呢？並不是每次蟠桃大會都會有那孫猴子這樣的人來攪局的。」

  「再加之，妖怪們都無法吃到人參果與蟠桃，為何妖怪們卻能活到成千上萬年？」

  「銷了生死薄？」丁政搶答道。

  「非也非也……」老龍搖頭：「地府與天庭一般，乃後天所建，十殿閻羅更是後天所生，地府不曾建立時？生靈萬物便不死了嗎？」

  「那就為什麼？」丁政著實被提起了興趣：「是因為強大的妖怪都有修煉之法？」

  老龍依舊搖頭：「修煉之法，亦同樣無法長生。」

  丁政靜靜聽著，老龍緩緩說著，將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給丁政解釋起來。

  原來像孫悟空這樣自己鉤掉生死薄。

  其實並不是多麼驚人的事情。

  恰恰相反，是非常正常的。

  像牛魔王等出名的妖怪，其實都不歸地府管，哪怕在生死薄上有名字都沒用。

  若是生死薄真那麼厲害，哪天庭哪裡還需要派兵討伐妖怪，所有不聽話的妖怪，直接在生死薄把名字一划，那妖怪不就死了嗎？

  所以，地府自己也知道，像那些已經修煉有成的生靈，他們是管不了的！

  只不過，孫悟空一直在菩提門中，哪怕是出了斜月三星洞，也是直接回了花果山，以玩耍的形式懲罰了幾個妖怪。

  根本不曾顯露過自己的實力，在世間也完全沒有任何名氣。

  地府又不曾在人間放像「攝像頭」這樣的東西。

  自然不知道這世上突然多出了孫悟空這號人物，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猴妖，到了壽辰，怎麼能不把你抓來？

  而後便導致這了烏龍。

  不過地府在明面上，至少在所有凡人看來，是掌控萬物生死。

  他們自然不願意在明面上承認還有自己管不了的，這事情也不能讓孫悟空知道，否則孫悟空宣揚出去，那不是丟臉丟大了。

  所以才沒有將真相解釋出來。

  誰料孫悟空也是個脾氣大的，直接就動手把生死薄給勾了。

  讓地府又丟臉丟大了。

  這讓閻羅們大怒，所以才告上了天庭。

  當然，如果生死薄無用，而且地府又不管的話。

  那是不是就相當於可以長生不老了？

  當然也不是。

  否則還要什麼蟠桃和人參果，還要什麼修煉？

  直接把地府掀了不就行了？

  實際上，像修煉有成的妖怪與修煉者，壽命是自然都會延長，也會損耗的。

  這全都看他們自身。

  但只靠修煉，依舊不能長生不老。

  否則那些強者，就都不死了。

  也同樣就不需要蟠桃和人參果了。

  所以。

  修煉雖然可以延長壽命，但畢竟有限的。

  無論修為多高，都不可能長生。

  而且，突破境界要比長生都難。

  畢竟不是每一個神都是修為極高的高手。

  所以，為了能夠保持天庭的穩定，人參果與蟠桃便應運而生。

  在普通人的認知中，這兩樣仙果都能長生，但實際上，只有人參果有這個效果。

  而蟠桃，則是用來消除食用人參果的後遺症的！

  至於這人參果的後遺症是什麼，就要重新說到妖怪了。

  妖怪無法食用人參果與蟠桃，那他們是怎麼保持壽命的呢？

  很簡單。

  吃人！

  吃大量的人！

  像牛魔王等妖聖，死於他們口中的人命，已經數不勝數。

  這三界內，除了修煉之後，想要延長自己的壽命，有且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吃人！

  人參果，也同樣如此！

  只不過，相比於妖怪直接吃人的方式，人參果這種辦法，自然更加溫和，也更加符合眾神們的形象罷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龍還重點提了一句，不然為什麼人參果會是三歲嬰孩的樣子？

  因為那就是人！

  就是人之靈，人之血，人之肉。

  而且，是最為純淨的嬰兒的血肉靈氣！

  人參果樹雖然不大。

  但那樹根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嬰孩的枯骨。

  鎮元子也正是因為研出人參果的培育方式，能夠讓眾神更從容的吃人，而且效果還更好。

  所以才會受到極大的尊崇，被稱為地仙之祖，哪怕天庭的眾神和西方的佛陀菩薩們見了，也都要敬其幾分。

  當老龍解釋到這裡的時候。

  丁政已經完全明白了整件事情。

  它早就知道吃人會有穢氣沾染於生，妖怪們也都因此而無法成仙。

  所以牛魔王才那麼想得到蟠桃。

  因為蟠桃的效果，就是清除掉這些吃了人之後，誕生的穢氣！

  天庭每年三月三都開蟠桃大會，就是為了幫助眾神，洗清身上的穢氣。

  「那天上的眾神都是修煉而來，或是積攢了大功德才能成仙，他們成仙之後，本應當繼續積攢功德，為三界謀福，為凡人做事，但如今天地處處是難，山山有妖，一些地方久旱成災，一些地方洪水傾盆，眾神們卻逍遙自在，就連降雨這事情，都要我們這些龍來做。」

  「為何？」

  「還不就是當他們成了神之後，就知道凡人與家畜無異，不過口糧。」

  「只要不死絕，只要能繼續生，只要沒少到一定程度，他們根本就不用理會！」

  老龍說到這裡的時候，不免有些自嘲。

  顯然，他自己也是他所辱罵的對象。

  就像人們都會偶爾反思自己一般，但當長久的利益和能夠觸手滿足的欲望放在眼前時。

  多少人能夠保持內心不變？

  而丁政聽到這裡，也不免有些咂舌，心道：「這TM不就是較為無良的那群資本家嗎？吃肉喝血，還要人底下人讚頌……」

  在幫丁政搞清楚了這些事情之後，老龍才開始解釋太上老君扶持孫悟空的原因。

  原本沒有人參果的時候，天庭也是不准吃人的。

  所以眾神之位也會有替換。

  那時候天庭能夠使得長生的，只有太上老君的丹藥。

  也正因這丹藥，所以太上老君在整個天庭地位最高，也最受尊崇。

  眾神都要依仗於他。

  因為太上老君的丹藥實在是太稀少了。

  所有神都想得到。

  但現在，人參果一現，太上老君的丹藥便完全沒了作用。

  眾神們既已得了長生，而且那麼容易就能得到。

  又何必需要其他的丹藥呢？

  只要天庭穩定，他們要不壞金身有何用？要療傷有何用？要防止走火入魔的丹藥有何用？

  眾神們甚至連修煉都不需要修煉。

  只要拍好鎮元子和玉帝的馬屁就行！

  這樣的生活，才是眾神想要的！

  而太上老君自然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無論他是因為自身地位還是因為不願意看到凡人受到這樣的損害。

  總之。

  他扶持出了孫悟空。

  眾神雖然也不想讓自己的生活受到影響，到也不敢明面上得罪太上。

  否則。

  迎接他們的，可能是太上的報復。

  作為最強的三清之一，太上的手段實在太強，太多，太雜了。

  於是便出現了這樣滑稽的一幕。

  妖怪中出了一個孫悟空。

  直接鬧上天宮，所有神仙都不是對手。

  果真如此嗎？

  當然也並非如此。

  孫悟空雖然強，但光憑藉他一妖之力，怎麼可能將天庭掀翻，但眾神卻因為太上的原因根本不敢作為。

  大鬧天宮，原來，本就是一場鬧劇而已。

  而形成這場鬧劇的。

  卻是誰都不敢得罪的。

  所以，哪怕是玉帝，也只能坐視這鬧劇發生。

  就在這時，突然老龍面色一變：「恩公且先等等，海里有情況，老龍探探就回，恩公可安心在此養傷，斷然不會被發現。」

  說完，老龍直接離開。

  丁政也沒有阻攔，雖然它已經傷好了。

  但在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它發現，自己還是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這個任務，究竟應該怎麼才能完成！

  過了好久，老龍才匆匆返回，對丁政道：「恩公可在此地躲藏幾日，那些妖聖正在尋找恩公的蹤跡，等他們離開了之後，我自會來告知恩公。」

  丁政點頭，補充道：「如果有空閒時間的話，麻煩跟我說說現在的局勢，我想知道那孫悟空怎麼樣了。」

  老龍道：「那猴頭，已經被老君要走，說是要關到他的煉丹爐里刨制一番，不過結果究竟如何……」

  顯然老龍也不認為這次真能把孫悟空給煉化了。

  只有丁政知道，這次不僅僅沒把孫悟空煉死，反而給煉的更強，渾然一體，實力大增。

  差點打到玉帝辦公的凌霄店去。

  不過，丁政也自然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來。

  在這樣複雜且強大的世界裡，暴露出自己知道劇情的事情，結果恐怕不會美好……

  等等！

  丁政猛然皺起腦門。

  「泄漏劇情……也不是完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