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兇手原來是她

2024-06-06 06:20:49 作者: 暢欣

  她撐起半個身子,啞著嗓子說道:「王爺,不是這樣的。他是為了救奴婢才這般,請王爺明察。」

  她急得眼底蓄著水霧,一雙眸子除了擔憂別無其它。

  林承煜眉目黑沉一片,半眯的眼睛盯著木蘿,冷意縈繞。

  她咬咬牙,看了眼匍匐在地上不曾起身的何子謙。

  她如何也不能害的何子謙坐牢了。

  木蘿硬著頭皮,繼續開口求情:「請王爺明察,何子謙也是救人心切。一切皆因奴婢而起,是奴婢求著他幫奴婢的,與他無關。」

  林承煜面色沉冷,遲遲不曾再開口。

  何子謙見女人掙扎,眼中閃過心疼。

  他連忙磕頭,懇求道:「王爺若是給我些時日,我定……定是能查些眉目出來,將那兇手繩之於法。」

  「此事木蘿是無辜的,她本不應該受這種罪,請王爺明鑑。」

  

  說到最後,他竟還有些哽咽。

  林承煜收回視線,聲音冷淡,「本王沒那麼多時間理你們的閒事。」

  木蘿張了張嘴,原本要繼續說下去的心思忽然歇了。

  一時間面上多了幾分懵懂。

  王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手足無措,林承煜卻再也沒有看她。

  「墨安。」

  他開口,墨安也沒問,雙手抱拳應了一聲就回頭看向身後的士兵。

  「你們去將人帶上來。」

  不過多時,士兵去而復返,身後多出了幾個人跟著。

  幾人將一位綁著身子的狼狽女子圍在中間,直到進了內堂。

  女子身後的人猛地將她朝地上一推,「跪下!」

  女子吃痛,口中塞著布說不出話,也只好乖乖跪下。

  木蘿看去。

  這女子身形瘦弱,臉蛋卻極為清秀,一雙眸子因吃痛,還盛了些水霧。

  她被反綁著手,露出的手腕被麻繩磨出了血水。

  瞧著可憐極了。

  木蘿默不作聲,心下卻好奇。

  這個女子,她從未見過。王爺為何將人帶上來?

  她下意識看向郭嬤嬤。

  趴在長椅上的婦人聽到了細微的響動,也抬起頭來看。

  待看清楚女子長相時,神色怔愣片刻,隨即面色不善地發出質問。

  「你怎麼會被帶上來?」

  木蘿抿了抿唇,她相信王爺的能力,能在這個時候被帶上來的,絕對不會因為旁的事情。

  女子想要開口說話,奈何嘴上還塞著布,撐得她嘴巴鼓鼓囊囊的,只能惡狠狠地瞪著郭嬤嬤。

  眼中恨意瀰漫,若不是被人綁著只怕要上前將郭嬤嬤掐死。

  士兵上前,將她嘴裡的布拿來。

  她立馬抬頭看向堂上,「民女初初認罪,是民女殺死了周榮華。周榮華他就是個畜生!」

  「賤人,你胡說什麼!我兒子都被你殺死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罵他!」

  郭嬤嬤暴怒,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捂住她的嘴。

  「我污衊他?」初初冷笑,「你兒子幹的事情人盡皆知!燒殺搶掠,他哪一樣沒有做?」

  「賤人!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巴!」

  心中一口怒氣強撐著郭嬤嬤從地上爬起來,眼看著人就要朝著初初那處撲去。

  若若秀眉微蹙,揮手道:「還不趕緊將人制服,在這愣著幹什麼。」

  身後幾名丫鬟這才迅速上前死死按著郭嬤嬤。

  郭嬤嬤掙扎不開,只能死死盯著初初,「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要殺……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丫鬟就將方才堵初初嘴巴的破布堵住了郭嬤嬤。

  她如今衣衫襤褸,髮絲凌亂,背上的傷口開裂,下半身的衣物全被血水打濕。

  這副狼狽的模樣,全然沒有往日的趾高氣揚。

  木蘿看著,心生幾分唏噓,不免抬眸看了眼若若。

  她神色極冷,並沒有因為堂內的變故生旁的心思,該做的事情她也會去做。

  「咳,既如此,還不快快將事情一一說來!」

  官大人的話,讓木蘿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初初身上。

  初初見郭嬤嬤被制服,瞪了她一眼才扭頭,「我是周榮華的情婦。」

  她神色暗了暗,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麼一句,似乎極為討厭這一層的身份。

  「幾年前,周榮華在鄉下與我家人爭土地,他派人將我父兄活活打死,之後還強行霸占了我。」

  「我想去求村長,周榮華將我囚禁起來不許我出門半步,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拿我家中田地三畝有餘,在外頭瀟灑快活。」

  初初說到這裡,眼中的恨意更甚幾分,她擼起袖子,手臂上傷口縱橫交錯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看得讓人心生憐憫。

  初初將手舉向郭嬤嬤處,不管郭嬤嬤一雙要吃人的眸子,繼續說道。

  「後來,你兒子把我帶來汴京,你嫌我鄉下丫頭的身份不肯讓他娶我,讓我以見不得光的情婦身份委身於他。你兒子也看不起我,對我動輒打罵。我身上的傷全是周榮華打的!我早就被你們娘倆折磨得不想活了!」

  「可你卻逼著我生下低智的女兒,她還那么小,你們卻從不待見她。你以為我不知曉,我卻是親眼看見是你兒子將她打死,你乾脆將她丟進湖中裝成她失足落入水中身亡的假象。」

  「女兒沒了,我本也不想活了,沒想到啊……周榮華死性不改,居然還想搶占女人。那地方恰巧又是周榮華租來供他平日取樂之地,每次完事都會讓我過去收拾。」

  「周榮華偷吃不成,反過來打我,說我廢物。他將我推到窗邊,打碎了玻璃,我便拿玻璃殺了他。」

  初初面露猙獰的笑,輕描淡寫地將最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沒人能體會到,她被推到窗沿時,脖子被周榮華掐得喘不過氣的絕望。

  周榮華一邊掐,一邊打。

  她腦海之中卻想起死去的父兄,想起自己遭的難,還有那個死去的女兒……

  她摸起、到鋒利的玻璃條子直接刺中周榮華。

  到現在她都還記得周榮華看她時的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也是她自從家中發生變故後頭一次體會到了快感。

  周榮華卻是想將她弄死,她沒有了力氣反抗。

  兩人推搡之中,她便就這麼一划,將周榮華的脖子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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