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論壇爆了

  貼吧樓層越來越高，熱度幾乎要超過貼吧創建以來的歷史。

  直到晚上，管理員才將那條胸牌截圖的樓層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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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貼吧里討論的更加瘋狂。

  彼時，程織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無形中火了一把。

  運動會結束是周四，學校決定放假三天，大部分同學都回了家，宿舍里只剩下她孤家寡人。

  她顧不上為自己形單影隻而傷悲春秋，趁著宿舍沒人勤勤懇懇的洗校服。

  可剛要將校服都泡進盆里，竟意外發現校服外套上還別著祁晝的胸卡。

  胸卡里的照片和年級大榜的照片是同一張，裡面的少年表情淡漠到有點不可一世，但那張臉無論怎麼看都帥得無可挑剔。

  程織歲走了個神兒的想：全校這麼多女生喜歡他，那拽逼大帥哥為什麼不交個女朋友？難道怕耽誤學習？

  她把胸卡收進自己書包口袋，琢磨著什麼時候找機會先把胸卡還給他，畢竟學校里的校服一人兩套，胸卡卻只有一個，周一開學肯定會檢查胸卡，當時也沒加個微信。

  程織歲遺憾的嘆了口氣，將校服泡進盆里，又擔心可樂的黑印洗不乾淨，找了梁柚放在床底下的84消毒液，一下子倒進去半瓶。

  啊！會不會有點浪費？

  正想著，手機鈴聲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她瞅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手指微不可查的縮了縮，沉默了片刻，才走到陽台，接通電話。

  「喂，爸。」

  「歲歲啊，」程輝聲音從裡面傳來，聽起來與往常無異，滿懷關切，「最近在學校怎麼樣？適應嗎？最近怎麼沒給家裡打電話？」

  程織歲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語氣平靜，「我挺好的，爸。這邊學習節奏快，老師平時也不讓拿手機，我回宿舍就晚了，就沒再給你們打電話。」

  程輝在電話那頭鬆了口氣，「哦，那學校食堂吃得怎麼樣呢？習慣嗎？我聽說你們這周放三天假，怎麼沒回來，讓薛姨給你改善改善伙食。」

  程織歲默了默，「臨時買車票不好買，就不來回跑了，我在學校吃的挺好的，等下次放長假再回去看你們，你們不用擔心我。」

  程輝道，「那就好，我給你的卡你怎麼沒動？裡面的錢你不用省著，該花就花，沒了再給我打電話，我再給你轉。」

  「嗯，夠花。」

  又是短暫的沉默。

  「爸，還有別的事嗎？我一會兒要跟同學出去了？」程織歲隨口找了個理由。

  「行，那你先去忙，一定記得照顧好自己。」

  程織歲應下，剛要掛電話。

  「等一下歲歲。」

  這次，程織歲預感到他要說什麼，沒吱聲。

  「那個事你別放在心上了，你也知道你媽那段時間因為職稱的事壓力太大，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是爸爸從小就寵著的寶貝閨女，說什麼也不能給你委屈受的。」程輝聲音發顫，有些口不擇言，說不出的難過。

  程織歲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已被夕陽染了半邊的天空，不知是不是傍晚風大，她的眼睛泛起了陣陣酸意。

  她飛快的眨動眼睫，努力讓自己笑了一下，「爸，您不用說了，我明白的，我媽最近身體好些了沒？」

  「好多了，她已經回學校上課了。」

  「嗯，那就好。」

  「對了，你和你親哥哥聯繫上了嗎？」程輝小心的問道。

  「嗯，有聯繫了，」程織歲含糊的應了一聲，「爸，真的不說了，同學還在等我。」

  「行，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有事記得給爸爸打電話。」

  「嗯嗯。」

  掛斷了電話，程織歲雙手抱膝蹲了下來，閉上眼將臉貼在膝蓋上，手指無意識的摸了摸後腦勺被長發遮擋的一道疤。

  有涼風灌過來，吹打在身上，她感覺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在她的內心中，她是眷戀著自己養父母的，也將他們當做了親生父母一般依靠。

  這十幾年來，自從她從孤兒院裡被接出來，程輝和彭芸便將她寵成了一個一個呼風喚雨的小公主，讓她忘乎所以的認為，他們之間比親生的父女、母女關係還要親近。

  可情感還是未能戰勝現實和血脈羈絆。

  她有時會覺得自己很矯情。

  十幾年的關愛和養育之恩，難道不能撫平彭芸那一日對她的近乎於辱罵的責難？

  親生母親尚且也會在生氣的時打罵自己孩子，為何養母的責難她就突然覺得難以承受了？

  可能還是經歷的太少？又或者是對親情的期待太高，總之還是留下了遺憾。

  時間會讓她學會原諒，但心中的赤誠和對親情的眷戀也會使隨著時間的消磨，慢慢流失。

  人都會錯，

  她總是這樣勸自己……

  等她從陽台回宿舍，雙腿已經蹲麻了。

  還沒走到床邊，手機又響了起來。

  程織歲有氣無力的接通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梁柚亢奮的聲音，「姐妹，你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不是，你一個人在宿舍都幹嘛了？你趕緊登校園論壇上去看看！臥槽，論壇已經炸了！炸了！」

  「論壇？」程織歲從來沒上過什麼學校論壇，興致也不太高，「跟我有什麼關係？」

  梁柚大嗓門的道，「跟你關係可大了！哎呀，我這兒一句兩句也說不清！你趕緊自己上去看！不過你運動會演講到底穿的誰校服？」

  「啥？校服？」程織歲怔了怔，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們居然傳你學生發言的時候穿的祁晝的校服！開什麼國際玩笑，這也太離譜了，你一個轉學生怎麼會認識校草！編故事也編個靠譜點的，那胸卡截圖是P的，太假了，不過網上那些人太能編，要不是我每天跟你同進同出，都差點信了。」

  「……」

  有沒有可能圖片不是P的？

  程織歲無比懵逼的眨了眨眼，視線移到方才自己收祁晝胸牌的書包上，然後是洗衣盆里的男生校服。

  原本只是無意一掃，但這一看不要緊，盆里校服藍色部分肉眼可見都被染上了一塊塊的白色，形狀無比醒目。

  程織歲又走近了兩步，瞪圓眼睛，差點叫出聲來。

  次奧！

  「柚子，你的84液也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