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就是柳絮

  碎，碎盤？我下意識聯想到的，就是馬思雨咖啡廳的事。可這兩天，咖啡廳並沒有餐具破損...

  等等！

  我恍然驚覺，這兩天咖啡廳平靜下來，但是前天李姐卻長了紅斑，昨天飯店後廚發生怪事！

  我不免會覺得：「這邪祟，難道和我有關！」

  知道我平快捷酒店的事情，還能一聲喝退魑虎，讓九娘不願出馬看事的。我由此狐疑，莫非是我堂上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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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兩天前，李姐去過什麼地方？她去過我的事務所，要說她招惹過誰？她撞翻過我的堂口，打翻過靈牌。

  當時落地的那尊靈位牌...我仔細回憶，雖然名字看不清，但是牌位很新，應該是劉叔最後給我立的，是那條被吞相的紅蛇嗎？

  想來應該就是她！我這才反應，馬思雨咖啡廳，餐具破損是從一個周前開始的，那個時候我剛開二竅。以前劉叔就說過，出馬弟子如果惹得堂上仙家不滿。半夜就會在家裡鬧騰，離奇的摔壞杯碗盤碟...

  「這才想通？」胡九娘魅聲嘲笑：「你真是白睡了兩天一樓！」

  我也悔不當初：「忘了堂上有兩位柳仙，常蟒為柳家掌堂，它不願出馬看事，我就忽略了堂口下，還有吞相紅蛇這件事。」

  如果真是自己堂上的仙家出來作亂，我就更難了：「九娘，該怎麼辦？」

  不用擔心，九娘確信：「堂上仙家修的是功德，不會無端害人性命。柳絮雖然頑劣，但食物中毒的事，與她無關。」

  我細想心安，畢竟入了堂口的仙家和出馬弟子一樣，都會遵守六大罪，無端害人性命者，要遭雷誅不赦！如果這柳絮真的心性邪惡，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就不會在咖啡廳，只是摔盤子砸碗。

  胡九娘魅聲指引：「要想查事，就先去找到她！」

  我在心裡應聲，關燈退出廚房，可環視整個飯店，也不見柳絮的身影：「她離開了嗎？」

  「她不敢離開這個飯店，」胡九娘提醒：「去找供奉！」

  我差點忘了這茬，轉身朝飯店收銀台走去，那裡供奉著一尊佛像。

  佛像上點了硃砂紅痔，果真是開靈（眼）佛像。我頓時愕然一驚！早前就想過這供奉有問題，但糾結於外來山精野怪作祟，所以忽略了這點。

  我慢步佛前，掐訣念咒：「仙堂急焚一爐香，拜請堂上胡九娘速降速臨！」

  霎時間，眼前驟現一個白衣女人，披肩的一頭白髮。背面九色尾巴微擺...

  她就是胡九娘嗎？我剛想上前看看她的正臉。就被她怒喝一愣：「柳絮，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你還不出來解釋清楚。」

  佛像內無動於衷...

  胡九娘隨即厲聲恐嚇：「在不出來，我就把你從堂冊上除名，斷你香火供奉，讓江辰把你的靈位牌，鎮壓在降龍木下！」

  「不要！」她慌忙開口，佛像前顯露出人形：「這事可不怨我！是那個女人撞翻了我的牌位，我才教訓她的。」

  胡九娘擺手冷言：「那你就待在這好好教訓她。江辰，我們走。」

  我應聲剛要上前，就聽柳絮服軟：「九娘別走，我知道錯了，求你幫幫我！以後在堂上，我一定服你管教。」

  九娘明知故問：「那你倒是說說，要我怎麼幫你？」

  柳絮美眸低垂，坦言：「都怪我倒霉！那天纏上別人到了飯店，看到廚房殘忍生殺，就想著玩火教訓。可恰好趕上開靈佛的惡罰，我怕自己背上因果。只能化身紅衣，遮擋開靈佛眼。弄的自己不敢離不開這個飯店，就生氣的在後廚，砸盤子摔碗...」

  胡九娘毫不同情：「這都是你自找的！」

  「我知道錯了！」柳絮誠懇道歉的同時，側頭將目光看向我，她的聲音也頓時傳到我心裡，混蛋江辰，還不幫我求...

  聲音未落，就被胡九娘一揮衣袖，從中打斷：「以後非出馬看事，不許通靈。」

  柳絮垂頭應聲！宛如做錯事的孩子。看她可憐，我不禁在心裡念叨，算了吧九娘！

  怎麼？九娘在我心裡冷聲回應。

  我知道她是掌教狐仙，我堂上的仙家都歸她管，本不該插手，但我還是不忍求情，希望九娘放她一馬。

  胡九娘這才開口：「這裡的開靈佛我來平。你和江辰去治好醫院那十四個病人，這份功德，純當為你頑劣補過。」

  「謝謝九娘！」柳絮躬身一禮。

  受禮的瞬間，胡九娘身形化為白霧，凝聚到佛像之中。於此同時，佛像頭上的硃砂瞬間暗淡，漸漸變黑。

  沒事了，我對她說：「走吧，去醫院。」

  可她俏臉埋怨：「都怪你！」

  這脾氣？我就奇怪了：「怨我？」

  「你說呢？」她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看著我...

  胡九娘也在我心裡評判，江辰，這事的確怨你。

  我心神頓時一顫，關我什麼事？

  以前就告誡過你，堂前慎言，奉香靜心。你卻當耳旁風。胡九娘在我心裡斥責，你仔細想想，姓李的撞翻了堂口，還在靈牌前罵你，柳絮才會想教訓她。昨天中午，你在堂口前同情姓李的女人。結果下午，姓李的那個女人，就逃過了開靈佛的惡罰。

  我在心裡細想，的確如此，心境也變得複雜...

  胡九娘還在我心裡強調，這堂上所有仙家都是劉瞎子留給你的，魅虎也是劉瞎子鋪路，你才收上堂口的。唯獨柳絮，是你善行的因果，當初是為了報恩上堂。所以你心念一動，她就幫你出手教訓別人，要不是念在這點緣由，我是絕不會輕饒她。

  謝謝九娘！我在心裡虔誠致謝。

  「你在那發什麼呆？」柳絮突感詫異，回頭指著我小聲問：「是不是胡九娘在你心裡說什麼？」

  「你聽不到？」我意外。

  可她臉色微變：「我...我懶得聽！」

  「是不敢吧！」我提醒她：「九娘可說了，若果不是出馬看事，不許你通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