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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宰來的銀子就是香!

2024-06-06 03:59:53 作者: 花柒遲遲

  馬堅強拴在草棚後的柱子上,大頭伸進窗戶看熱鬧。

  許是想起這姑娘是那日被蘿蔔送走的那位,忍不住笑的噴氣,厚厚的嘴唇翻飛…

  鄒桓被噴的半邊臉都是口水,也瞬間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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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又把馬堅強的大頭推出去,心裡突然就有些噁心。

  若那日妞妞說的沒錯,眼前這個李小姐是知道他身份的。

  今日偏偏又穿衣打扮和神態都同他過世的母親類似,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她是想以這般手段,惹他生出親近之心。

  到底想圖謀什麼?

  但無論圖謀什麼,利用他死去的母親,就是罪該萬死。

  再抬眼時候,他已經收了眼底的恨,淡淡問道。

  「這位貴人,是要買毛皮,還是要賣毛皮?」

  李芳菲設想過無數次,但哪一次也沒想到鄒桓會這麼說。

  她趕緊笑道,「小哥哥,是我啊。

  李叔叔是我族叔,你是李叔叔的弟子。

  我們也算同輩兒,你可以叫我菲菲。」

  鄒桓卻不為所動,「貴人客氣了,小人不過一介草民,不敢攀附。」

  「這怎麼是攀附?」李芳菲有些急。

  她還想再說,鄒桓已經拿起了書,顯見不想多說。

  李芳菲下意識就要發脾氣。

  一邊的月娥扯了她的袖子,她只能忍了下來。

  再看鄒桓手裡的書,就問道。

  「三十六計?是李叔叔寫給你的嗎?

  我爹爹書房有不少這樣的書,小哥哥若是喜歡,我可以抄來送你。」

  「不必了,我有書看,不敢勞煩。」

  鄒桓後悔方才亂了心神,忘了手裡的書。

  他不著痕跡收起,再次問道。

  「貴人可是要買毛皮?

  我們蘑菇崖都是上等的毛皮,童叟無欺。」

  李芳菲氣結,這是開始攆人了?

  她想了想就道,「好,我想做個披風,可有合適的毛皮?」

  鄒桓立刻起身,明顯熱情很多。

  「貴人可是來的巧了。

  昨日剛收了兩張火狐狸皮子,顏色極正,做披風最合適不過了。」

  說著話,他就開箱子,取了兩張火狐狸皮出來。

  皮子確實不錯,李芳菲即便生氣,也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這若是做成披風,冬日雪地里走一走,簡直太亮眼了。

  「這皮子什麼價?」

  鄒桓抖抖狐皮,讓窗外照進來的光晃在狐皮上。

  「一張一百兩,小姐兩張都拿著,就給一百八十兩好了。

  小姐如此端莊美麗,想必是富貴之家出身,肯定不差小人優惠這二十兩。

  但這是小店的誠意,小姐做了漂亮披風,以後也定然會多光臨。」

  李芳菲聽得心情真是複雜又惱怒。

  方才那麼冷漠的人,為了兩張狐皮,居然變得如此熱情。

  難道她還不如兩張皮毛?

  她賭了一口氣,直接說道,「包起來,我都要了。」

  月娥驚得瞪了眼睛,想攔著也不敢開口啊。

  大將軍是當朝一品,俸祿自然不低,家產也有一些。

  但都掌握在京都的將軍夫人手裡,塞外這邊府里根本分不到多少。

  落到李芳菲這個庶女手裡就更少了。

  可以說一年四季衣衫穿戴,都跟著京都將軍府那邊的定例。

  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也不至於讓人笑話。

  但想穿得更好,多打兩套首飾,也要同大將軍討要銀錢。

  否則,憑藉一月三兩的月銀根本不夠。

  李芳菲年節會收一些紅封,四五年了,加一起也不過二百兩。

  如今為了兩張狐狸皮就都搭進去了…

  鄒桓可不管這些,麻利的扯了一塊乾淨的粗布,開始包裹兩張狐狸皮。

  李芳菲掃了一眼屋裡,有些嫌棄,問道。

  「小…鄒大哥,你不是在跟著李叔叔學騎射嗎?

  怎麼又跑來看鋪子?

  我聽說你是寄住在簡家,他們真是太失禮了。

  怎麼能隨便使喚客人…」

  鄒桓冷笑,不喜她話里的挑撥,就道。

  「簡叔待我如同親子,就不勞煩貴人費心了。」

  說罷,他把包裹遞了過去,「承蒙惠顧,一百八十兩。

  現銀還是銀票?」

  李芳菲下意識接了包裹,突然想起銀錢,終於變了臉色。

  她硬挺著脊背,應道,「當然是銀票,過會兒讓人送來。」

  鄒桓卻收了包裹,「那我幫貴人保管一會兒,待得送了銀票過來,再把包裹奉上。」

  「你…你是怕我賴了你的狐狸皮?」

  李芳菲臉色漲的通紅,有些腦惱羞成怒。

  鄒桓卻不怕,淡淡看著她。

  「抱歉,小人不識得貴人是哪個府上。

  萬一貴人忘了送銀錢,小人怕是要因為這兩張狐皮傾家蕩產了。」

  李芳菲想報府門,又覺得爹爹名號用來給兩張狐狸皮做擔保,實在是侮辱。

  她只能忍著脾氣說道,「你放心,一會兒銀票就送到。」

  說罷,她扭頭就走,月娥趕緊跟上。

  果然一進馬車,月娥的手臂就挨了兩下。

  李芳菲恨不得咬下她的肉。

  「你怎麼不提醒我,那可是一百八十兩!」

  月娥委屈,她若是當面就戳穿小姐是個窮鬼,怕是這時候就要被打死了…

  怡安趴在包子鋪門口,眼見馬車走遠就溜進了皮貨鋪子,玩笑道。

  「哎呦,鄒掌柜厲害啊。

  兩張狐皮進價一百兩,居然賣了一百八,淨賺八十兩。

  天天都能抓到這樣的二傻子冤大頭,咱家可是發財了!」

  鄒桓苦笑,替她整理一下歪歪扭扭的小辮子,嘆氣道。

  「這人簡直是陰魂不散,上次借著李師傅登堂入室。

  這次又跑來鋪子,穿戴都是比照我母親的喜好。

  這是早有準備,起碼是調查過的。

  她到底有什麼企圖,實在想不透。

  若是對我不利倒罷了,若是連累咱們家…」

  怡安聽得偷笑,眼睛月牙兒一般。

  眼見鄒桓苦惱,她壞心眼兒的不肯替他解惑。

  男女的腦迴路本就不同。

  鄒桓考量的是家仇,是身份帶來的危機,是陰私圖謀。

  根本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是衝著他這個人,奔著俘獲他這顆少年心來的。

  十一歲的少年,原本白淨細瘦。

  因為山風的吹拂,做粗活兒的疲憊,如今曬得皮膚古銅色。

  俊朗的眉眼更添三分野性,身形也結實很多。

  不說不笑的時候,站在那裡,眉宇間的貴氣自是與旁人不同。

  這樣的少年,哪個姑娘能不喜歡呢。

  當然,少年還有個落難親王之子的身份就更好了。

  燒一把冷灶,換來英俊少年死心塌地。

  他日家仇得報,重回京都,慧眼識英才的姑娘也跟著一步登天了。

  如此而已!

  不能說姑娘謀算有什麼不對,或者說在某本書里,她也謀算成功了。

  只不過這次,有了變數。

  她被一個逃荒的小丫頭提前截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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