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妖鬼胎
2024-06-06 03:38:02
作者: 繁大人
「什麼東西?」我問。
「這個我不曉得。」
可即便宋臣說他不曉得,我也已經是猜到了那黃裳要取的是什麼。
「八成是要和我撞一塊去。」我心想。
之後,我又是問了那宋臣一些其他的事情,便是帶著劉德他們先回到了小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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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剎山果然是臥虎藏龍,不簡單。」我眉頭緊鎖。
我抬頭,看著鐵剎山的山巒,思量著那黃裳為何非要等這麼久的契機,也沒有進入巢城裡,他在忌憚什麼?
「而且,為何黃裳費盡周折要侵入小崗村?難道……這裡有著他能否進入巢城的關鍵因素?」我敲了敲腦袋。
可這個村子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反正我是沒有發現,之前我在村里轉了幾圈,這裡就是那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北方小村莊,不發達也不落後。
因為靠著公路又離鎮子很近,地處山腳下的平原,更是不可能藏著什麼驚天的秘密遺蹟,或是通往巢城的入口。
這小崗村,簡直就像個沒胸沒屁股的麻子臉婆娘,壓根就不會遭漢子惦記,可黃裳就是瞅准了這裡,真是奇怪。
這時,陸續有村民來到了劉德的家,詢問我們這回的除妖之行進展如何。
得到了劉德否定的答覆後,那些村民都是陷入了恐慌的情緒,互相議論著是不是要快些從這裡搬走,不然等到那些妖物來襲,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怕個啥子!咱們村可是有黑土地上最厲害的護法仙守著呢!什麼妖物敢來,必定是讓它們有去無回!」一個村民說。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慌裡慌張的跑進了屋裡,正是二狗子的哥哥。
「劉叔!張大師!我弟媳出事了,你們快去看看!」二狗子的哥哥神色焦急的說。
我和劉德急忙跟著去了二狗子的家。
一踏進門,我就看見二狗子的婆娘正躺在地上,殺豬一般的哭嚎打滾,肚子鼓囊囊的,幾乎要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撐破,看起來像是懷了個十月的身孕。
可昨天我剛和她分別時,她還好好的,不可能短短一天的時間,肚子裡就有了孩兒,並且長到這麼大。
我的第一反應,就認為二狗子的婆娘,懷了她死去男人的鬼胎。
懷鬼胎的事兒,我小時候在村里親眼見過一回,一個男人上山打獵時,失足墜崖丟掉了性命,他當時剛剛新婚不到一個月,成了寡婦的婆娘自然是哭的死去活來。
結果男人身亡後的第三天,那小寡婦的肚子毫無預兆的隆了起來,一開始她的公婆還挺高興,以為男人留下了遺腹子,好歹算有個念想。
但恐怖的是,那小寡婦的肚子不到半天,就漲大的像是懷胎十月一般,疼的完全受不住了,一直在用腦袋撞床頭,我當時去她家裡親眼圍觀,那小寡婦痛苦的表情,現在還留給我極其深的陰影。
之後,小寡婦的家人心知這事兒邪了,急忙找來了塔山村三大神棍騙子之一的戈神婆來看。
戈神婆看過後,只問了那個小寡婦一個問題,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夢見她的男人回來了,還要上床和她干好事?
那小寡婦臉色蒼白的點頭。
「傻子!人鬼殊途!從他死的那一刻起,你們的夫妻緣分就已經斷了,你是腦子進了水,才會答應和他繼續睡葷覺,現在他眷戀人世不肯去輪迴,化成鬼胎投到你肚子裡,可是有你受罪的!」戈神婆說。
那小寡婦和她的公婆都是嚇傻了,急忙問戈神婆怎麼辦。
戈神婆讓那家人去找來稻草和硃砂符紙等東西,畫了符,和稻草一起燒成灰融進水裡,讓那小寡婦喝了下去,然後那小寡婦便是昏迷了過去。
隨即,戈神婆用一把鋒利的剪刀,把那小寡婦的肚皮剪了開來,說是要把那鬼胎取出來。
手術的過程太過血腥,當時我姐怕我被嚇著,捂住了我的眼睛沒讓我看,最後我實在好奇,撥開了我姐的手,正好是看見那剛被取出來的鬼胎。
並不是我想像中的死孩子模樣,而像是條大頭魚一般,只不過五官卻還是人臉的模樣,像極了那個小寡婦死去的丈夫。
之後,戈神婆也沒有向那家人討報酬,只是要走了那個鬼胎,我姐當時小聲的對我說,戈神婆肯定是想把那個鬼胎帶回家,養成小鬼供她差遣。
這件事算是我的童年陰影,我記的很清楚,因此,我急忙是按住了不停打滾的二狗子老婆,問她昨天晚上二狗子有沒有回來,和她睡了葷覺。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我急忙是模仿戈神婆當初的解決辦法,讓圍觀的村人趕快去取稻草和毛筆符紙硃砂來。
可取來那些東西後,我卻是犯了難,戈神婆當時畫的是什麼符?
我只記得像是個高高的梯形,最上面是個「敕」。
我落筆畫了一半,卻怎麼也畫不成剩下的圖案。
這時,突然有一隻手接過了我手中的毛筆,補全了那張符籙。
那隻手雖然粗糙,但骨架很纖細,是女人的手,而且是那種整天勞作的村婦的手。
我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布衣裳,扎著麻花辮,面容頗為清秀的姑娘。
可這姑娘即便看著順眼,整個人的氣質打量起來,依舊是個平凡的村姑。
「你是不是要畫這個符?這叫勾牒,是閻王爺的催命符。」那村姑對我說。
我低頭,仔細瞧了那符籙的圖案,確定了這就是當初我見戈神婆畫的那道符。
「是的話就快些救人吧,再晚了等鬼胎成了型,就不好辦了。」村姑說。
我應了聲,然後燒著了那道符和稻草,融進了水裡,剛想餵二狗子的老婆喝下,卻又突然停了手。
「這是閻王爺的催命符,給她喝了,難道不會一同要她的命?」我問。
「催命符又不是勾命符,只拘該去報導的鬼魂。」那村姑說。
我這才是放下心來,把那碗符水給二狗子的婆娘喝了下去。
可她喝下去後,並沒有昏迷,反而是嚎叫的更大聲了,說她的肚子更疼了,肚子裡的東西鬧騰的更厲害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這時,那個村姑走了過來,蹲在了二狗子婆娘的身邊,手指勾成爪狀,在二狗子婆娘的肚皮上不停的抓撓著。
過了一會兒,二狗子的婆娘便是不再慘叫了。
「你昨天晚上和你的死鬼男人親熱的時候,他屁股後邊有沒有長尾巴?」村姑問二狗子的婆娘。
「長……長了。」二狗子的婆娘回答。
「啥顏色的?」
「黃色……灰色。」
「到底是黃色還是灰色?」村姑皺眉。
「他有兩條尾巴,一根黃色,一根灰色。」二狗子的婆娘說。
村姑的臉色立刻是變白了。
「好小子,怪不得有膽色跟我叫板了。」村姑呢喃著說。
然後,村姑一隻手按住二狗子婆娘的肚子,一隻手緩緩拍擊地面,嘴裡念叨著什麼咒語。
可這村姑的咒語並沒有什麼作用。
「他奶奶的,分家的雜種覺得自己牛逼大了,都不聽主家的號令了!」那村姑表情慍怒的說。
「這位姑娘,你也是個出馬弟子嗎?」我問那村姑。
那村姑點頭,說算是的。
在黑土地上碰到個出馬弟子,不是稀奇事兒,我也沒有太驚訝。
「鬼胎好辦,妖鬼胎就棘手了,再幫我取一樣東西來。」那村姑對她身後的村人說。
可這時,本來安靜躺著的二狗子婆娘,一對眼珠子突然變了顏色,猛地一把就掐住了那村姑的脖子,瞪眼切齒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臭娘們!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