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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碎裂

2024-06-06 03:35:12 作者: 繁大人

  罵他?

  要怎麼罵?

  我好像不太會罵人。

  可我還是當即挺身而出,指著那窺陰癖的鼻子。

  「你媽的頭,像皮球,一腳踢到……百貨大樓。」我說。

  可那窺陰癖並沒有反應。

  「這樣罵不行。」無名大吼。

  「百貨大樓賣皮球,賣的就是你媽的頭,你媽的屁驚天地,一屁蹦到了義大利,義大利的國王在看戲,聞了這股氣,感覺很滿意……」我硬著頭皮繼續罵。

  可好像還是沒有效果。

  小惜月當即推開了我,說:「讓專業的人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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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惜月雙手叉腰,活脫脫的擺出一副潑婦姿態。

  「山外青山樓外樓,我和你媽坐床頭……」

  從小惜月的口中接連噴出污言穢語,還帶著唱戲的腔,節奏還很明快,不愧是一代罵神。

  可這麼罵還是不行。

  無名幾乎快要吐血,說:「求求你們放過他的媽!罵他本人!」

  「你就是個畜生!王八蛋!」我朝著那窺陰癖大吼。

  那窺陰癖當即不再吐白沫了,反而是吐出一口血來。

  我心中大喜,還想繼續罵,可已經是晚了,之前耽誤太多時間,那窺陰癖已經是醒轉了過來,迅速的爬起身,逃出了老樓。

  我和小惜月也沒有去追,急忙是去關心無名的傷勢。

  無名擺手,表示她沒事,捂著胸口乾嘔了幾下。

  「那傢伙……確實有點本事,用的術法,除了基本的請神招式之外,移魂術和厭鎮術,這種威力頗大,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風險極大的巫術,都是正統的薩滿古巫法術,不是一般人能學的……」無名很是虛弱的說。

  我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也是覺得無比後怕。

  只不過是瞬息之間的過招,我們卻隨時都有沒命的可能。

  還好無名最後留了一手。

  我對於那窺陰癖所使的厭鎮法,感覺過於恐怖。

  之前我聽九叔閒聊時說過,這種防不勝防的厭鎮話術殺人法,簡直比湘陰背屍人代代相傳的人皮卷上記載的邪術,都要恐怖一萬倍。

  九叔當時所說的那個事例,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陝西省,榆林陝北地區。

  當地的人,去世下葬一般用陰陽先生招魂安墓,出黑攆殃,這些人多是父子傳承,可以結婚生子,平時務農。

  一年夏天,一個陰陽先生發現自己種在山腰路邊的水蔥老是被人刨,著實令人懊惱,卻礙於鄉里鄉親麵皮,不好發作。

  一日,他出黑辦完喪事回來,喪事上和人吵了幾句,加上事主款待不周,白面饅頭花紅太少,一肚子氣,晌午趕路,開水鍋里煮皮球,又是一肚子氣。

  這時,他遠遠的看見自家蔥地里,有個人影在刨蔥,頓時無明業火生三丈。

  他心想,這下可算把你捉住了,遠遠的指著蔥地,念動真言厭鎮之法,也不過去看個清楚,徑直從大路回家。

  回家後,那陰陽先生見一兒一女家中玩耍,問其母去哪,女兒答:「媽去刨蔥了。」

  陰陽先生大驚失色,趕忙喊:「快用笊籬去水瓮里把你媽撈上來!」

  兒子沒好氣的好奇反問:「笊籬都是眼,能在水瓮里撈啥呢?啥也撈不上來。」

  兒子的話說完,陰陽師一屁股坐在地上,淚流滿面著說:「快去咱家蔥地給你媽哭喪去吧,你媽死了。」

  我當時聽完這個故事,覺得毛骨悚然,以往聽過的害人邪法,大多都要有個因果律,或者埋下個媒介。

  可這厭鎮之法,好似閻王怒視,判官筆指一般,說讓誰死就讓誰死,也太可怕了。

  九叔當時說,這個故事也是他道聽途說來的,不知道真假。

  而厭鎮之法,也確實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人言可畏,禍從口入,語言在某種程度上,的確是比子彈更可怕。

  當時,那個陰陽師其實也是可以挽回過錯的,他說的那句,用笊籬在水瓮里撈他老婆,就是破他自己的厭鎮之法。

  可他的兒子實在是愣頭,一句撈不上來,成了鬼擘口,徹底沒救了。

  我把這個故事說給無名聽之後,無名搖了搖頭,說厭鎮術並沒有故事裡說的這麼誇張,張嘴就能真言厭鎮殺人,確實是不可能的。

  厭鎮術發動的前提,就是對方要接話茬,如果沉默不理,就可以完全規避這厭鎮術。

  就像剛才那窺陰癖所使的,更多的像是一種心理暗示,你答應了他三個問題,而且回答的都是正確無誤的,就被他牽著走了,第四個問題就無法迴避,只能聽他的吩咐。

  不過這法子雖然邪性厲害,卻有很多方式能輕易破掉,就像剛才無名所做的,在厭鎮術發動的關頭,收回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受到反噬的,便是那施術者了。

  不過用這種方式,也得足夠機警,提前給自己留下反戈的餘地,並非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而且這樣做的風險也頗大,無名剛才也是為了保護我和小惜月,不讓那窺陰癖後續用出更厲害的手段,強行搏了一回命。

  讓我和小惜月都無比臉紅的是,無名用生命創造出來的機會,我們卻沒有抓住,反而是讓那窺陰癖跑了。

  「罷了,也別糾結這個,總之,下次再遇見他,記住了,不要回他的話就好,沉默是金。」無名說。

  我和小惜月都是點頭。

  然後,我們兩個攙扶著無名,走出了梅家老樓,打算先回去吳子軒的家。

  外面的雨還在下,只不過沒有剛才下的那麼大了。

  走到鎮子中間的時候,我們眼看著,全鎮的人都在往著鎮子西邊的方向跑。

  一個打著大黑傘,胳膊上套著紅袖章的傢伙,正拿著喇叭,朝著我們大喊,說是有空的,快點回家拿工具,去堵大壩。

  我想了起來,若是任由這場雨繼續下,引得洛水河上遊河水暴漲,而大壩已經被炸出了一個缺口,不出半天,河水定是要倒灌過來,引發洪澇了。

  對於河邊的人來說,防洪在任何時候都是重中之重,正如我們塔山村對於山火的重視度一樣。

  鎮上所有的年輕勞力,幾乎都是出動了,頂著大雨背著麻袋鐵鍬,向著大壩的方向跑去。

  我和小惜月打算先把虛弱的無名送回去,再去幫忙。

  可這時,正在奔跑著的人們,都是停下了腳步,驚恐的看著洛水河的上游,那水霧升騰,水天相接的地方。

  我們三個也是轉頭看了過去,頓時,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

  一個無比巨大的人形虛影,出現在了水天相接的地方,低頭俯視著金沙鎮。

  那個人影,實在是太大了,大的無法形容,尤其是以我們的視角,仰頭看過去,都完全看不全它的輪廓!

  可那個人影只出現了短短三秒,就瞬間消失了,像是海市蜃樓的奇景一般。

  饒是如此,也已經把許多人嚇的坐在地上哭爹叫娘了。

  「那到底是什麼?」我問無名。

  無名臉色無比蒼白,說那可能就是被放出來的,大壩里原本鎮壓的妖物,這麼大,誰知道它的本體是什麼?

  然後,我和小惜月繼續攙著無名,回了吳子軒的家。

  吳子軒坐在門口,看到我們回來,臉色有些不妙。

  「怎麼了?」我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看守的東西……出事了,那兩位老哥,已經在跪地懺悔,等著你們回來問罪了。」吳子軒撓著頭說。

  我們三個瞬間是傻眼了。

  龍王爺泥塑,怎麼可能會被搶?

  剛才那窺陰癖,明明在和我們交手。

  難不成是棺材鋪的李彪,和那排教的人?

  無名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虛弱,立刻就跑進了存放龍王爺泥塑的那間房裡。

  老灰和大頭果然是跪在那裡,抹著眼淚。

  「老大,真的不是我們失手弄碎的,是那泥像自己碎裂開的,誰都沒碰,我們兩個可以對天發誓,姓吳的小子也可以作證。」老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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