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臉不？

  「滾刀肉」聞到一陣香氣，這香氣不同於胖嫂用的劣治香水那般的嗆鼻子的濃烈，也不像她聞過的各種花香，雖然淡淡的，但是十分好聞。

  「你……你是誰？」「滾刀肉」上下打量著沫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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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沫兒今天難得沒有穿她最愛的吊帶，而是穿了套西服裙，為了整體效果，她還帶了副玫瑰金色眼鏡框。

  「滾刀肉」看著這樣的沫沫兒，總以為她是在什麼自己惹不起的機關單位工作，所以，語氣上便弱了幾分。

  「你管我是誰？你這樣堵著人家門口兒撒潑，是違法的。」沫沫兒捕捉到了「滾刀肉」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怯意。

  「嚇唬誰？」「滾刀肉」撇撇嘴:「我來要回我自己的錢，走到天邊都不缺理。」

  「你自己的錢？你給誰了？」沫沫兒問。

  「是我兒媳婦兒偷拿了家裡的錢，給她娘家人用。」「滾刀肉」說。

  「你兒媳婦兒拿了家裡的錢，不管她給了誰，這都是你的家務事兒，你跑到這裡堵著人家門口兒幹嘛？」

  「這不是她娘家嗎？她不是把錢拿回娘家了嗎？」

  「你怎麼知道她把錢拿回了娘家？你又沒看見，現在的問題，是你和你兒媳婦兒之間的事情和人家她娘家沒關係。」

  腦迴路清奇的沫沫兒成功帶偏了「滾刀肉」，她便轉頭看著良娣:「你到底把錢給沒給你媽？」

  「沒有，」良娣躲在母親身後，說:「人家又不差我這幾個錢。」

  「那你把錢拿出來。」面對良娣，「滾刀肉」從來都是理直氣壯。

  「我閨女辛辛苦苦養豬掙的錢，憑什麼給你？」「三仙姑」不幹了:「給你幹嘛？讓你拿給你兒子在外面養小老婆？」

  這句話提醒了沫沫兒，她是知道金鳳的計劃的。

  「你別胡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兒子在外面有人了？」這種事情「滾刀肉」當然不能承認。

  「再說了，我兒子就算外面真的有人，也是你閨女沒本事，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留不住男人的心。」「滾刀肉」說得理所當然。

  沫沫兒這個氣啊，要不是看她年紀大了她早一巴掌拍過去了。

  「聽您這話這意思，您要是給流氓強姦了，您還得配合人家，讓人家舒舒服服找到快感？」沫沫兒攔在「滾刀肉」面前，擋住了她看像良娣那不屑的目光。

  「你……你個小姑娘怎麼這麼說話？」「滾刀肉」就算是再沒文化，也聽明白了沫沫兒話里的意思:「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口。」

  「你們做出不要臉的事情來無所謂，別人不過說句話就不行了？真是好笑，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趙大寶又是誰？」

  沫沫兒拿出手機來，在「滾刀肉」面前一晃:「你兒子在外面做的好事兒我都拍了下來，這就是證據，我先告你兒子個重婚罪，讓他吃幾年牢飯，他就知道這鍋是鐵打的了。」

  「滾刀肉」看著沫沫兒的手機，半信半疑:「你嚇唬誰？有本事你給我看看？」

  「你愛信不信，你不信也不要緊，上了法庭，法官相信就行了唄。」沫沫兒把手機放回包里。

  「我孫女是鄉黨委書記，和法院裡的人都熟，上了法庭人家也不會聽你胡說。」想到金鳳，「滾刀肉」的底氣有足了。

  「別仗著你們人多就欺負我老太婆，有本事你打我，你打我啊？」「滾刀肉」伸著頭，用手拍著自己的腦瓜頂:「你朝這裡打，你要是敢打死我，我就看得起你！」

  「你還提金鳳？你要不要臉了？你也知道你孫女是鄉黨委書記？你也知道你孫女是有臉面的人？」提到金鳳，沫沫兒更氣了，她就不明白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長在這麼一個烏煙瘴氣的家庭里呢？

  「我怎麼就不能提金鳳？到什麼時候，金鳳都是我孫女兒。」「滾刀肉」得意起來。

  「我告訴你，趙大寶的事情鬧起來，不光他自己要判刑，就連金鳳這個鄉黨委書記也做不成了，你見過哪個鄉黨委書記有個坐牢的爸爸？」沫沫兒說得認真。

  「哎呀沫兒啊，」聽了這話良娣先嚇一跳:「別，可別連累孩子。」

  「連累孩子也是你連累，」良棟忍不住插話了:「早就讓你離婚，你就是不肯，我就不明白了，老趙家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我……我還不是為了孩子？」良娣低下頭。

  「為了孩子？最小的玉鳳明年也大學畢業了吧？你告訴我你為了你哪個孩子？」良棟這個氣啊。

  「三仙姑」也看著女兒說:「今天人家鬧上門來了，你就說句痛快話兒，離了他趙大寶你能不能活？你要是狠下心來把這婚給離了，你弟弟也在這裡，你問問他，這家還是不是你家？」

  良棟不等良娣說話，便搶先說:「你永遠是我姐，這裡也永遠是你家。」

  沫沫兒忽然眼睛一亮:「姐，你給我發快遞去唄？給我做助理，我一個月給你開三千塊錢，還包吃住。」

  「我……我能行嗎？」良娣遲疑了一下。

  「怎麼不行？我教你。」沫沫兒過去攬著良娣的肩膀:「很簡單的，你放心好了，我這麼笨的人都能行，你有什麼不能行的？」

  她這麼自然地承認自己笨，逗得良棟「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三仙姑」見沫沫兒一片純真的維護著良娣，特別是她說出要僱傭良娣的時候，不禁有些感動了，再看沫沫兒時候的眼神便溫和了不少。

  「老巫婆，你回去等著打官司吧。」沫沫兒朝「滾刀肉」擺擺手:「就等著你寶貝兒子雞飛蛋打，身敗名裂吧。」

  「別說得厲害，」「滾刀肉」怎麼肯認輸呢？她今天沒有發揮出她「滾刀肉」的威名來，已經是失手了:「我又不是被嚇唬到這把年紀的。」

  正說著，趙老根從外面「咚咚咚咚」地走進來，一進門便朝「滾刀肉」罵:「我說一大早兒的，飯也不做，屋子也不收拾，就不見了你的人影，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