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婦

2024-06-08 09:04:27 作者: 柴托夫司機

  從大長公主府出來後,萇離沒有直接回宮,而是改道去了裴宥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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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阿渃與裴宥是在裴氏老宅中成婚的,如今二人已回裴宥自己的府邸住下。阿渃只需逢年過節,或是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才需去給族中長輩請安。

  眼下裴宥還未從兵部官衙回來,阿渃見萇離來看自己自然高興得緊,嘰嘰喳喳起來,儼然從前那副沒嫁人的樣子。

  萇離聽她說完,又問了她府中情近況,不得不說阿渃婚後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九成宮內的事情阿渃已經聽聞,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是無意,所以阿渃根本就沒有提及此事,只與萇離聊了些家常。

  最後萇離道:「想來你應該聽說了,我要隨聖人去一趟西境。」

  阿渃立刻會意。「阿姐此來可是要交代什麼?」

  「你到底是長大了。」萇離道:「你的誥命雖然品級不高,可你是為數不多不靠夫君亦或是兒子得的誥命,長安城的貴婦圈子裡有你的一席之地,你該出去多走動走動的。」

  「我明白阿姐的意思了,請阿姐放心。女人堆里的家長里短有時也頗有效用。」阿渃笑道:「就算不為阿姐,只為聖人給我出的嫁妝,這差事我也該領了的。」

  「你這話若讓聖人聽見了,說不定真要給你發俸祿了。」萇離笑道:「這個時候裴宥快回來了,我也該回宮去了。」

  「是呢,聖人若是見不到阿姐的人,說不定直接來抓人了。」阿渃含笑起身相送。

  當李稷看到萇離帶回的那把佩刀時,道:「這東西姑母應該早就打算給你了吧?」

  「嗯。」萇離正在認真梳著李稷的墨發。

  「她還跟你說什麼了?」

  萇離當然挑了可以說的事情來說,首當其衝的便是大長公主扶植齊王的原因。

  李稷冷哼一聲道:「那你覺得她的首要目的是給我添堵呢?還是給我手裡遞刀呢?」

  萇離道:「十郎還忘了一樣,大長公主還把齊王往死路上送了。比之給你添堵,她對齊王那是催命。」

  「她就是要讓我背上屠戮兄長的名聲,說得好像她是真的為我好一樣。」李稷冷嘲熱諷道。

  「大長公主對十郎的確沒安什麼好心。可她此舉於江山穩固,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萇離勸道。

  「若非如此,你以為我會讓她舒服活到現在?」

  「自然不會。不過還請十郎不要把火撒到宜昌翁主身上,她雖是大長公主的女兒,她遠嫁東越,到底是於國有功的。」

  「我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李稷語氣不善。

  「十郎脾氣上來的時候的確不是。」對此萇離深有體會。

  李稷又哼了一聲,以作回應。

  「十郎。」這是萇離縈繞在心頭已久的話,縱有再多不甘,心酸與苦楚。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要這麼做,李稷也必須這樣做。「我這身子,至多就是一胎,想來此事你也清楚。就算貴妃這一胎誕下的是個皇子,你也不過有三子一女。」

  「你當真願意把我往其他人那推?」李稷從鏡中看著萇離。

  「我的確不願。」

  「那你這是哪出?」

  「即便是普通官宦人家,沒有嫡子也得擔憂被奪爵的風險,倘若由庶子繼承爵位也得報太常寺,你這裡點頭才可以的。至於皇家,從古至今庶子上位的也不少,可我以為即便把貴妃肚子裡那個算上,這三位皇子都不在十郎的考慮範圍里。」

  看到李稷要開口說話,萇離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們的孩子眼下還是沒影兒的事,且不論是男是女。我們的女兒必然不是一般人能娶的,但她若是真看上了一個平頭百姓,甚至是個亂臣賊子,十郎預備如何?就算是如今被十郎捧在手裡的阿寧,她將來就可以躲過拉攏朝臣,安穩邊地的宿命嗎?這些事情,只一個公主是遠遠不夠用的。」

  沉默半晌後,李稷才緩緩開口。「當初你不願就我,也有這個緣故在吧?」

  「的確如此。普天之下除了十郎以外,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納妾或是不納妾。」萇離沉聲道:「以我如今的名聲,再多一條善妒的惡名又能如何?」

  「你不是一心求死嗎?」李稷面無表情地道:「按照你剩下的壽數,此事好像不用你操心。」

  雖然自九成宮之後,李稷在自己沒有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悅。可她明白,李稷心中積壓了太多憤恨,他只是不願把所剩不多的時間,浪費在同自己置氣上。

  「因為我想跟十郎要一樣東西。」

  「我不知在我這裡,竟有需要你如此挖空心思要的東西了。」

  「十郎說過要與我生同矜死同穴,先皇后已經入土為安,那麼原先的皇陵必然不會再用,所以十郎才停了營建皇陵。」

  「這話我早同你說過的。」李稷道。

  「我要十郎答應我,新皇陵內任何一位后妃都不得隨葬,即便是新皇的生母,亦或是我之後的繼後也不例外,你與旁人生的孩子同樣不得隨葬。即便你恩賜重臣隨葬皇陵時,韋相這樣的外戚也不許隨葬。」

  既然一生一世一雙人是自己畢生不可得之事,那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了。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萇離毫無愧疚地說出了,這個無論怎麼看都不是賢妻良母能提的要求。

  其實李稷曾經衡量過罷黜後宮一事,雖然此事很難,卻也並非辦不到。為了綰綰,他也是願意如此的,而他之所以尚未著手此事,是因為他在等,等著綰綰自己跟他提。同樣的事情,自己主動給和綰綰主動要到底是不一樣的。

  可李稷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竟是這樣的要求。「這種全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要求,也就你敢提了。」

  「我一向膽大包天,十郎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嗎?而且還是曠古絕今的那種。」

  「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李稷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萇離並不認識李稷會答應此事,起碼不會照單全收,看到他是這般反應,不由楞在原地。

  「看來你就是說說而已,那還是算了吧。」李稷起身,悠悠然上榻準備就寢。

  萇離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撲到李稷身上,抱著他的脖子道:「十郎最好了。」順道兒在他面上印上一吻。

  「這就完了?」

  此情此景之下,即便沒有李稷那曖昧的眼神,萇離也知道該如何做。

  在那觸手滑膩的雪膚之上留下一枚深深咬痕的同時,李稷感慨道:「你真真是個妖精沒錯了。」

  疼痛引發一陣戰慄,萇離的腰肢愈發柔軟。「十郎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此事。」

  「可我今日才知你還是個妒婦。」說話間李稷薅住萇離的頭髮,將她按在榻上。

  「何止?於七出我可犯了兩條。」

  「我都喜歡得緊,尤其是眼下犯得這條。」

  御前之人已經習慣了這二位的放縱,無論寢殿內有什麼動靜傳出來,都不影響他們盡忠職守。

  三日之後,李稷率眾快馬加鞭前往上黨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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