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芙小姐86
2024-06-06 02:30:07
作者: 惜無縱我
關澤修趕到醫院。
醫生正從病房出來,兩下碰頭,關澤修一把拽走醫生手裡的病歷單,掃了眼上面的診斷,幾個字眼頓時像刀子一樣刺入他心臟。
他拽著醫生領子,「怎麼會流掉!你們給用最好的藥治了嗎!為什麼會流掉!你說清楚!」
醫生和護士急忙來拉他,耐著心勸道,「這位先生,你冷靜點,你太太這次其實只是生化妊娠,因為受精卵未成功著床,所以不算成功懷孕,不影響身體健康,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什麼叫不算成功懷孕!怎麼會不成功,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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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他激動的不像是能好好溝通的樣子,回頭跟病房裡的人說,「這位太太,還是好好跟家屬溝通一下吧——這位先生也是,先去看看你太太要緊。」
關澤修一個恍惚,醫生脫身走了。
他抬頭看了眼坐在床邊收拾的秦愫,她看起來確實沒被影響到什麼,也不需要住院,已經換了自己的衣服,坐在那裡穿鞋。
關澤修走過去,俯身將鞋子給她拿出來,擺到她腳底下。
秦愫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怨懟。
要不是他這幾天非要沒完沒了地折騰,她不至於弄到肚子疼,她都說了不舒服,他還要那樣。
她怪他亂發瘋,不然這個孩子不至於沒等在她身體裡紮根就走了。
關澤修也怨她,為什麼這麼巧,她是不是一點念想也不留了,股份賣了,孩子也弄沒了。
看到他用那樣指責的眼神看著自己,秦愫踢開他的手,不讓他碰自己的腿。
關澤修忍無可忍地站起身,盯著她,死死地盯著,「秦愫,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瞪著他,眼睛發紅。
他也一樣,眼球布滿血絲,質問她,「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要我的孩子,你故意弄沒了?」
秦愫已經很痛苦了,他卻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刺激她,她舉手給了他一巴掌,狠狠地,想要讓他不要再用這樣陌生冰冷的面具來跟她說話。
他臉上紅腫,卻沒什麼感覺,盯著她,「因為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一點都不在乎對嗎?你甚至都沒能發現他來了,整天地打算著往外跑。」
他恨恨地看著她,「如果是溫遇安的孩子,你一定寶貝得要死,是不是?」
秦愫氣得胃裡抽抽,「你瘋了就去精神病院看病!關澤修,你放什麼屁,為什麼要做這樣荒唐的設想!」
「荒唐嗎?你當初在酒窖里,不就是求著要給他生孩子的嗎?」他冷冷地嘲諷,「我想要孩子,卻要求著你生,而你兩年了都不肯。」
「你老提過去有意思嗎?是不是之前有過感情經歷就罪大惡極不能過去了,關澤修你這麼在意我的過去,你弄死我得了!」
「是你在折磨我,秦愫,你結了婚卻不肯把你的心收回來,你整日裡想著別的男人,你折磨得我才想死!」
「那我們互相放過對方行嗎?」她氣急了,也累極了,舉手在他面前請求停戰,「我不折磨你了,我們現在就分開行嗎?不用再看到對方了,就不會被折磨了好不好?」
她扭頭往外走,鞋也不穿了。
關澤修冷笑著,跟在她身後,「心裡話終於說出來了,你早就應該跟我直說的秦愫,你說你心上人回來找你了,你要跟我結束掉,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你讓我現在像個傻子。」
她覺得自己每句話都被他曲解得讓她啞口無言,她看著面前猙獰的男人,忽然陌生至極,「關澤修,你不該是這樣的,我不喜歡你這樣。」
他冷冷一笑,自嘲地說,「你喜歡我什麼樣?喜歡我綠帽子戴頭上了還跟個傻逼似的追著你跑?啊?是不是你喜歡我那樣秦三兒?」
秦愫閉了閉眼,知道他們之間徹底走到了絕路。
關澤修恨她恨得牙痒痒,「我說不在乎過去,但我也說過婚內不要出軌,精神出軌也不行。而你呢?秦三兒,你這兩年,一直在精神出軌!」
帽子扣的她渾身發冷,秦愫知道自己說什麼都無法讓他相信自己了。
她看著他,很是疲倦地說,「好,你說的都對,我認錯,我罪大惡極,罪無可赦,那麼,就讓我滾了行吧,關先生,我們到此為止了。」
他心裡猛地一痛,滿腔怒火在她那句到此為止了說出口的時候,變成了巨大的痛苦和無措。
他可悲地想,就這樣的境地下,他仍是痛苦於她的離開。
秦愫看著他眼裡泛起的一點水色,擰開頭,將自己的鼻酸眼熱都壓下去,疲憊地說,「關先生,批判完了嗎?如果批判完了,可以讓我回家去休息了嗎?」
她站在那裡,從臉上到手上都是蒼白失血的。
他才想起來,她剛剛身體遭受了一場痛苦的失去,包括心裡。
他突然又有些懊悔,俯身拿了她的鞋,「我……我送你回家……」
秦愫卻不想再聽了,奪過自己的鞋,扭頭走了。
——
秦母來將秦愫接回了家。
看到夫妻倆那個狀態回來,秦母也知道又是產生了不小的矛盾。
這種時候了,夫妻倆還吵架,她真是不知道要先說誰才是。
叫家裡的傭人煮了補身體的湯,秦母看到關澤修兩眼泛紅地回來,手裡拎著一堆補品,神色帶著一些愧疚和無措,「媽……買這些對嗎?」
秦母到嘴邊的幾句責備又咽回去了,說他,「怎麼這時候了還吵架呢,還想不想好好過了。」
他抬手耙了杷頭髮,恍惚地說,「她不想跟我過了,媽,是她要離開我。」
「胡說,愫愫前兩天還跟我說,賣了股份,她想好好休息陪陪家人,她說想跟你去旅行呢。怎麼會不想跟你過了?」
「別安慰我了,媽,她說的想陪家人,不是指陪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是她丈夫,你不就是她最親的人?」
「不是的,媽,我跟她只是領了結婚證而已,在她心裡,我什麼都不是。」
秦母覺得他說的話沒道理,也不對,可是關澤修什麼都聽不進去,扭頭又出去了。
她只好嘆氣,端了東西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