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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屍體

2024-06-06 01:23:46 作者: 劉不白

  徐長生的如廁姿勢頗為放蕩不羈,由於這些日子以來飽受折磨,飲食休息不規律,導致他將臉憋成茄子包才堪堪處理完善,也多虧了這夜晚的滾雷暴雨清理現場,不然光憑他那一地的璀璨斑斕就足以解決一場戰役。

  他喘著粗氣舒服的提著褲子,身邊的俘虜依舊是沒有醒轉,胡銃子在不遠處又放到了幾個鬼面人,連拖帶拽的一併拉攏了過來,跟徐長生的傑作一同躺在了一起。

  「我們現在回去?這雨貌似是越來越大了。」徐長生問話道。

  胡銃子向來就是沒有頭緒的人,當即點了點腦袋錶示贊同,二人各自拖拽起一個傢伙往隱蔽處行走,但是回到了之前棲身的泥沼,卻已然不見了其他人的蹤跡。

  「什麼情況?」徐長生望見空落落的泥沼地,心眼子一下子就狠狠揪了起來,畢竟眼下的情況複雜兇險,容不得有半點的紕漏,但是很明顯的莊凝凝和蘇騰龍的身影已然不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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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忒鬧挺!長生娃子,俺們現在咋個整?」胡銃子有些不死心的尋找了好幾圈,最後悻悻的走了回來,氣急敗壞的將手上的俘虜當沙袋子一頓摔打,直接就這般蹂躪死了一個鬼面人。

  徐長生望著地上滾滾流淌的血白腦漿,一時間也不敢去過分招惹這個殭屍悍將,當即忍著噁心拍著他黑毛密布的膿瘡胸脯說道:「沒準是躲雨去了,不急的不急的......」

  說實話,徐長生現如今的心思也十分的焦躁不安,畢竟在眼下這種人多眼雜的情況下,丟失隊友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他本就性子怯懦擔不起事情,這下子失蹤了兩個人立時間便煩悶起來,當即便抓著胡銃子準備繼續跑路。

  「我們得找到那小哥和令狐,若蘇騰龍他們真的是被人劫走了,我們呆在這裡也不會安全!」由於胡銃子這個直腸子一直相信嫌疑男子就是令狐狩,徐長生也就姑且用令狐狩來稱呼其人。

  胡銃子一聽說是找嫌疑男子,當即便眉開眼笑的哈哈答應,這個漢子沒心沒肺的脾性徐長生已經見的多了,但偏偏就是這股子直腸子勁兒,讓徐長生越來越捨不得跟他分開。

  二人冒著雷雨繼續上路,俘虜已經被胡銃子補了兩記蒲扇大手掌,俱都被打的嘴角淤血七葷八素的埋在泥地裡頭了,畢竟現如今柳飛揚二人的位置還未發現,帶著他們著實是不方便行動的。

  不過接下來的事實情況是,二人還真真就沒有發現柳飛揚和嫌疑男子。

  他們順著當初約定的方向找了下去,但是根本難以有好的進展,夜色很濃,雨水已經接連成片,滾動的雷雲翻攪著鬧騰的人心裡煩亂,四周各種勢力的人在不斷地進行玩命搏殺,在這裡沒有法度和紀律,只有獵人和獵物的區分!

  「嗚嗚——————嗚嗚——————嗚嗚————————」

  便在這時,一聲嘹亮的號角聲響撕裂凡間,霎時間讓所有的其他聲響黯然失色。

  整個營地上立時間便安靜了下來,畢竟這號角聲太過雜亂龐大,根本不像是一個人的肺活量能夠吹出來的,說成是千軍萬馬倒還算是頗為妥當貼切!

  不光是徐長生和那些所剩無多的搬山探海兒人,現如今即便是鬼面人和那個隱藏勢力都開始收斂起來,畢竟誰都清楚明白號角代表了什麼,在這種混亂狀況下,隨便注入的一股陌生血液都會成為所有人最大的威脅與不安!

  徐長生在之前就仔細觀察過島嶼的結構地勢,整個島嶼貌似是呈現一種階梯向上的環狀結構,每一層環狀都是一個土丘的樣式,越過土丘會有平原和大片的沼澤,而營地現如今就在其中一節的平地上,而那些嘹亮悠長的號角聲此刻卻是在其下方的沼澤裡面傳遞出來的。

  場面上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鬼面人召回了山魈,畢竟這種生物著實是不好掌控,畢竟是牲畜比不得人,在眼下勢力分布越來越錯綜複雜的情況下,使用這些山魈無疑是不大妥帖,便在方才已然有不少的鬼面人被自己的山魈割斷了喉嚨氣管了。

  天地間只剩下滴淌放肆的雨幕,這種壓抑人心的安靜隨著另一種奇怪的聲響摻雜進來而逐漸告破。

  「啪!」「啪!」「啪!」「啪!」————

  一時間,無數泥巴飛濺的聲響接連傳遞出來,徐長生緊緊地攥住胡銃子的胳膊,眼睛穿透雨幕死死的盯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心眼子隨著號角和啪啪聲不住的顫抖鼓動,著實是壓抑難受的想要吐出一些東西來。

  這種聲響一直延續了將近盞茶時間,直到雨勢方歇,天穹略微流露出雲腳月影,所有的人才看清楚營地下方的山丘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麼簡單的一個探視,所有的人俱都深深地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在整個營地下方的丘陵山丘上,此時密密麻麻的擺滿了無數污濁黏膩的血白手掌,放眼望去所有的爪子都像是煮水的鹽水鴨一般煞白無血,缺氧的綠色紋路血管爬滿了骨骼和皮膚,長長的指甲散發著灰敗的冷光在泥巴土壤上不住的摳弄!

  「怎麼會有這麼多爪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想要殺我們......我到底得罪了誰......」

  「我和你們拼了!要死大家都別獨活!」

  所剩無幾的古七盟北派門人俱都身心癲狂起來,畢竟從被劫持上船開始便飽受折磨,到現在所有人的敏感神經都已經晦暗絕望,眼下又出現了這些成百上千的鬼爪子,天曉得待會兒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攀援上來,因而所有的門人都開始做起了最後的無用抵抗,畢竟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這最起碼對得起爹娘給的一條熱乎性命!

  徐長生借著稀疏的月光瞧看過去,他的關注重心不在那些鬼爪子上,而是這個營地的真正主人,那些未曾謀過面的刀手與弓弩手身上,他想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勢力,竟然能夠跟鬼面人抗衡如此持久,這麼一看還真的瞧看到了一些端倪之處。

  原來,那些傢伙和眼下的營地一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僱傭兵!

  徐長生對這方面懂得的不多,當即拉扯著胡銃子瞧看一番,胡銃子被他拽著也仔細瞅了兩眼,但是這個粗糙漢子的反應竟然和徐長生截然不同,他並沒有按照想像之中的路數為其講解軍事知識,而是像貓見了耗子一般神色驚恐地退卻了起來!

  「怎麼著了,胡爺?」徐長生見他這般立時間也莫名緊張了起來,當即跟著他不住的四處亂跑,胡銃子慌不擇路的到處磕碰傷人,想要尋找掩體隱蔽自身,徐長生若不是強拉著他,這傢伙早就一個深潛蛙人鑽到泥洞洞裡邊去了,這反倒是讓徐長生感覺更加的莫名緊張起來。

  「你怕他們做什麼?那些傢伙難不成能吃了你?」徐長生一邊跟著他瘋傻的奔走一邊出言質問道。

  「真的能!真的能!」胡銃子依舊是神色慌張的到處找洞鑽。

  這話說的徐長生也有些害怕了,之前柳飛揚跟他講過的東西一一浮現出來,當即一邊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水漬一邊跟胡銃子好生周旋起來。

  「啥意思,那些僱傭兵屬畜生的,會吃人肉?」

  「那可不,你就別囉嗦,跟著俺跑路最省事!」胡銃子這下子著實是失了魂魄了,連他時時念叨的令狐狩此刻都忘了顧及,徐長生一邊跟著他放肆的奔走,一邊心裏面也逐漸的被這話語的氣氛渲染的發涼。

  「你到底咋了?小哥和令狐你不管了?蘇騰龍和莊凝凝你不找了?你到底還護不護著我?」徐長生提高調門衝著他暴喝了出來,的確他現在必須要讓這個移動暴龍獸冷靜下來,不然過一會兒他自己根本什麼都解決不了。

  胡銃子被他這麼一吼叫也是楞了一下,但是隨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著臉上的泥水和膿包,痛的齜牙咧嘴的跟徐長生掏起心窩子來。

  「長生娃子,不是俺非得這樣,那些傢伙俺著實是見不得的,俺不是怕他們,俺不怕,俺活這麼大就沒怕過兵!」胡銃子說著又抹了一把臉盤。

  「那你跑什麼,躲誰哪?」徐長生問道,方才這麼一頓折騰也讓他有些呼哧帶喘。

  胡銃子聞言嘿嘿一笑,但怎麼看畏懼的神色絲毫不減,他少見的低下了頭顱,過了半晌後支支吾吾的應付了兩句,最後才吭哧癟肚的噴出一句話來:「俺是怕他們的頭頭兒,他們的頭頭兒要吃俺的肉!」

  這話說的徐長生噗嗤一聲就樂出來了,當即指著臉蛋說道:「您還要點廉恥嗎,你瞧瞧您這副身子骨,難不成您上輩子是唐玄奘?」

  胡銃子的暴脾氣完全不得見了,此時的他任由徐長生挖苦調戲,竟然顯現出來幾分扭捏膽怯的神色出來:「俺真的不能被他們發現嘍,他們那頭頭兒俺真的認識,她也真的要吃了俺的肉,俺說了長生娃子你也真別不信,他們那個頭頭兒著實就是個大粽子,還是能跑能走的那種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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