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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三千丈

2024-06-06 01:23:43 作者: 劉不白

  整個山丘上方像是撕裂了一般不住的嘶鳴晃蕩,一根根細密的銀絲貫穿縱橫,像是蛛網一般將居中的營地給穿插了個嚴密結實。

  這些銀絲的尖端上鑲嵌有金屬鉤子,和攀城勾爪一般生有三個爪子,爪子是倒刺式結構,具有很強的著地力並且堅固耐用,徐長生仰頭望天,現如今整個山丘下面都被密密麻麻的銀色絲線所編織布滿了。

  「那些是鋼絲,先沉住氣,一會不曉得還會出現什麼樣的傢伙!」柳飛揚沉住氣說道。

  「那我們等會要做什麼?」徐長生緊張兮兮的發問道。

  柳飛揚回望了他一眼,和嫌疑男子簡單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說道:「很簡單,擒敵!」

  徐長生的熱血當即便被激發了起來,不過這也是合情合理的決斷。

  「我們沒有裝備,這麼去了會不會太過草率了些?」莊凝凝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辦法,我們先擒了人拷問事情,等天亮了再回來挑挑揀揀也實屬不遲!」嫌疑男子的態度異常堅決果斷。

  「嗖————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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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這時,上方傳來了陣陣金屬破空聲響,聲音嘶啞又難聽,像是老舊的縫紉機器沒有上潤滑油產生的齒輪摩擦聲響,整個山丘上方的絲線上突兀的出現了許多高大的人影,黑夜深邃的厲害,這些傢伙身子敏捷如兔,在絲線上快速的滑行而下,探頭望去整個眼瞳裡面都是摩擦鞋底產生的粗重火星!

  徐長生嚇的慌張低下腦袋,其他人也都乖張的匍匐在了泥地裡面,上方的蛛網絲線上全都是移動的人影,他們手上拿著強勁的弓弩,腰間配著精緻的短刀,在幾次呼吸之間便已經降臨了營地之上。

  「這是什麼人,有人認識嗎?」徐長生慌張的捂著腦袋躲避,此時耳朵邊上全是箭雨和槍響,爆裂的聲響混合著子彈激射的迸濺噪音一起灌進耳朵,隨之而來的就是營帳裡面此起彼伏的慘叫和怒喝,殺豬一般的嚎叫直接吼到了人的心坎子裡去,將徐長生等人掩埋未深的恐懼感官殘忍的撅了出來。

  「下方的火力太猛烈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莊凝凝呼喝著說道。

  「再等等,等下面攪合的再亂些,萬一待會走的時候碰見了冤家,那就真真的是哭都找不著調門了!」柳飛揚將眾人繼續按捺了下來。

  下方的喊叫聲響更加慘烈了,搬山探海兒畢竟比不得正規軍,再者說古七盟和北派的手藝人大多是走活計的,幾乎沒什麼人經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即便是最基本的少林長拳也不見得會打完一套,因而面對眼下的這群虎狼也只有被肆意蹂躪的份了。

  「出來了,那些鬼面傢伙!」便在這時,嫌疑男子氣度沉凝的說了一句話,立時間便牽動起了所有人的心神。

  「鬼面山魈,又是那群畜生!」徐長生咬牙切齒的喊叫了一嘴道。

  的確,熟悉的山魈嘶吼聲響聲震四野,這種生物極具攻擊性並且脾氣暴躁狠辣,鬼面人出動了鬼面山魈來克制陌生勢力的空襲戰術,一時間山魈紛紛順杆爬上鋼絲,跟上面同樣洶洶來襲的武裝影子交起手來。

  那些弓弩手極度訓練有素,見山魈肆虐立時間便棄了弩箭,紛紛抽出佩戴在腰間的利落短刃,在纖細的鋼絲上跟山魈直接貼臉肉搏起來,一時間血花四濺斷刃紛飛,不是刀手刺破山魈的喉管,就是山魈擰斷刀手的纖細脖子。

  也有一些身材纖瘦的弓弩手並未捨棄弩箭,而是站在有利的方位進行輔助射擊,輾轉騰挪躲避著山魈的瘋狂攻勢,徐長生看著他們在鋼絲上眼花繚亂的犀利走位,一時間除了感慨萬千猛流口水之外只有尷尬羨慕的份了。

  山魈和刀手從鋼絲上打到了地上,地面上倖存的搬山探海兒人也被迫捲入了戰團,一時間整個局面更加的混亂不堪,刀手和弓弩手從左側山丘上不斷涌冒下來,而右側的山丘後面此時也出現了鬼面人熟悉的寬闊身影。

  鬼面人手裡依舊擎著巨大的斧頭,斧頭的刃口處被塗抹成色調濃重的猩紅色,像是消防斧頭一般刺目懾人,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衝到營地之中見人就砍,沒過多久便已經剁下來了不少的殘肢斷手出來!

  整個場面徹底爆炸了。

  徐長生眼尖的瞧看到了舔刀客,此時的他還算是孔武有力,孟嘗食是春秋戰國時期發展延綿下來的一門手藝,指的是當年赫赫有名的殺手孟嘗公的食客,雖說要離聶政等人也都是當時期著名的刺客,但真正將這門手藝傳遞發揚為古七盟北派正統的還是孟嘗食。

  所以說孟嘗食指的就是殺手這一職業,這也是之前舔刀客一直備受質疑的原因之一,因為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殺手。

  現如今這位孟嘗食倒是狼狽不堪,畢竟刺殺屬於一門運籌學的東西,需要天時地利並且經過嫻熟的時機把控,對於刺殺的地點和角度、出刀的速度與手法、對方的行跡與習慣都要嚴密考量推敲,因此準確說來應當算是一門技術工種,所以說應對眼下這種完全以命博命的死斗局勢,舔刀客可謂是完全被束縛了手腳。

  他和吳敏二人都沒有去管錢六拐,畢竟這個老東西拄著拐杖本就行走不便,再者說他年紀太大也著實是沒什麼照看的價值,畢竟眼下二人連自保都成了問題,更遑論去照顧一個殘疾老邁的夥計了。

  畢竟這就是江湖,在攸關自身生死的時候,任何道義凜然都成為了虛妄的擺設。

  錢六拐毫無懸念的死掉了,他的脖頸動脈被一直山魈黑爪子重重劃開,這個老傢伙陰翳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但依舊是止不住血水瘋狂的往出噴灑激射,像是破損了的壓強水罐一般砰的爆裂開來,整個人像帕金森患者一般擺著大字不住的擰動,身體隨著喉嚨的血液井噴而不住的晃蕩扭動,最後被一隻犀利破空的箭羽再次射穿了脖子,隨著巨大的慣性一同狠狠釘在了地上!

  錢六拐,身死!

  營地裡面,同樣的死亡戲碼在到處開花,沒有人會去管那個釘在地上的僵硬屍體,無數腳印在其身上無情的踩踏,沒過多久便被隨便路過的黑面山魈給捎帶著分了家。

  「該是時候了,我們準備行動!」柳飛揚沉聲道。

  嫌疑男子也點了點頭,轉身衝著蘇騰龍說道:「你就留在這裡照顧女眷,徐長生跟銃子一路,我跟這位黑袍小哥一路,記住打不過不要蠻幹,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儘量抓取俘虜。」

  徐長生說道了一聲明了,當即便跟著胡銃子滾下了山丘,另一邊兩個冰山少年也相繼著奔走了下去,沒過多久便隱入了雜亂無章的殺戮盛宴之中。

  「長生娃子,待會兒別嚇尿褲襠,不敢殺人就跟著俺,胡爺保證給你護的妥妥的嘿嘿。」胡銃子一邊往下出溜一邊打趣著徐長生。

  「胡爺,我已經殺過人了,用不著保護的。」徐長生的神情似乎頗為落寞低沉,看在胡銃子眼裡倒是頗為怪異不適。

  「那感情好,胡爺好好教給你一些實用的法子,到時候你就知道砍哪裡比較好下手、剁哪裡刀子不容易卷刃了嘿嘿嘿。」胡銃子一如既往的沒正經,但是憨憨的笑容總是讓人感到心安。

  徐長生擠兌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隨即憂心忡忡的回望了一眼另一個方向,那裡是柳飛揚和嫌疑男子消失的地方。

  胡銃子觀察出了徐長生的不正常,當即關切的發問了一嘴道:「長生娃子,咋個著了?」

  「沒什麼。」徐長生喃喃的回應道,眼神依舊盯著那個方向,面色上的思慮憂愁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就是有一種不大好的感覺罷了。」

  「那就甭想啥子勞什子,跟著胡爺去抓他幾個首領頭頭,到時候再砍翻它幾頭黑臉山魈回去燉肉吃,你胡爺俺以前在部隊炊事班裡頭當過廚子的,只不過俺好出汗,身上銃子膿水總撒到菜裡頭,大傢伙兒都不中意俺,不過俺覺著俺做菜還算是蠻過得去的嘿嘿嘿......」

  胡銃子喋喋不休的誇耀著自己的事跡,渾然不覺已經離柳飛揚囑託的話語漸行漸遠了。

  另一邊,嫌疑男子和柳飛揚快速的往下行進,二人的身手自然不用多說,絲毫不拖泥帶水而且行動毫無滯澀,根本沒費多少工夫便擒到了一個活生生的鬼面人,但是還未等二人進行盤問,鬼面人便自行了斷絲毫不顯遲疑,接連幾個都是這般下場,久而久之讓二人都頗為惱火起來。

  「究竟是誰的部下,為何心狠手辣到如此境地,連對自己的狠辣程度都絲毫不減。」柳飛揚感嘆了一嘴道。

  對面的嫌疑男子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向,他們已經從地上拾取了不少的武器裝備,但是夜色深沉加上形勢緊張,根本看不清楚自己手上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

  二人再次一路平安的殺回到了山丘上,其他的人運氣就沒有這般好了,畢竟他們沒有二人這種少見的身手,躲到了山丘上的二人依舊是沒有鬆懈下來,但是卻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回到方才呆著的泥沼那裡。

  「我就想到你會單獨約我出來。」柳飛揚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在確定處境暫時安全之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了一句話。

  嫌疑男子似乎是也心中有譜的點了點腦袋,用同樣的語氣回應道:「既然知道了就不和你打啞謎了,說說看吧你究竟是誰?」

  柳飛揚聞言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嫌疑男子的鼻尖兒說道:「這也正是我想要問的,你究竟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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