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三不知的蘇獸醫
2024-06-06 01:20:45
作者: 劉不白
「你在青海究竟看到了什麼?」
隨著徐長生的問話,蘇騰龍似乎也神情緊張起來。他抱著腦袋發了一會抖,能看出來他是真的痛苦糾結。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過了許久,蘇騰龍才緩緩吐出話來:「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那最好也別這麼早。」
徐長生被他這話說得更加焦慮,他推搡著蘇騰龍不住追問,但是絲毫不能從他嘴裡多撬出一句關於青海的消息。
「不是我不說,而是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只能跟你透漏這麼多,你只需小心提防令狐狩這個人便好,後面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話,等此間事了我帶你去一趟青海,到時候把全盤向你托出,你看可好?」
蘇騰龍這話說的神情懇切,絲毫沒有矯揉造作的神色。
徐長生見他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也就不再堅持,他最後說了一嘴:「我別的不問了,如果咱們能夠順利離開這裡,你要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說出來,包括怎麼找到那傳人和那傳人去青海的目的,我所有的事情都想要知道!」
蘇騰龍拍了拍他的身子告訴他放心,徐長生其實對蘇騰龍還算是比較心安的,畢竟在麒麟鬼窟裡面好幾次都是蘇騰龍救治他的性命,在日本海上又拼死幫他引誘開那些鬼面人,因此不管他是否有所圖謀,這份恩情著實不淺薄。
徐長生將思緒收了回來,開始放眼目前的棘手事情:「你這般執拗,咱們姑且也就不說青海,就說說眼下這座島嶼,我對它知之不深,你別管懂得多少,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咱這也算是統一戰線一致對外了,行不?」
「嘿嘿,咱現在正在秦庸城裡面,你這種行為應該叫做合縱連橫共抗暴秦。」
蘇騰龍見他不再提青海的事情,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語氣上也多了幾分戲謔與俏皮。
「別扯別的,最近我的想法亂的很,正好有你,咱們倆一起將最近的事情穿針引線梳理一番,不然我都不曉得怎麼走下去了。」
徐長生的神色倒是正經的很,一副領導召開黨代會的模樣。
「你還真別說,你故作正經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風采。」
蘇騰龍又打趣了他一句,忽的又在後面加了一嗓子:「你猥瑣的樣子也很有我當年的風采。」
「別噪耳,讓我好好想想從哪裡問起。」
徐長生現在需要大量的信息,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虛假的或是真實的,雖說到現在連令狐狩都開始欺騙他,但生活還得繼續,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必須為自己折騰折騰。
「我就從咱們見面的時候開始問起吧,你怎麼到的那艘船上,那艘船上有幾股勢力,你們這些研究人員都是誰,在幹什麼?」
徐長生跳過了蘇騰龍避諱的青海,也就是跳過了二人從麒麟鬼窟分別後到再遇的這段空白期,準備留待以後再行補上。
「你怎麼問這麼多,讓我理一理啊......」
蘇騰龍悶著頭組織了一下語言:「事情要從我從青海回來說起了。」
「我沒有再去聯繫枸杞老五,鳩羅剎死後隊伍解散,你也知道都是北派搭包車走活的,本來就是各自為營,枸杞老五和匪溜子是一夥的,薇薇安我就不了解了,我也是自己走單幫的因而和他們不大熟悉,所以也就一個人回了自己的獸醫診所。」
蘇騰龍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繼續往下回憶道:
「我回到診所裡頭休整了一下,這裡涉及到青海的事情我就不細說了,總之從青海回來之後,我一直在琢磨一些事情,但很顯然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嘛,我也被抓到了這艘船上進行那個實驗。」
徐長生聽到這裡,發現了他話里的遺漏,忙提醒他道:「你是怎麼被抓上船的,這一段別忽略啊兄台。」
蘇騰龍聞言哦了一聲,倒是沒有什麼避諱的地方:「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就是在睡覺,醒來了就已經躺在了船艙里,有幾個陌生人穿著實驗服,見我醒了也不發話,直接給我也套上了一件。」
徐長生對此話半信半疑:「那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徵兆......比如說鬼壓床?」
他神色期冀地盯著蘇騰龍,果不其然蘇騰龍點了一下腦袋,神色有些激動:「你怎麼知道我鬼壓床了?你也是這麼被抓來的?」
徐長生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你先往下說,之後發生什麼了,把我方才問的都回答完我們再理順分析。」
蘇騰龍倒是聽話得很,哦了一聲接著道:「接下來就是跟著他們去做實驗了。」
「什麼實驗?」
「我不知道。」
「他們在那個房間裡面用俘虜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
「那些大活人為什麼會融化?」
「我不知道。」
「......」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吃飯了嗎?」
「我不知道。」
「......」
徐長生被他氣得笑了出來,面前的蘇騰龍依舊是那副誠懇模樣,見徐長生不相信自己就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這樣的實驗人員多了去了,滿船都是,但最後能進那個艙室進行試驗的人卻少得可憐,我沒那個資格。」
「那你上船之後是負責哪個部分的?」徐長生依舊是不死心,揪住他問道。
「這個嘛,我還算是物盡其用的,擦地板、打飯、餵俘虜、清理甲板......」
蘇騰龍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廢話,對面的徐長生聞言又是滿腦子黑線與冷汗。
徐長生現在很想抽出一把龍頭鍘,將蘇騰龍的腦袋瓜子按到上面咔嚓了斷,擺個帥氣的結束姿勢再用手比一個手槍,吹吹手指說道句:要你何用!
也無怪乎他會這般想,蘇騰龍基本沒有提供給他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耐著性子把話聽完:「也就是說,你被抓到船上就是為了打雜?他們特意抓了一個獸醫大夫用來打雜?他們為什麼不找那些膚白貌美窈窕身材的少女來打雜?哥哥你編謊話過過腦子,這都說不通啊!」
蘇騰龍被他這麼一說滿面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我其實也不完全打雜的,還是有些實驗環節需要我來幫忙的。」
「什麼什麼,快說快說!」徐長生聽他這話似乎是有線索,忙探著脖子仔細聽。
「我負責給他們帶上船的螞蟻餵蠶蟲,給豬娃餵泔水......」
蘇騰龍剛說了一半,就見徐長生舉起拳頭想要打他,忙繼續說道:「我這次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就讓我做這些,他們貌似是先在動物身上做實驗,然後才轉到人身上的。」
「用豬娃我還信,用螞蟻做實驗和人體有類比性嘛?」
徐長生對這種謊話有些嗤之以鼻,但礙於蘇騰龍的面子還是忍住了拳頭,他理了理思路接著問:「你還是往下說吧,你認識那些鬼面人嗎?」
「完全不認識,後來的事情你也別操心問我,咱們的境遇都差不多,當時的情況你也見到了,我是早早就跳下了水的,那些人和山魈根本就是要斬草除根。」
蘇騰龍說到這裡,徐長生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我思考的疑點之一就是這裡,按道理說你和我舅舅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鬼面人為什麼偏偏把你們留下來不殺哪?」
徐長生這麼一說,蘇騰龍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忽的他一拍腦袋,說出了一個有些離譜的設想:「你說會不會鬼面人就是秦庸城的人,畢竟我是見到了他們進城的,應該不是外人,而我和你舅舅都和你有關係,你又是這裡的四太公,他們會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把我們放過?」
徐長生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了些思路,但是細細一想發覺漏洞百出:「你這說法太靠不住,首先真正的四太公是令狐狩不是我,令狐狩和你我就算是有點關係,跟我那位胖舅舅可沒有什麼關聯,等你見到他就會知道,他那副尊容是和令狐完全扯不上邊的。」
「照此說來,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給張發財面子讓他活下去,除非他們以為你們倆太猥瑣了,殺了恐玷污了他們的刀,別生氣我只是在做合理的猜想。」
徐長生邊開玩笑邊繼續分析:
「還要注意一點,令狐狩也是被抓來的,我和令狐狩不管是誰都不了解這個島,也就是說我們根本和秦庸城的人不熟悉,那麼他們又怎麼會對我們瞭若指掌?」
被徐長生這麼一說,蘇騰龍也沒主意了,他跟令狐狩和鄒先生時間太短,並沒有像徐長生這般領教過他們二人的嚴密邏輯推理,因而思前想後也琢磨不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我說長生小爺,你也就別再瞎想了,你不是要成親了嗎,快當新郎的人還是安分一些為好。」
蘇騰龍心思簡單,想不通的統統拋在腦後,這會兒又開始打趣起徐長生。
一提到這門親事,徐長生立時頭大如斗。
蘇騰龍見他這般愁容滿面,也不去打攪他走到了窗前,望著外面的秦庸城,忽然似乎想起來什麼,招呼一聲徐長生示意他過去。
「怎麼了?」徐長生被他這叫聲嚇了一跳,忙跟過去問道。
蘇騰龍的神色似乎有些亢奮,他抓著徐長生說道:「你不是說我連篇廢話嘛,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個秦庸城的秘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