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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刀,殺人,猴子臉

2024-06-06 01:20:04 作者: 劉不白

  不知名海域,下甲板儲貨艙里,徐長生聽到張發財此話後若有所思。

  他本就不傻,眼下有了一些合理的猜想,但是還來不及推敲考證。

  「你的意思是,那個離奇死亡遵循著某種特定的規律,從他們的死亡時間上可以推斷出來某種結論?」徐長生說道。

  張發財點了點腦袋:「比小老兒強多了,小老兒是著實不曉得這中緣由的,若不是令狐學究天人,現在估計都到黃泉路上報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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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黃泉路,徐長生的心裡立時一陣惡寒,免不得又想起自己的夢境來,但張發財五大三粗,著實是看不出徐長生神色有恙的。

  令狐狩這時在旁邊接了一句話,反倒是讓徐長生有些訝異起來,畢竟在他的印象裡面,這個活閻王可沒有過撿別人話柄的習慣。

  「我們也是觀察了好多天才看出端倪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不難猜測。」

  令狐狩一邊說著一邊笑,笑容恬靜又陽光,但看得徐長生反倒是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徐長生實在是想不明白,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令狐狩之前的笑容都是抿著嘴的,但現在失憶了之後竟然連性格都發生了改變,倒是一時間讓人有些許的不適應感。

  令狐狩依舊是那副死人臉龐,但卻有了一股春風和煦之感,他自顧自的想了一下,理順了思路開始說道:「我和胖子都是早就醒過來的,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認識我,當然也不知道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徐長生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自然不用再絮叨,當下也不說話,用手勢示意了一下讓他繼續說下去。

  令狐狩接著道:「我和胖子從下面的籠子裡逃了出來,一開始的確是跳海逃生,但是發現根本行不通,帶著你也不方便游泳,即便是有救生艇也沒辦法支撐太長時間,你知道我們是逃跑,不可能帶食物裝備的。」

  這道理徐長生明白,當下接口說道:「所以說你們就又回到了船上,但是船上的人以為你們已經餵了魚,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你們又躲回到了船里。」

  張發財咧嘴一笑,也接著話茬說道:「還好這裡的人手似乎挺緊湊的,沒有混飯吃的腦袋,再者說小老兒和令狐小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稀里糊塗被人給抓來總歸是要討個說法的,不然白白丟了咱摸金校尉的手藝門面。」

  徐長生聽了這話心裡一陣嫌棄,若說令狐狩其人,當然算得上是摸金校尉裡面的梟雄翹楚,但是張胖子恬不知恥的非要和他並為一列,這就有些牽強過分了,不過徐長生自然是撿著聽,倒也沒有故意挖苦自己舅舅的想法。

  「這麼說來,你們想查出來他們究竟是在幹什麼,或者說我們究竟是在哪裡,目的地在什麼地方?」徐長生接著拋問題。

  「就是這般想法,靜觀其變然後隨機應變,這麼些日子以來倒是有了一些收穫。」

  令狐狩說到這裡神色更加愉悅,徐長生見著了也愈發好奇起來,忙催促著他快些說道明白。

  「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和統計學有關連的。」令狐狩先提了個頭。

  「一開始我和胖子想拿下幾個人做要挾俘虜直接問個明白,但是胖子似乎有些慫,萬般不願還不讓我去犯險,我不願多說姑且也就沒這麼做。」

  令狐狩說到這裡瞪了張發財一眼,瞧得後者一陣臉紅脖子粗,羞憤難當的差點把腦袋別褲襠里去。

  「然後我們一路跟著那些和我們一樣的俘虜,發現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抓走一個人,我們跟著他們,他被帶到了滿是實驗人員的船艙里,在那個船艙裡面做你看到的那種事情。」

  徐長生聽到這裡自然是知曉所指什麼:「所以說,我們被抓過來的目的就是給他們做活體實驗標本?」

  「不排除這種可能。」

  令狐狩接著說道:「但是這裡有一點要注意一下,那就是我們的身份。」

  徐長生聽他這麼一說,立時便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了,他們抓的都是盜墓者,摸金校尉!」

  「不準確,完整的說法是搬山探海兒的手藝人,這下面的籠子裡魚龍混雜,南北派的人都有涉獵。」令狐狩糾正了一句。

  張發財在一旁聽到這裡,眼角含笑地望著徐長生,神情曖昧得有些讓人噁心。

  徐長生見他這般盯著自己,一時間也有些渾身難受起來,忙推搡了他一下問他幹嘛。

  「我的大外甥啊。」

  張發財感慨了一句:「小老兒滿心想著以後讓你承我衣缽,你這小子忒滑溜就是不上道兒,這回跟了令狐小爺倒是圓了老小兒一個夙願,對你死去的爹娘也有個交代了。」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徐長生有些不解地盯著張發財看了一眼。

  在他的印象里,這位舅舅從來不和自己說道死去的爹娘,這下子突兀提及反倒是讓他心裡隱隱不安起來,但是又不曉得哪裡不對勁,因而滿腹孤疑也只好作罷。

  令狐狩似乎不大喜好受人冷落,當下咳嗽一聲將話題掰了回來:「所以說這俘虜也不是誰都能當的,還是說回來,我和胖子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實驗頻率,最後發現規律,從一開始的每周三人,到現在已經降到了每周一人了。」

  「令狐說的沒錯,我們仔細瞧了一段時間,那實驗就是一開始頻繁的緊,後來隔得時間就長了些,但是還是有規律的遞減,令狐算的清楚明白,小老兒就不懂這把式活計了。」

  張發財頂著一張肥豬臉,一邊解釋一邊不住奉承著令狐狩。

  奈何令狐狩根本不去搭理這一套:「他說的不假,所以我說這實驗似乎是有什麼條件限制,不然他們不可能這般古怪。」

  「我知道了,是實驗條件的問題。」

  徐長生說到這裡忽然想通了些,接過令狐狩的話開始說道起來。

  「是不是實驗一開始很頻繁,但是後來的試驗次數呈等差數列遞減,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周期?雖說我們不曉得他們具體是為了什麼,但是可以從最表面上推測出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實驗還是要按一定頻率進行下去,而且必須需要活體標本!」

  徐長生說到這裡還沒盡興,理了理頭緒接著說道:「當時我們三個逃生了,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是否混亂,如果混亂的話那應該還有人逃出來,這就導致了他們實驗的人體標本數量減少,他們沒有辦法就必須要減少試驗次數,是不是這般道理?」

  張發財嘿嘿一笑,拍了拍徐長生的肩膀,令狐狩也沒有表示異議,點了點頭贊同了一下。

  「但是這裡有疑點,我們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融化掉,也不曉得究竟是什麼實驗一定要這般進行下去,可以看得出來這裡的研究人員十分的焦慮,所以說這個實驗似乎是被迫的,研究人員受某種壓迫不得不定期進行。」令狐狩說道。

  「現在他們的俘虜已經快要消耗殆盡,而他們延長實驗周期也是為了拖久一點,但應該是經過了嚴密的計算,如果我們猜的不假的話,他們會恰好卡一個時間點,那就是最後一個人體俘虜被融化的時候,正好能撐到輪船抵達到岸!」

  張發財神情激動地小聲說道,似乎這個結論是自己想到一般自豪無比。

  「那現在算出什麼結論來了嗎?」徐長生只關心關鍵之處。

  令狐狩點了點頭:「就像你說的那樣,等差遞減數列是沒有無窮小的,根據我這些日子的測算,最後一位數字馬上就要出現了。也就是說,按照他們的計算,我們的船應該馬上到岸,這樣才會有新的俘虜來補給繼續這個神秘實驗。」

  話未說完,甲板上突兀傳來一陣急促的散亂腳步聲響,嗒嗒嗒嗒攪得人心裡發慌。

  張發財剛想出門去搭眼兒瞧瞧,一陣更加突兀的劇烈搖晃感洶湧襲來,鐵板船壁外面傳來一聲整耳欲聾的爆響,震得艙里的眾人一陣血液逆行,一下子面如金紙差點噴出血來!

  「媽的,有東西在撞船!」

  張發財扭動著肥碩的屁股,一瘸一拐地拉起徐長生就走。

  徐長生也有些慌了神,跟著張發財踉蹌地衝出艙門。令狐狩已經先他們一步出去了,這時候不曉得在什麼地方。

  船體的晃動感覺越來越強烈,艱澀洪亮的撞擊聲響此起彼伏。徐長生的臉色越來越差,他本來就沒怎麼休息,這下子喉頭髮甜,胃裡面翻江倒海得四處亂滾,渾身的腸子似乎都糾纏成了一個蝴蝶結。

  二人來到了甲板上,白慘慘的月光鋪了整整一地。

  徐長生四下里尋找令狐狩,但是慌亂奔走的人太多,實在是沒有什麼頭緒可循。

  忽然,他望見四周的船舷上多了一些東西。

  還沒看清楚究竟是什麼,就發現一張張巨大無比的猴子臉從海里升騰了起來!

  這些猴子臉修長醜陋,鼻子竟然和血液一般殷紅。更加讓人精神崩垮的是,這些猴子竟然手上拿著鮮血淋漓的斧頭,而且已經在甲板上見人就劈砍起來!

  一時間,鬼面猴子臉從四面八方涌冒出來。

  沒過多久,整艘船的四圍全部都是碩大醜陋的鬼面猴子,手裡拿著滴血的斧頭,將孤零零的輪船包裹成了一個詭異的向日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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