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美得你,不行!

2024-06-06 00:52:59 作者: 千與千尋

  謝昭昭的視線從雲祁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慢慢上移,落到他精緻俊美的臉上。

  那張臉平素如旭日朝陽一般華彩璀璨。

  此時瞧著卻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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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剛才行禮,叫他定西王的行為讓他上了火。

  謝昭昭剛才也是惱火了,所以才陰陽怪氣了那麼一番,也沒想到能惹他生氣。

  「聽到沒?」雲祁沉聲說著,「不許!」

  「……」

  謝昭昭沉吟了一下,忽然笑起來,「你說不許就不許,憑什麼?你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我想做什麼?」

  「你不是我想使喚就使喚的人,難道我是你想讓我怎樣我就怎樣的人?」

  「鬆手!」

  雲祁先是氣惱面色微微發青。

  後見她竟然去掰自己手指,又不知怎的軟了口氣,「是我錯了。」

  謝昭昭挑眉,「你會錯嗎?」

  雲祁手一拉,將謝昭昭擁入懷中,輕輕抱住,「你說是什麼事情,我幫你便是。」

  謝昭昭瞪著眼前的衣領。

  重領之上暗金繡線繡出的如意紋針腳細密精緻。

  他身上的龍涎香也沖入呼吸之間。

  謝昭昭忽然有些無奈。

  這人瞧著平素精明穩重了許多,但骨子裡好像還是個不馴的少年,一點事情反反覆覆的。

  謝昭昭沒有掙扎,由他抱了一會兒。

  雲祁問:「怎麼不說?」

  「在想怎麼說。」

  謝昭昭低著頭,手指隨意地把玩著他腰間玉佩邊綴著的珠穂。

  雲祁便耐心等著。

  片刻後,謝昭昭輕輕推開他,「是一件五年前的事情,發生在宮中觀音殿,大致日子我不清楚,就在大行皇后喪儀期間。」

  「有人去了那裡,是晚上,而且那人大概率有羊角風。」

  雲祁問:「那人是在觀音殿做了什麼嗎?」

  「嗯。」謝昭昭點點頭,「我猜測,謝星辰那個孩子並非是楚南軒所生,是旁人的。」

  「這幾日我從謝星辰那兒打聽到,她五年前就是在觀音殿失了清白,然後懷上那孩子的。」

  雲祁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皇祖母喪儀期間,能在夜晚出現在宮中觀音殿的人並不多,而且還是有疾的——」

  話到此處,雲祁忽然一頓,「羊角風這病,我好像聽什麼人提過。」

  「是嗎?」謝昭昭追問道:「你快想想,是在什麼人那裡聽到過。」

  雲祁微擰著眉心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很小的時候,聽到軍醫和皇爺爺說過,那時候出征在外,我睡在皇爺爺的軍帳里。」

  「但具體說的是誰,我記不清了。」

  謝昭昭神色複雜。

  軍醫不可能莫名其妙和宣武皇帝說羊角風吧,除非周圍有人是這個病。

  「我回去細想想。」雲祁執起謝昭昭的手,「再讓人查一下五年前宮中觀音殿,你等我消息。」

  「好。」

  謝昭昭點點頭,瞧了外面一眼:「真的很晚了。」

  大行皇后的水陸道場做的極其盛大。

  雲祁身為皇長孫,需要每日在觀德殿中,大行皇后元始天尊像面前跪足八個時辰,水陸道場前三天更需齋戒,水米不進。

  「你快點回去休息。」謝昭昭忍不住說:「祈福的事情需要虔誠盡心,但自己的身體也得留心注意,別等水陸大會結束,你病歪歪爬不起身來了。」

  雲祁輕笑:「你就這麼口頭關心我一下?」

  「不然呢?」謝昭昭說:「祈福的規矩是早就定好了的,難道我幫你偷奸耍滑?」

  「那倒不必。」雲祁低下頭,盯住謝昭昭,「我想要點實質的安撫。」

  他的視線從謝昭昭的眼睛下劃,掃過挺翹的瓊鼻,最後落到謝昭昭的唇上。

  那目光清清淡淡的,並不算過火。

  謝昭昭卻忍不住抿了抿唇瓣,「美得你,不行。」

  「什麼不行?」雲祁挑眉,一幅什麼都不懂的模樣,「我說什麼了嗎?」

  謝昭昭:「……」

  她沒好氣地推了雲祁一把,「快回去休息。」

  雲祁卻伸手一撈,將她攬近自己,手指在她唇上點了一下,「先記著,等祈福的事情結束我再收帳!到時候別耍賴。」

  謝昭昭張了張嘴。

  什麼收帳,耍賴?

  她不是說不行?

  而且他剛不是裝傻嗎?

  雲祁鬆開她往屏風外走,丟下一句話:「手帕記得洗。」

  謝昭昭快步出去,屋中卻早已經沒了雲祁的身影。

  只有那後牆之上的氣窗,並不算大的窗扇在晃悠。

  ……

  守在禪院不遠處的玄明一個哈欠打到一半,遠遠看到自家主子回來,立即閉上大張的嘴巴跑過去,「您不是說一柱香,這都半個時辰了!」

  「怎麼你有意見?」雲祁朝他瞥了一眼。

  玄明訕笑:「屬下不敢,這不是想著,您休息的時間本來就不多……」

  「去查件事。」雲祁深入夜色之中,「五年前,觀音殿。」

  玄明立即領了命令。

  雲祁一路前行,回到自己所住的禪院之中,卻並未休息,而是將早準備好的食盒拎了起來,朝著太子所在是禪院而去。

  此時已經一更天了。

  太子日理萬機,即便如今為大行皇后祈福,也沒耽擱任何政事,該他過問處置的事情全部妥妥噹噹。

  只是白日裡須得按照禮製做好祈福之事,處理政務就到了晚上。

  一般情況下,休息都在二更天了。

  雲祁到那禪院的時候,太子所在廂房果然還亮著燈。

  跳躍的燭火將太子的影子照在禪房的窗戶上。

  他握著硃筆寫著什麼。

  偶爾抬抬手臂活動下肩膀,偶爾手撐腰淺揉兩下。

  雲祁停在禪院門前片刻,心情複雜。

  太子身負社稷重任,從來都不是好當的,而自己這做兒子的,以前未見得幫過太子什麼,反倒總是惹他煩心,也是有些不孝了。

  「咦?阿祁?」

  黑沉沉的迴廊之上忽然傳來一道柔婉的女音。

  雲祁不必回頭都知道那人是誰,眼底複雜褪去,片刻功夫眼神轉為冰冷。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休息?」

  太子妃王氏帶著貼身的趙嬤嬤和兩個婢女到了禪院門前來,關懷備至:「你每日要跪那麼久,不早點休息身體怎麼能吃得消?」

  「你每日也要跪許久,晚上還得抄經。」雲祁面無表情地說:「你都能吃得消,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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