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雲祁的誠信度

2024-06-06 00:52:31 作者: 千與千尋

  謝昭昭有些許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雲祁說瞧見你往這邊來了,我們就跟過來瞧瞧。」謝長淵叉著腰走到謝昭昭面前去,「剛走的是楚南軒還有謝星辰和二嬸吧?」

  「楚南軒怎麼回事,你在這裡,他怎麼和謝星辰走了?」

  謝長淵平素經常外出,在府上待的時間並不多。

  對於謝星辰,謝長淵只是保持基本的客氣,自然不會像對待謝昭昭那麼盡心,也談不上喜歡和討厭。

  此時隨口一問,表情有點疑惑。

  「你又和楚南軒鬧彆扭了?」謝長淵小小聲地說:「為什麼鬧彆扭啊?」

  「不是。」

  謝昭昭淡定道:「我是跟著二嬸過來,算了筆帳。至於楚南軒……他來這裡是為了安頓他那副將的遺孤。」

  

  謝長淵聽迷糊了:「等等——你說楚南軒跑這兒來安頓遺孤?那怎麼又和謝星辰與二嬸一起走了?」

  「因為這院子就是二嬸和謝星辰幫楚南軒準備了,用來安頓遺孤的地方。」謝昭昭面不改色地解釋,「只是二嬸虧了公中銀子,所以這宅子用來抵債。」

  「自然就不能幫楚南軒安頓,所以啊,他便帶著謝星辰和二嬸還有那個孩子重新換別的地方安頓了。」

  謝長淵腦子如同打了結,半晌才說:「楚南軒怎麼找謝星辰幫他安頓遺孤?他自己手底下沒有別的人可以用了嗎?真奇怪!」

  謝昭昭淡笑:「這就不知道了。」

  雲祁自進來之後就立在一旁,安靜地聽著謝昭昭和謝長淵說話。

  只是即便他這般安靜,存在感卻很強。

  不管是謝昭昭還是謝長淵,乃至是宅子裡的家丁小廝,謝昭昭所帶來的武婢們,都無法忽視這位皇長孫殿下的存在。

  一個個欠著身子不敢抬頭多看。

  謝長淵眉頭打結半晌,想不通索性懶得去想:「你什麼時候回府?」

  「等會兒就回去了。」謝昭昭說:「也沒什麼要緊事。」

  「哦,那好。」謝長淵點點頭,湊在謝昭昭身邊小聲說道:「讓雲祁送你,你順便再問問軟筋散的事情,他今天心情不錯。」

  謝昭昭:「……」

  謝長淵說:「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

  話落,謝長淵一溜煙離開。

  謝昭昭抿抿唇,淡淡瞥了雲祁一眼,吩咐紅袖她們清查這院子裡的東西,自己提著裙擺往不遠處八角亭去了。

  七月天,天氣悶熱。

  香桂手上一直拿著傘,看謝昭昭往遠處去,便趕緊拿著傘跟了兩步。

  「給我吧。」一直安靜的雲祁卻忽然開口,嗓音清淡而低沉,朝著香桂伸出修長又帶著薄繭的手。

  香桂猶豫了一下,把傘交給雲祁。

  雲祁手指微動,油紙傘撐開。

  一襲玄色錦衣的青年寬肩窄腰,立於傘下。

  油紙傘上的雪落梅花也被他那挺拔的背脊染上了幾分凌厲之色。

  他緩緩上前,停在身穿藕色裙衫的謝昭昭身側。

  遠遠看去,便如一對璧人,著實養眼惹人。

  看的香桂和香蓉都移不開視線。

  ……

  河邊八角亭內,謝昭昭微微抬眸,斜睨了雲祁一眼,「當真是湊巧看到?」

  「我若說是專程盯著你呢?」雲祁面含淡笑:「你信是不信?」

  謝昭昭別開臉,不與他逗趣這個,只問:「我五哥說你今日心情不錯,叫我問問你軟筋散的事情,怎麼樣,你打不打算告訴我?」

  雲祁笑道:「你五哥眼神一向不好,他說我心情不錯,大概率我心情非常糟糕,你也敢信他的來問我?」

  謝昭昭聽他這語氣便知道,今日又是不可能問到了。

  雖然早知道雲祁不會這麼容易把解藥給她,但時間長了心中難免有些怨恨,臉色也就沉了下來。

  「苗先生也是你的人?」

  「是。」

  「怪不得,給我看了兩個月,每次都說毫無頭緒。」謝昭昭冷笑一聲,「你怎麼拿捏了苗先生的?他那樣厲害的人物,照理說不會隨便聽命於人。」

  雲祁大方道:「苗先生有個女兒流落在外,我幫他找人,而且有了些頭緒。」

  「原來如此。」謝昭昭深吸口氣,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拿捏的苗先生?在給我下藥之前吧?」

  「半年前。」雲祁笑道:「倒沒想到,你如今這般敏銳,可和當初一點也不像。」

  謝昭昭冷冷說道:「你這樣的機關算盡,難道就和當初像了嗎?」

  空氣忽然靜默下去。

  雲祁握著油紙傘的手指微微蜷了蜷,一把捏上謝昭昭手腕,用一種晦暗莫測的視線盯著謝昭昭看。

  謝昭昭試著掙了兩下掙不脫,煩躁地說道:「放手!你現在除了下藥強迫,便不會別的了?」

  雲祁眉梢微挑,原本握在謝昭昭手腕的大手一探,握向謝昭昭腰間,將她撈入懷中。

  同時雲祁手上油紙傘一斜,擋住了遠處眾人視線。

  「你——」謝昭昭雙手擋在雲祁和自己之間,臉色極為難看,「得寸進尺是不是?」

  「是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

  雲祁勾唇輕笑,淡淡道:「我現在心情不錯,這樣好了,你親我一下,我便與你說一點軟筋散的事情,你看如何?」

  「我不想聽!」

  「……」雲祁沉默一瞬,「你前幾日在船上答應了要以身相許的,親一下,先給點甜頭不樂意?況且你還有好處得。」

  謝昭昭冷笑:「你毫無信用,這甜頭不要也罷。」

  雲祁劍眉高挑:「對你而言我一點誠信度都沒有嗎?」

  「當然!」謝昭昭沒好氣,「你若是有誠信,母豬都能上樹!」

  雲祁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噗嗤一聲笑起來,「既然我是這麼惡劣的人,那肯定也是沒有君子風度的,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去就山了。」

  話音落下,雲祁忽然低頭。

  謝昭昭連忙伸手,一隻手擋住自己的嘴巴,一手壓在雲祁的唇上。

  「擋我做什麼?」雲祁含混不清地說,熱氣噴在謝昭昭掌心。

  謝昭昭收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掌心蜷了蜷,冷臉說:「這是在外面,你收斂一點!」

  雲祁笑了,「那你的意思是說,不在外面就可以不必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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