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愛慕我,捨不得揍我
2024-06-06 00:51:28
作者: 千與千尋
謝昭昭心中暖融融的。
這便是母親,永遠無條件相信她,愛護她。
可這樣好的母親,卻在前世為了救她,被逼的從城樓上跳了下去。
謝昭昭抱住于氏無聲地說:這一回,誰也不能傷害我的親人。
于氏再三跟苗先生確定,謝昭昭只是沒了武功,身體沒有損傷,才稍微鬆了口氣。
「昭昭別擔心。」于氏柔聲安撫道:「娘這就給老四寫封信,你四哥醫術那麼好,肯定可以解你身上這個軟筋散!」
「對了,娘先請宮中太醫來幫你看看!」
「不用。」謝昭昭把母親拉住,「我這藥還不知道是誰下的,咱們現在大張旗鼓請太醫,可能會打草驚蛇。」
于氏蹙眉:「可是……」
「沒有可是。」謝昭昭低聲說:「苗先生的醫術不比太醫的差,咱們就先讓苗先生看,然後暗中查探到底是誰給我下藥。」
于氏眉心擰成了川字型,良久才說:「先這樣吧。」
因為這事兒,于氏待到晌午才離開。
……
怡蘭苑那邊只聽說謝昭昭處置了香玉,卻不知道理由。
竇氏和謝星辰母女二人免不得一頓猜測。
「這謝昭昭怎麼神神叨叨的。」竇氏皺眉說道:「從宮裡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可從沒在家裡打殺過人。」
「或許是受了刺激。」謝星辰整理著銀票,一心惦記著如何打點,讓楚南軒在牢里好受一點,「五萬兩不知道夠不夠?」
「應該夠了!」竇氏回神又說:「但還是多準備一點,畢竟這件事情挺大的,錢少了人家不願意幫忙。」
……
香玉沒了,謝昭昭身邊少了個照看起居的大丫鬟,晚上于氏便讓人送了一個自己身邊懂事聽話的過來,還改了名字叫做香蓉。
謝昭昭只看了一眼,便吩咐香桂帶她下去安頓。
香桂回來時,拎著一隻食盒,「角門那裡說五公子買了糕點,派人送來給小姐的。」
「嗯?」
謝昭昭皺了下眉,「拿過來。」
「是。」
香桂把食盒放下。
謝昭昭遣退香桂後,取出裡面精緻的梅花形狀糕點,一一剝開,發現了一張紙條:明日,寶香齋。
那是雲祁的字跡。
謝昭昭深吸了口氣,把那紙條放在蠟燭上燃成了灰燼。
……
寶香齋是京中最負盛名的酒樓,前朝時候便生意火爆,如今更是客似雲來。
此時寶香齋三樓雅座內,兩個年輕男子相對而坐。
「我那七妹武功高強,連我都不是對手,你說說,你是怎麼把她搶回王府還沒被她揍的?」
身穿嫩黃色繡雲紋圓領錦袍的公子笑眯眯地抿著茶,另外一手握著玉骨摺扇一搖一搖,瀟灑俊逸,倜儻風流。
他的對面,一身玄色素衣的雲祁面如刀削,唇角輕勾,懶洋洋地說:「她愛慕我,捨不得揍我。」
噗——
黃衣公子謝長淵茶水噴了出來。
雲祁面不改色,指尖一挑。
謝長淵手上摺扇落到雲祁手上,扇面唰一聲展開,堪堪擋住謝長淵噴出來的茶。
「髒死了。」雲祁皺眉,頗為嫌棄。
「我的扇子!」謝長淵怪叫:「你知不知道這扇子多少錢?」
雲祁反手把扇子丟過去,「是你自己噴的到處都是。」
謝長淵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扇子接住,心疼地用衣袖抹著上面的茶漬,咬牙罵道:「你這混帳玩意兒!你賠我扇子!」
雲祁笑道:「我賠銀子給你吧,隨你買多少把。」
「什麼?」謝長淵不見高興,反倒是眯起眼睛來,「你可不是這麼大方的人呢。」
「我素來大方,只是你以前沒注意。」雲祁朝謝長淵看過來,「我回去讓人送銀子去涼國公府。」
「不用了!」謝長淵把扇子啪嗒一聲丟在桌上,瞥著雲祁說道:「你心裡揣著的那點小九九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是不可能為了扇子就把妹妹賣了的,你死心吧。」
雲祁對謝昭昭的心思人盡皆知。
前幾天還發生了「搶親」事件,現在百姓議論的繪聲繪色。
作為哥哥,謝長淵和謝昭昭一起長大,感情極好。
偏巧他和雲祁也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其實私心裡還挺看好他們二人在一起的。
但謝昭昭已經有了楚南軒。
謝長淵不是沒有問過謝昭昭,有沒有移情別戀的可能性。
謝昭昭當時怎麼說的?
她問他:「你會喜歡自己的親妹妹嗎,男女之間的那種。」
謝長淵反口就說,「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變態。」
然後謝昭昭十分認真地說:「雲祁對我而言,就如同我對你而言,我從小便將他當弟弟看待,這輩子都生不出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來。」
這話讓謝長淵啞口無言。
他也徹底明白謝昭昭和雲祁絕無可能。
謝長淵嘆了口氣,勸雲祁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老七有什麼好啊,除了長的好看點一無是處嘛,嗓門又大,打人又痛,做個飯能毒死人,又不會插花品茶不會女紅針線的,你喜歡她什麼啊?」
「喜歡她把你揍的爬不起來?」
「聽哥哥勸,放棄吧。」謝長淵苦口婆心,「你看看外面,放眼望去全是美人,哪個不比老七順眼,是不?」
雲祁淡聲問:「外面那麼多美人,你不如全帶回家認做妹妹?」
「那怎麼行?」謝長淵翻了翻眼皮,「老七再糟糕那也是親的,其他人再順眼,那跟我也沒關係。」
「所以。」雲祁慢條斯理地說:「其他人再完美,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就算她全身是缺點,我這輩子也只喜歡她。」
謝長淵:「……」
他無力地看著雲祁:「兄弟,你這真是自討苦——」
「你看看這個。」雲祁點了點自己的唇,「看到了什麼?」
「呃,傷?」謝長淵不確定地問:「好像是咬的,齒印瞧著也精緻小巧。」
「眼光不錯。」雲祁單手撐著下頜,一邊把玩著桌上的茶杯,一邊慢條斯理地說:「昭昭咬的。」
謝長淵見鬼地瞪著他:「你你你你你、你在胡說?」
「實話。」雲祁淡定道:「她是要親我的,但笨拙了些,不小心便咬了一口。」
哐!
謝長淵被這則消息驚的掉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