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鬥不過老太太,全穿幫了!
2024-06-06 00:52:33
作者: 森九離
沈春妮第二天再去姚家,氣氛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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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太太倒是沒什麼,照舊對她非常好,拉著她說長說短,但謝朝華對她的態度已經有點不對了,姚啟功昨晚宿在她房間裡,兩人一晚都沒睡,翻來覆去的想。
其實他們夫妻倆也不是不喜歡沈春妮,姚啟功甚至聽完謝朝華說沈春妮在飯桌上的表現,連連誇讚了好幾句。
但……
這事涉及到姚思春的性命,不能兒戲。
是以,謝朝華對沈春妮的態度,稱不上多壞,但也不像一開始那麼親昵了。
沈春妮明白的,便沒說什麼,照舊按照計劃跟姚思春演戲。
這天中午,姚思春在家裡崴了腳,被炭火燎的手,到了下午頭,發燒了。
為什麼發燒呢,因為昨晚在季夏公館洗了一晚上的涼水澡。
沈春妮一開始以為是裝的,結果看姚思春兩頰紅艷艷的,起初她以為是屋裡燒的炭火太旺,姚思春熱的,後來她見他兩眼無神,靠在椅子裡時而打盹,她伸手摸過去,驚的大喊。
「小爺,你發燒了!」
姚思春人都燒糊塗了,咧著嘴笑:「嗯,是發燒了。」
沈春妮這下慌了,急忙讓青山叫大夫,整個宅子亂作一團,謝朝華急紅了眼。
「蒼天,春哥兒多少年都沒病的這麼凶了!這!這!」
她瞪著沈春妮,憋的臉通紅,不想忍了,厲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眾人都心知肚明,還能怎麼回事,沈春妮給克的唄,兩人八字犯克,是大劫,姚思春能不生病嘛!
沈春妮其實很擔心姚思春,可她不能露的太明顯,只得擔心的看著他,然後說:「少爺不是七尺男兒嘛?生個病也沒什麼好著急的,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話一出口,謝朝華瞠目結舌:「你說什麼?」
沈春妮心裡倒了一萬遍謙,臉上一點愧意都沒有,還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沒說錯呀……」
謝朝華簡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驚的站起來,看了沈春妮半天才說:「你,你這丫頭,怎麼兩幅面孔,前幾天還貼己的很,今天是怎麼了!」
她想到大仙的預言,慌的頭皮都麻了。
「你是裝的!你就是來禍害我家春哥兒的是不是!」
關心則亂,更何況是自己獨生的兒子,姚家的獨苗,謝朝華也是個利落的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當即道:「沈姑娘,我看我們姚家這座小廟容不下您這座大佛了,往後你還是離我們春哥兒遠點吧!」
姚啟功一聽,微責備道:「朝華,別亂說。」
姚老太太還坐在這兒,老母親剛說稀罕沈春妮,這才幾天,你就給轟走?
不太像話!
謝朝華也懂這個理,說完就後悔了,臉色變了變,不理沈春妮了,去照顧姚思春,一摸他臉上的帕子,都被臉熏的熱乎乎的了,她一下急了。
「快,再拿個涼帕子來。」
「怎麼燒的這麼重。春哥兒啊!醒醒,還有意識嗎?我是母親!」
姚思春還是有意識的,只是這會兒是演戲的興頭上,不能醒,得病入膏肓。
謝朝華叫了好幾次他都沒醒,人臉燒的紅紅的,跟暈過去了似的。
謝朝華急的不得了,聲音都嗚咽了:「大夫怎麼還不來!去請了沒有啊!」
姚啟功一見她要哭,急忙上前摸了摸她的肩膀。
「只是生病而已,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朝華你別太擔心。」
謝朝華純是被大仙的話嚇的,紅著眼睛開始說。
「我當然知道人都會生病,春哥兒他一個大小伙子,生病了倒也沒什麼,可他這病來的蹊蹺,這才幾天啊,他一會兒傷著這裡,一會兒傷著那裡,胳膊斷了,人又發燒。」
她回頭看著姚啟功,臉上都是惶然:「你看看他身上還有塊好地方嗎?」
說著她又忍不住看沈春妮,咬了咬牙道:「老爺,母親,你們也別怪我著急,說話難聽,昨兒大師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這裡面不無道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姚啟功不說話,看向自己的母親。
姚老太太九十了,他不忍心反駁,怕傷了老母親的心。
姚老太太始終一言不發,沉思了又半分多鐘才說:「大仙說的話也並非全對。」
她說這話是另有深意,可惜謝朝華和姚啟功都不懂她的心思。
「母親,陳大仙可是給咱們家算了三十多年的命了。」
姚老太太一下怒了:「我說不準就是不准!」
姚啟功愣住,母親竟然發火了。
謝朝華見狀,立刻哭了,眼淚簌簌的往下掉,騰的下站起來。
「母親,您這會兒說不準這不是自欺欺人嘛,那陳大仙這麼多年算的咱們家,有哪一樣是錯的,當初我懷春哥兒,多少看相的說我這胎是個姑娘,只有陳大仙說是個男丁,這生下來,果不其然就是個男丁,這難道還有錯?」
她也是忍不住了,說話不經過大腦,只想一股腦兒的把心裡的苦悶都倒出來。
「七年前他算著春哥兒有情劫,九死一生,後來不就是那樣?青黛死的時候,那肚子裡……」
「朝華!」
姚啟功厲聲喝止,謝朝華愣了下,反應過來去看床上的姚思春,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神色淡淡的看著所有人。
姚老太太眼角盈了淚,拄著拐杖往外走,走到門口了,說:「春妮,你跟奶奶來。」
沈春妮聽的隻言片語,只聽到一個青黛,一個孩子。
她心裡慌亂亂的跳,悶不吭聲的起身,跟著老太太出了門。
姚家祠堂。
老太太親自開門,一進門,金碧輝煌的祠堂里燈火通明,裡面供奉著七個排位,
最下面的五個,上面的人名都是啟字輩,沈春妮一看便知是姚司令沙場去世的幾個兄弟。
她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目光一轉,再看到上面第一排的兩個牌位,沈春妮一下怔住。
那兩個牌位,很明顯是一對夫妻。
是老太太和她丈夫的牌位。
沈春妮愕然怔在那裡,老太太知道她在想什麼,緩步走過去,在蒲團墊子上坐下。
「老太太……」沈春妮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春妮,陪我坐會兒。」老太太拍拍身邊的墊子。
沈春妮依言去坐,老太太把拐杖放在地上,突然側頭對著牌位說。
「慕禾,我帶來個丫頭給你看看。」
她說的人,是她的夫君,姚慕禾。
即便他已經死了快五十年了,姚老太太說起他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笑容,好像他就在身邊。
沈春妮突然很想知道老太太和丈夫的故事。
她從蒲團墊子裡爬起來,去拿了三炷香,點了,恭恭敬敬的跪在墊子上,行了三個大禮,鄭重其事道。
「太老爺好,我叫沈春妮,年方十六,第一次見面,春妮給您磕頭了。」
說著就實誠的把頭往地上磕。
梆梆梆!
磕的特響。
姚老太太笑成眯眯眼,眼睛裡有淚,隔了好久才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沈春妮愣了下,摸著額頭盤腿坐直了,道:「您說什麼呢?」
姚老太太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又氣又寵道:「我說你跟我那倒霉的孫子合起伙來騙我!」
沈春妮:「!」
她傻了,嘴巴張的雞蛋大,反應過來急忙偽裝道:「老太太您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懂?」
眼睛心虛的到處亂竄。
毀了,再老人家面前,坑蒙拐騙那招不靈了!
姚老太太看她那模樣是又好笑又好氣,她曾經六個兒子,如今八個孫女,都是一路看著長大的,每一個像她這麼古靈精怪的,鬼點子一籮筐,偏上還都沒有壞心眼。
姚老太太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眼下四下無人,她也不藏著掖著了。
「春妮,你跟奶奶說,昨日那八字,是不是假的?」
沈春妮心裡咯噔一下,果然是八字出了問題。
她舔舔唇,頭低下去,墨跡了半晌,一咬牙一跺腳,跪在蒲團墊子上,咣的一腦袋砸在地上。
「我錯了!老太太,老夫人,您原諒我吧!」
果然,這丫頭不捨得傷她的心……
姚老太太就氣了一點點就不氣了,虎著臉,聲音卻是寵的。
「叫我奶奶。」
沈春妮傻了,愣愣的抬頭,反應過來紅了臉。
「奶奶。」
姚老太太開心了,笑了笑把她扶起來,拉著她的手,一邊拍著一邊問。
「再跟奶奶說說,你跟彥哥兒,進行到哪一步了?」
沈春妮:「!!!」
完全傻眼,大腦一片空白,不,就跟沒長過腦子一樣!
她眨眨眼,眼角先紅了,然後是眼珠,然後是臉,是脖子……
「我,我,我跟少爺,我們,我們倆……」
老太太捏捏她的小鼻子,「呦,發電報呢,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沈春妮成了個十足的小傻子,歪著腦袋,滿臉的不敢置信。
「奶奶您都知道了?」
姚老太太嘴一瞥,「哼,想蒙我老太婆,門兒都沒有!」
沈春妮端詳她的臉,全是不敢置信,往前挨了挨,不可思議的問道。
「您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姚老太太得意:「從你那天打翻春哥兒的茶杯,燙傷他的手我就看出來了!」
沈春妮想撞牆,我天,合著她白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