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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撒撒嬌,還打木頭主意!

2024-06-06 00:50:00 作者: 森九離

  季宗彥飄飄欲仙了,人卸了心神,燒的就更嚴重了。

  頭昏腦漲,靠在沈春妮肩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沈春妮摸著他燙的不行的腦袋,愁的要命,張羅著要給他搓酒,大夫突然來了。

  季宗彥昏昏沉沉的躺著,眼皮睜不開,氣喘的特別重。

  「沈春妮…… 」他叫她:「別到處亂跑。」

  

  沈春妮跪在床頭,「我不走,我陪著少爺。」

  季宗彥放心了,手一攤,沒了意識。

  「大夫!」沈春妮驚叫。

  金祥這回請的是西醫,洋人,帶著圓眼鏡,黃頭髮藍眼睛。

  沈春妮驚怔的看著他,醫生上前,查看了一下季宗彥的身體狀況,然後打開醫藥箱,透明瓶子的藥劑,一個白色,一個棕色,上面印著沈春妮看不懂的字。

  醫生又拿出個透明袋子,撕開,裡面裝的是針頭。

  沈春妮看著那細長的東西就害怕,心提到了嗓子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醫生沉默的進行前期準備,兌好了藥劑和針頭,藥劑一端掛在季宗彥床頭,針頭那端對準他手背上的血管。

  「你要幹什麼!」沈春妮急忙去攔。

  針戳在手背上,那該多疼!

  這個人要傷害少爺!

  沈春妮立刻憤怒的瞪起眼睛。醫生不惱,藍色的眼睛衝著她笑笑,說了個蹩腳的:「請放心。」

  金祥急忙拉住沈春妮:「春妮,這是打針,是西醫的一種,針打下去,三少的燒就退了。」

  沈春妮不信,質疑的看著金祥,金盛在旁邊點頭:「是這樣的,往常三少燒的厲害了,都要打這種針,大夫說這叫,退燒針。」

  沈春妮還是不太信,可金盛說少爺之前打過,她也就沒攔,警惕的看著那個洋大夫。

  針打下去,藥劑瓶里的液體順著管子流進季宗彥的血管里。

  醫生跟金祥說了兩句,金祥點頭,讓金盛帶醫生出去休息。

  沈春妮盯著那流動的管子不動。

  會不會是毒?打到身體裡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嗎?

  不放心,好蹊蹺!

  她咬著唇,一言不發。

  謝蒙上來寬慰她:「真的沒事,約瑟夫醫生為少爺診治很多次了,是信得過的人。」

  「約瑟夫?」沈春妮皺眉。

  這名字好怪,聽著像壞人!

  謝蒙知道她信不過,故意道:「現在知道擔心了,走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沈春妮乖乖挨訓,也不反駁,謝蒙仗著季宗彥在沉睡,一本正經道。

  「春妮,往後跟少爺吵架了,別離家出走,你好好說,三少肯定能依你。」

  沈春妮也後悔,點頭道:「不走了,鐵定不走了。」

  她看著謝蒙,語氣斬釘截鐵:「我再犯渾你就大耳刮子抽我!」

  謝蒙撲哧一聲笑了:「抽你?我可不敢!」

  三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瓶點滴結束後,約瑟夫大夫來拔針頭,有點出血,約瑟夫先生跟沈春妮說要用棉花壓五分鐘。

  他中文調調很奇怪,沈春妮聽了個大概,很認真的點頭,握著季宗彥的手,按壓著棉花,一點不敢鬆懈。

  季宗彥夜深之後才醒來。

  燒退了,他意識清醒了不少,一隻手摸著他的額頭。

  「太好了,終於退燒了。」

  是沈春妮,她一直沒走,在地上鋪了個墊子陪著季宗彥。

  「幾點了?」季宗彥撐著身子要起來。

  沈春妮去扶他,「剛過十二點。」

  她查看他的狀況,問:」少爺餓不餓,吃點東西好不好?」

  季宗彥點頭,他一天都沒吃東西,這會兒退燒了,餓。

  沈春妮急忙去端粥來,這粥她時刻保溫著,就是怕季宗彥醒來第一時間餓了,

  白粥里加了青葉和芝麻,季宗彥要自己喝,沈春妮不讓,說他手上有傷。

  季宗彥抬手看,手背上一個小小的針眼,周圍有點青了。

  「我按的很小心,怎麼還會變青呢?」

  沈春妮把粥遞到季宗彥嘴邊,季宗彥喝了道:「沒事。」

  沈春妮吹吹粥:「那個洋大夫的手藝還真好,一針打下去,少爺果然好的快。」

  「他打的那些水是什麼做的,能買到不?」

  季宗彥喝了粥,笑道:「西藥現在還有限制,普通人買不到,約瑟夫是租界醫院的醫生,他可以。」

  沈春妮惋惜:「要是能買到就好了,我多買點存著,以防下回少爺再生病。」

  說完又自己呸自己:「算了算了,少爺沒有下回,這是最後一次生病。」

  季宗彥笑起來,臉色恢復了些朝氣,沒那麼難看了。

  「少爺再喝點。」

  「好。」

  …………

  姚思春這兩日每天定點來看季宗彥,不是兄弟情深,是別地方他也去不了。

  季宗彥安排了人看著他,防止他去找沈春妮。

  跟看犯人似的,整的他都沒心情去浪蕩了。

  沒心情又在家呆不住,那就來玉琮公館吧。

  翌日一大早。

  「彥哥兒!」

  他叼著煙進門,在院子裡聞到了味道。

  「恩?」他彎了唇角,收了煙快步進去。

  季宗彥早晨洗了個澡,換了新的睡衣,臥床聽謝蒙匯報最近商號的事情。

  謝蒙本子上記了好幾頁,待辦事項太多了,他先挑重點的來。

  說一條,季宗彥立刻做出答覆,謝蒙拿筆記下來,金祥金盛跟著聽,有吩咐同樣記下來。

  沈春妮在給季宗彥擦頭髮,擦著擦著也聽進去了。

  逮著空檔問道:「少爺,鹽礦批文很難拿嗎?不是只要手續齊全就行了嗎?」

  季宗彥耳朵上有水,他拉下沈春妮的手讓她擦,輕聲說。

  「手續齊全很重要,隱晦的事情也要做到位。」

  沈春妮不懂,歪著頭看他:「隱晦的事情?」

  就是男人酒肉歡場上的事。

  季宗彥不打算跟她明說,他在想宋城礦務總署。

  張老闆那裡搞不定,宋孝德這人不太穩妥,看來他得親自去一趟宋城,而且可能還要把姚思春帶上。

  他沒說,沈春妮也沒再問,毛巾揉著他的頭髮,正巧被進門的姚思春看見。

  「嘖嘖嘖,苦肉計果然管用。」

  沈春妮回頭,收了毛巾行禮:「小爺來了。」

  姚思春沖她點點頭:「終於回來啦!」

  他上前,伸手捏沈春妮的臉,沒使勁,捏著玩呢:「你呀你呀,真能闖禍。」

  沈春妮嘿嘿笑著也不躲。

  季宗彥掀了被子,一腳蹬過去,姚思春跳開:「哼,有勁兒踹我了?卸磨殺驢!」

  季宗彥扯了扯嘴角:「對,你是驢。」

  姚思春哼哼,不和他一般見識,專門去蹂·躪沈春妮,扯著她的辮子玩。

  「小春妮,你不乖,竟然逛窯子!」

  沈春妮想起那天進春風館,不好意思的吐舌頭:「誰叫小爺派人跟蹤我。」

  「我這一片苦心為了誰呦,彥哥兒這混蛋還監視我!」

  剛說完一個抱枕扔過來,姚思春抓住,見季宗彥咳嗽著瞪他。

  「鬆手!」

  姚思春笑得蕩漾,伸手把沈春妮摟住,抓著她的辮子晃呀晃。

  臉上寫著幾個大字。

  偏不鬆手,你來呀!

  他最近格外喜歡看季宗彥掉進醋缸里的樣子!

  快來!快來!

  季宗彥果然生氣,磨著牙要下床,腳剛一著地,沈春妮跑過去。

  「地上涼,少爺穿襪子!」

  她過去攥住季宗彥的腳,細瘦的腳骨,腳面上泛著青色的血管。

  手指蹭到季宗彥的腳心,他癢,往後縮著,眼睛眨了眨,突然軟著聲音道。

  「沈春妮,我冷。」

  一聽她冷,沈春妮緊張,手背摸著他的額頭:「又燒起來了嗎?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她要跑,季宗彥又道:「我疼!」

  「疼,哪裡疼?」

  季宗彥把打針的那隻手遞上去,表情可憐兮兮,三分弱,七分嬌:「手疼,胳膊抬不起來了。」

  沈春妮急忙查看,又是揉手指又是按摩胳膊,擔憂的問:「難道是打針打壞了?」

  季宗彥得意的衝著姚思春挑眉。

  冷僻少爺一朝被收復成了小軟萌,還撒嬌?

  姚思春舔了下牙,嗤笑他:「德行!」

  季宗彥已經退了燒,總躺著也不是事兒,披著衣服下床,把姚思春叫去了書房。

  兩人在說宋城鹽礦的事,姚思春沒二話,說好兄弟的事兒沒有不幫的道理,什麼時候啟程告訴他一聲就行了。

  沈春妮得空把公館裡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金祥在順帳,忍不住道:「家裡還是得有個女孩,我們這些粗漢怎麼打掃都沒有春妮你打掃的乾淨。」

  沈春妮擦著柜子笑了笑,看見他手裡的帳本,忍不住過去瞧。

  翻開一本正好就是雲城的德升木材行。

  普通的帳本沈春妮已經會看了,她翻了翻,見德升這兩個月的盈利都不錯,只是這月記了一筆損耗,數目不小。

  沈春妮指給金祥看:「像這樣的損耗一年裡要有幾次?」

  金祥看過去,想想道:「看木材行品階,如果是普通的,損耗次數少,一年一次就行了。要是高檔的,一年要兩到三次,開春和入冬是固定盤庫的時候。」

  沈春妮點頭,又問:「盤庫之後廢舊的木頭是要燒掉嗎?」

  金祥點頭:「是。」

  沈春妮翻到盤庫結算說明那裡,只有幾行字,註明木頭報廢緣由和處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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