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無力回天

  雲玠看到自己的母親倒在地上，連忙上前去扶她，嘴裡還問道，「娘，你怎麼了？」

  只見葉青胸口上插了一把尖刀，鮮血順著刀刃，不停地向外流淌，很快就把衣服暈染。

  雲玠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聲音都顫抖了，「娘，這是誰幹的，阿綽，快來幫我娘看看。」

  葉青用手指了指遠方，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鬼，鬼王。」

  她晚上起夜，看雲玠他們睡得正熟，沒捨得打擾，就獨自出來，沒想到，被藏在暗處的鬼王暗算，還想起他惡恨恨的眼神，並且詛咒葉青，斷子絕孫，雲玠不得好死，和穆承志有關的人，通通都要下十八層地獄。

  鬼王的話，令人不寒而慄，葉青渾身顫抖了起來，

  周綽早已經走了過來，她替葉青把了脈，查看了傷口，發現她的脈搏很微弱，似有若無，而她的傷口，正中在心房上，根據流血的程度來看，應該會很深，直插心臟，只怕就是華佗在世，也已經無力回天了。

  她雖然不想看到雲玠傷心，但是也無法掩蓋事實的真相，只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雲玠的一顆心像是被揪起來一樣，他情緒幾乎失控，站起身來，嘔吼道，「秦沖，我要殺了你。」

  他剛要追出去，就被葉青喊住，「阿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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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玠只好停下來，淚水在眼圈裡打轉，他蹲在葉青的旁邊，抖動了嘴唇，「娘。」

  葉青費力的伸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臉，但是卻無法辦到，周綽拿住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臉上。

  「阿玠，娘只怕不行了，娘能在臨死之前見到你，娘已經心滿意足了，這麼多年，娘沒能照顧你，心裡很愧疚，希望你不要怪娘。」

  「娘，你不要說話，我一定會救你，你不會有事的。」 雲玠心如刀割，眼睛紅的可怕，他絕對不相信，老天會這麼殘忍，他把葉青扶了起來，手掌按在她的後背上，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

  但是，他的內力像石沉大海，瞬間就沒有了蹤跡，葉青的體內像是個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

  哪怕周綽也過來幫忙，可還是無能為力。

  葉青的頭抬了起來，很快就又垂了下去，她搖了搖頭，「阿玠，你們不要浪費力氣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和你好好的說句話。」

  雲玠跪在地上，把母親抱在懷裡，內心淒涼一片，「娘，為什麼這樣，我們相聚還不到兩天，我還沒有把你救出去，好好孝敬你，你吃了那麼多苦， 還沒有好好的，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你還沒有看到我成親，還沒有抱上孫子，享受天倫之樂，娘，為什麼？」

  葉青心中刺痛，掩蓋了刀傷帶來的疼痛，她認真的看著雲玠的臉，像是要把他刻在腦子裡一樣。

  他們母子相處的時間，太過於短暫，她都沒來得及好好的看看兒子，她捨不得離開，不想走，可是只怕也不能夠了。

  葉青不想兒子太過於難過，她勉強笑著安慰說，「傻孩子，娘能見你一面，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老天待我們不薄，還給我們機會相見，阿玠，我要去找你爹了。」

  她擠出一絲笑容，「你應該替爹娘高興，我們又能團聚了，爹娘在天上會好好的保佑你，保佑你和阿綽好好的，別難過了兒子。」

  葉青抓住雲玠的手，把他和周綽的手放在一起，看著他們二人說，「阿玠，答應娘，好好的待周姑娘，不要惹她傷心。」

  雲玠心中酸澀難忍，點了點頭，「娘，你放心，我會的。」

  葉青又笑著看向周綽，「周姑娘，我兒子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們一輩子相親相愛，相互扶持。」

  周綽緊握住她的手，點頭答應，「伯母，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他。」

  葉青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別喊我伯母了，喊我一聲娘。」

  周綽長這麼大都沒喊過娘，但是這一刻，她絲毫也沒有猶豫，動了動唇道，「娘。」

  葉青的視線，又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來回移動，眼底帶著笑意，帶著不舍，和留戀，慢慢的閉上了。

  她的手突然就垂了下來，雲玠心中一悶，他把手臂收緊，默默的望向遠方，這種神情，比嚎啕大哭都令人心碎。

  周綽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卻不知道該怎麼出言安慰，只能陪著他，默默無言。

  兩個人一直坐到了天亮，葉青的身體也有溫暖變得冰涼，僵硬，可是雲玠依然緊緊的抱著，不舍的鬆開。

  周綽忍住心酸說道，「還是讓伯母入土為安吧。」

  雲玠木訥的搖了搖頭，他道，「不，我娘只是睡著了，一會兒就會醒來，你別說話，打擾了我娘休息。」

  周綽哀嘆一聲，「雲玠，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伯母真的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

  雲玠緊閉著唇，不再開口說話，周綽也不忍心再說什麼，只好陪著他坐著，一直到太陽偏西，他還是紋絲未動，連姿勢都沒有變換一下。

  周綽怕他陷入悲痛，不能自拔，把葉青從他懷裡奪了出來，「雲玠，讓伯母屬土為安吧，你這樣，只會讓她的靈魂不得安寧，活著受苦，死了還要受罪。」

  雲玠突然情緒崩潰，第一次衝著周綽大喊，「你閉嘴，你說誰死了，我娘沒死，她活的好好的，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