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團繼承人是個殘疾人(加更)
2024-06-06 00:14:53
作者: 沐茶茶
一個月後。
沈斯和盛知意的寶寶終於在母體裡養分吸收飽飽的要生了,羊水發動那天,正好趕上康橋和薄應時的婚禮。
同時,這一天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南家破產徹底,懷孕的南音從家裡樓梯上不小心跌下來,地上一攤的血,送到醫院搶救,路上發生了車禍,一輛垃圾車撞上了救護車,其他人傷亡,而南音當場死亡。
姜意意知道消息後,人怔住。
參加完婚禮,又趕去醫院看了盛知意和寶寶,等出來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姜意意穿著水藍色的碎花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走出了幾分漫不經心。今天一天的事太多,兩件喜事,都抵不過南音這一件事。
南音死了。
和姜聞聞一樣,死的時候都懷孕了。
大人和肚子裡的寶寶都沒有活下來。
姜意意心裡壓抑而難受,平靜不下來。
走到醫院門口,明明很熱的天氣,可姜意意抬頭看著天,卻莫名覺得冷。她摸了摸胳膊,低著頭準備離開。
包里的手機響了。
姜意意翻包拿手機,看到傅池宴打來的,她心裡的不愉快一點點被撫平下來,「餵。」
那頭,傅池宴低沉的嗓音:「不高興?」
「沒有。」姜意意低著頭打電話,繼續往前走。
「是嗎?」他問。
傅池宴說:「你以前不高興的時候,會直接表現在臉上。現在,你越是不高興就越平靜,整個人蔫蔫的,高跟鞋都無精打采。」
姜意意一愣,忽而停下來。
察覺到什麼,她猛地抬頭,「你在哪兒?」
她有預感,他應該來了。
姜意意四周看,像一隻兔子一樣,目光警惕而防備的觀察著周圍動靜,在看到不遠處路邊陰影下停著的一輛黑車,掃了一眼車牌號,她忽然掛了電話,風一樣的跑過去。
長發和裙角揚在風裡。
像一隻漂亮奔跑的小精靈。
倦鳥歸巢一樣的,朝著她的未來和歸宿而去。
在姜意意跑的時候,停著的那輛車,車門無聲打開了。裡面是男人的一雙長腿,身穿著黑色,衣服高級手工定製。白皙的手搭在真皮座椅上,骨節分明。手腕上,是昂貴的手錶,再往上,看不清男人的面部輪廓和眉目。
光氣質,就給人一種疏冷距離感。
「傅總。」
傅池宴熄了手機屏幕,緩緩抬頭。
司機提醒說:「姜小姐來了。」
傅池宴沒糾正稱呼,轉頭看過去。
望著朝他跑過來的纖細身影,他心裡有那一刻分神的想,姜小姐,距離這個稱呼,已經過去了五年多。她是姜小姐。
也應是他的傅太太。
姜意意氣喘吁吁的跑到車旁。
她停頓一下,幾乎立馬上車。
在她撲進后座那個男人懷裡時,男人先一步伸手把她接摟緊懷裡,抱了一個滿懷。
嬌軟的身體入懷,一顆心穩落下去。
「你怎麼來了?」
姜意意又驚又喜,嗓音悶悶微喘的開口。
傅池宴親親她,「來接你。」
不顧司機在場,姜意意感動又心酸,她扔了手上的包,跪坐在座椅上,直起上身勾住傅池宴的脖子,急急的就去尋他的嘴唇。
傅池宴給予回應。
唇舌不分火熱的糾纏了好一會兒,姜意意才體力不支的軟下身體,摟住傅池宴的腰,癱軟在他懷裡,臉埋在他胸口不說話了。
察覺到姜意意情緒的低落。
他大約知道些什麼,沒有問。
讓司機開車,回家。
到家進車庫,像往常一樣,姜意意背過身,直到傅池宴坐在了輪椅上,她才轉過身。想到在醫院時碰到了熟人,聽到那幾個人說的話,姜意意現在一想起來還是覺得難受。
那些人議論傅池宴。
說傅池宴從出事後,基本很少出現露面了,生意上只做決策,不參與。
他的性格變得也極端。
比以前更狠辣冷酷,也更不近人情薄涼。
最關鍵的,傅池宴已經變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雙腿健全身體健康的男人,他現在,需要依靠輪椅過活,是個殘廢。
傅氏集團繼承人,現如今是個殘疾人。
讓人惋惜。
也讓人覺得傅池宴大勢已去。
畢竟,傅家還有一個私生子,已經有人在私底下傳了,說傅家不會讓一個站不起來的感覺殘廢接管生意和公司,傅池宴必定是被放棄的那個,傅氏換血換繼承人,是遲早的。
傅池宴母親時笙的死,更是極不光彩。
兩個兒子,一個婚生,一個非婚生,都同樣擁有繼承權。何況,還有一個已經是殘了。
洗澡的時候,姜意意心不在焉。
把自己身體都搓紅了。
姜意意穿著睡裙出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洗澡太長時間,洗過了頭。她回臥室的時候,傅池宴會不在,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臥室陽台傳來窸窸窣窣動靜。
風一吹,窗簾掀起。
姜意意愣住了。
她一愣,整顆心都裂開又狠狠沉下去,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無法呼吸。姜意意想也沒想衝過去,把摔在地上的傅池宴扶起來,輪椅扶正,她呼吸都亂了,整個人有震驚又迷茫。
「你幹什麼呀?你來窗口這裡幹什麼,你怎麼會摔倒,你是不是……」
傅池宴打斷,聲音沉靜。
「嚇到你了?」
他望著姜意意,胸口上下起伏喘著氣,身上襯衫有些褶皺,扣子也開了一顆,頭髮也有些亂,明明有些狼狽的樣子,可他眼神很鎮定,聲音也是不慌不忙,透著安慰。
「剛才不小心。意意,別哭。別怕。」
怎麼不怕?
姜意意害怕死了,看到他摔倒在地上,像一個孩子一樣起不來,她的心都快要四分五裂。不是她胡思亂想,她擔心傅池宴的精神狀況,害怕他想不開承受不下去,接受不了自己的不完整,想要結束生命。
畢竟,她身邊的人,都沒有幾個正常的。
都……那樣慘的方式離開。
姜意意不說話,只是紅著眼瞪著傅池宴,她死死的抿著唇,心疼,擔心,想安慰,可在看到傅池宴沉靜的一雙眼時,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是心疼,痛苦。
那麼他呢?只會比她更加的痛苦。
傅池宴手指磨砂著姜意意的唇瓣,他輕輕溫柔的笑了笑,撫慰說:「傻瓜,別胡思亂想,我只不過是剛才不小心摔著了。別怕,沒有你認為的那些不該想的念頭。我就算不考慮我自己,也要考慮你,我不計後果,我的意意怎麼辦?」
姜意意眼眶更紅。
他還好意思,說她怎麼辦。
當初,他躲著不見她時,傅爺爺安排的男人,那麼明明白白,傅池宴敢說他真的就什麼都不知道嗎?明明,他知道。
他想過,把她推開。
把她推給別的男人身邊。
姜意意握了握手指,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和渴望,她不能讓他有一點消沉,她承受不了一點他可能有事的意外。
姜意意說:「休息吧。」
她起身,什麼不再問了,親了親他的臉頰。
他的腿不方便,走一步也是很艱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那就好辦了,他再有力氣又怎麼樣,到了床上,她就是他的主宰。
大不了,她霸王硬上弓。
她一定要得到,得到一個屬於她和傅池宴血緣相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