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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不明血跡

2024-06-06 00:13:10 作者: 沐茶茶

  傅池宴洗完手,走過來。

  

  看到紅彤彤的一鍋紅油鍋底,他眼角神經跟著一跳,不自覺微皺眉。光是看著鍋里的食物,他的胃就不舒服了。沉黑的視線落到咬著筷子的姜意意嘴上,也是一片紅。

  可姜意意絲毫不覺得辣。

  傅池宴坐沙發對面,問:「我的碗?」

  「不然呢。」

  姜意意咬了咬筷子,目光盯著傅池宴,平平靜靜說:「一個人吃火鍋多沒意思,火鍋就要人多吃起來才夠味。以前因為口味,我們也沒好好在一起吃過幾頓飯。知道我皮膚為什麼這麼好嗎?就是因為吃辣,促進新陳代謝。」

  傅池宴懶得理會她這歪理邪說。

  他看她一眼:「別咬筷子。」

  姜意意給他一眼,就咬,礙你什麼事了?看不慣就別看。好半天,見傅池宴盯著自己咬筷子的動作,她也知道不禮貌,放下來。

  她用公筷夾了一個煮胖的肉丸子放傅池宴面前碗裡,溫柔又賢惠的說:「工作一天辛苦了,我親手煮的,吃個補一補。」

  傅池宴:「……」

  他表情克制,一言難盡的看一眼姜意意。

  一個肉丸子,要補什麼?

  「喝酒嗎?」姜意意問。

  她也就是隨口,不徵詢同意自顧打開一瓶啤酒,遞給傅池宴一罐。沙發坐著不舒服,彎腰吃東西壓著胃,挺難受。

  她起身,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個小凳子,搬來坐著,這下舒服有那味了。

  舒服最重要。

  什麼形象不合適,都拋到一邊兒去。

  她喝口啤酒,表情愉悅,愜意說:「火鍋跟啤酒是絕配。要是覺得辣,你就喝啤酒就著,要是實在吃不下,我也不勉強,我獨自一個人享用也行的。你可以上樓忙你的去。」

  說完,自顧自吃菜。

  傅池宴沒說話,看一眼熱騰騰的火鍋。

  他回來還沒找她算帳,她倒是先鬧上了。

  明知道他吃不了辣,偏偏故意吃辣的,還問他要不要吃。吃,他不喜歡。

  不吃,姜意意會不高興。

  姜意意會找理由,你看,我們連吃飯都吃不到一起去,怎麼一輩子走下去?

  「你就沒什麼說的?」

  傅池宴問吃的正歡,沒心沒肺的姜意意。

  「說什麼?」

  姜意意咽下食物,抿了抿唇,舌頭舔下唇上的湯汁,動作格外誘人,本人卻不自知。

  她心知肚明,坦蕩說:「謝謝你今天背後替我做的,所以,我這不是在請你吃飯?你也別一副質問我的語氣!一,我不是有夫之婦,也沒有男朋友,我現在單身。」

  「二,我也拒絕了三哥的求婚,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覺得我跟三哥更合適做朋友。你不是要追我?做為一個追求者,你做的並不合格。所以啊傅總,我拒絕。」

  「我一直在想,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姜意意也不知道。

  她認真思考一番,說:「我心理創傷好了,明天我就搬出去。還是那套房子,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這頓火鍋,就當是散夥飯。」

  聽到散夥飯三個字。

  傅池宴臉色變得難看一些,手指蜷了蜷。

  話落,姜意意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她起身離開。

  傅池宴一句話沒說,他垂眸,盯著一鍋他厭惡的火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沒多久,姜意意打完電話回來。

  她不打算吃了,沒心情吃,跟傅池宴交代:「你自己吃吧,我有事情需要處理一趟。不吃,你就倒了。」

  話落,姜意意急匆匆離開。

  她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傅池宴交代,誰打來的,出了什麼事她都不跟傅池宴說。反正交不交代都一樣,傅池宴在她身邊安排的有人。

  她的行蹤他了如指掌。

  傅池宴跟出去時,姜意意的車已經開走了。

  他沒跟著,回了客廳。

  火鍋煮滾了,撲騰撲騰的冒著熱氣,傅池宴坐下來,動筷子吃了碗裡那個丸子。一入口,辛辣的感覺入喉嚨,惹得傅池宴受不了咳嗽好幾聲。

  連帶著眼角漲紅。

  他停下來,打算起身離開。

  可想了想,沒動。他耐心的挑戰自己的底線,沈斯說,愛一個人就要寬容和無限的去包容。他學著去吃薑意意喜歡的菜,辣味入喉穿心,他眉頭狠狠皺起。

  他厭惡辣,厭惡這種噁心的都東西。

  可姜意意喜歡。

  傅池宴心想,散夥飯是嗎?一個人吃的話,那就不叫散夥飯。

  姜意意趕到姜家老宅,聽到醫生說姜老爺子沒事,只是虛驚一場,她才微微喘口氣。既然來都來了,總要見上一面,雖然姜意意扭頭就想走的。

  去看爺爺,碰到姜聞聞,還有邵何。

  姜意意還不知道姜聞聞和邵何在一起的事,不由得停下,目光停留在邵何臉上,不愛高興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注意到兩個人親密靠近的距離,心裡有了猜想,有些吃驚,「你們……」

  邵何看一眼姜意意,沒說話。

  他冷著眼,拉著姜聞聞走了,把她當空氣。

  姜意意:「……」

  她眼睛眨了眨,想說什麼說不出來,簡直沒被氣笑,邵何這個狗東西,好想踹他一腳。

  姜意意見到爺爺,爺爺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姜意意沒見過,跟那個陌生男人點頭微笑下,算是打招呼了。她走過去跟爺爺說了幾句話。

  說完話,姜意意就走了。

  到車邊,姜意意準備上車,有人從背後叫住她。

  姜意意回頭,是邵何。

  邵何就一個人,姜聞聞沒來,她跟邵何一樣,彼此對對方都沒什麼好態度。姜意意關上車門,抱手臂靠在車邊,撩了一下頭髮。

  她清冷說:「叫我有事?」

  邵何嘴角奚落:「蔣南渟跟你求婚了?」

  「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見邵何不說話,姜意意嗤了一聲,轉身要走人,就聽邵何開口說:「以前真沒發現你是這種女人。一邊吊著傅池宴,想要他的婚姻,一邊又要勾搭蔣南渟,想要其他男人的感情。姜意意,你說,你賤不賤吶?」

  姜意意眼神驟冷:「你再說一遍!」

  邵何攤手,一隻手插在褲兜里,注視著姜意意,語氣里有輕視看不起:「你毀了南音一輩子,姜意意,希望你夜裡每晚睡覺時能睡個踏實覺。別良心難安。」

  姜意意:「你……」

  邵何冷笑一聲,那眼神恨不得把姜意意掐死。

  他轉身走了。

  姜意意心口鬱積了一塊兒情緒,卡的她不上不下,告訴自己三遍不生氣,可沒用。她衝上去,想攔住邵何,跟他爭執一番,什麼叫做害了南音一輩子?

  邵何是眼瞎,還是被南音鬼迷心竅了?

  到底是誰害了誰!

  姜意意還沒碰到邵何的手臂,就被邵何猛地轉過身扣住姜意意手臂,他把她手朝後扯,用力摁在汽車上,沉盛警告:「姜意意,我忍你很久了。不管是聞聞,還是南音,我都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做人別太猖狂囂張,否則有你哭都找不到地兒的那天!」

  姜意意手疼的說不出話,臉都白了。

  邵何甩開姜意意,厭惡的走了。

  手疼,姜意意額頭沁出汗。

  她此刻連生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只有一種感覺——

  她的兩隻手疼的,像是快斷了。

  姜意意坐在車裡,靜坐了一晚上。

  起初她手疼,在車裡緩解,後來,實在想不通,心裡憋悶又無處發泄,眼睛都紅了。從頭到尾,她憋著眼淚,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直到手上的疼痛慢慢緩解掉。

  她呼口氣,心裡大罵這操蛋的人生。怎麼她的人生就過成了這樣,活成了這樣?

  一坐,就過了好幾個小時。

  奇怪的是,傅池宴一通電話都沒有,甚至,一條簡訊都沒發過來。姜意意也沒在意。

  半夜,姜意意開車回去。

  她回到家,客廳燈關著,隨後擰開,茶几上的火鍋還在,可盤子裡食物沒了。被人吃了,要麼是倒了。姜意意一愣,不會是傅池宴吃的吧?

  挺新奇。

  而且還喝了七八罐啤酒。

  姜意意盯了茶几好一會兒,覺得傅池宴也挺有意思的,還說不能吃,這不是能吃麼。往沙發無意中看一眼,傅池宴的車鑰匙還在。

  她看一眼,目光收回。

  沒多想,也沒在意。

  她看了一眼樓上,以為傅池宴在家。

  丟了包扔沙發上,準備上樓開始著手收拾東西明天走人時,不經意間,眼角餘光注意到地板上一處紅,不像是火鍋沾染上的,像是……

  姜意意走兩步,忽地停下。

  她心口一跳,退回來蹲下身看,認真觀察。

  像是血。

  她愣了下,很快確定,是血。

  可是家裡,怎麼會有血?

  她心裡忐忑不安,反應過來站起身,喊了一聲傅池宴,沒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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