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的屍體

  沈蔓站在樓梯中央，微微側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樓下正打電話的沈知遇。從沈蔓的角度，男人的身材傾長，一雙西褲包裹著的大長腿很有吸引力，他的襯衫扣到領子口處。

  英俊，冷漠，禁慾。

  讓人想撕了他的襯衫，拉他下神壇。

  她看著他，挑眉。

  他也看著她，平靜。

  

  但是沈蔓感覺，沈知遇這一會兒的目光很奇怪，只是看著她，眼神似乎有話要說，可並不張嘴。他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

  而且，眉間有一絲凜然沉默。

  有點兒看不懂。

  看不懂，沈蔓也不多花心思探究。

  反正沈知遇這個男人，難以研究清楚。

  沈蔓也只是看一會兒，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

  然後轉頭，上樓。

  沈知遇電話那頭，低低嘆氣的聲音：「沈總，沈蔓的外婆，人的確是找到了，應該不會錯的。不是我們派出的兄弟先發現的，而是一個山裡的農夫。找到屍體的時候，人早就死了。」

  「不知道死了多少天，就在懸崖底下。」

  「已經……沒法看。」

  聽到屍體兩個字，沈知遇眉頭突突的直跳。

  縱使在遇事冷靜，這一刻，在聽到沈蔓外婆死了死在山底下的時候，臉上也有錯愕，有一些愕然的皸裂，長著嘴。

  卻半天都沒怎麼說話。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很震驚。

  「昨天正好下雨，我們的一個兄弟避雨在那個農夫家歇息一晚，今天一早準備走，聽說人家要捕魚，就跟著一塊兒。結果就意外看到了石頭地上一具屍體，根據照片，仔細確認過死的就是沈蔓的奶奶。」

  「對了，她身邊還有一個裝菜的籮筐。」

  「籮筐摔得稀巴爛。人……」

  「嗨，也死的挺慘的。」

  電話那頭等了一會兒，以為沈知遇只是沉默，沈知遇不說話，對方也不知道他什麼態度，就繼續說：「沈總，要不要……」

  沈知遇打斷，「究竟怎麼回事？」

  轉身去客廳，坐沙發上。

  從茶几底下拿出一盒煙，倒一根出來，打火機打了兩下才打著，煙放嘴邊咬著，剛點著深深吸一口，就聽到動靜。

  沈知遇側頭，看著樓梯上的沈蔓。

  沈蔓本來要下樓找沈知遇算帳的。

  結果逮到他在抽菸。

  沈蔓一句話沒說，扭頭就上樓。

  沈知遇坐著，沒有動的意思，繼續抽菸。

  電話里，對方說明情況：「我猜啊，估計老人家是在山上採藥或者避雨，不小心摔倒，從懸崖上掉了下去。我們知道的時候，農夫已經報警了，警察剛過來，正著手調查。」

  「我知道了。」

  猛吸一口，沈知遇低低回復。

  通話結束，沈知遇坐在沙發上很久都沒動，直到手機響了，阮清檸來了電話。電話一直響，沈知遇卻沒有心情要接的意思。

  任由著電話響。

  然後，自動掛斷。

  前後，阮清檸發了信息：【知遇，對不起啊。】

  【本來是想過去陪願願好好過一個生日，但沒想到會發生意外，真的抱歉，都怪我！我不應該不會游泳還專門不長記性的跑去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