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公寓,無家可歸
2024-06-05 23:59:04
作者: 沐茶茶
夜裡九點,外頭的雨下的很大。
宋茶收拾完最後的衣物,留戀的看一眼房子,隨後轉身關了玄關的燈,拉著行李箱出門,離開了住了七年的小公寓。
這套小公寓是宋茶十七歲時宋爺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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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算是宋家的財產。
宋爺爺死了,被宋凝要回去。
宋茶到樓下,登記帶走物品信息,物業保安看著宋茶清秀的字,看了看宋茶一眼,說:「房子這是賣了?」
保安只是隨口一問。
因為宋茶把通行卡也放在了桌子上,和鑰匙一起,交到了物業這兒保管。
宋茶是這間房的主人,在這兒又住多少年。
外人不知道原因,只以為宋茶搬走是有了別的大房子,這套房賣了。
宋茶沒說話。
只輕輕「嗯」了聲,算禮貌回應。
登記好身份信息簽完字,放回筆,宋茶說了聲「謝謝」,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
行李箱車輪摩擦地板,發出輕響。
外頭雨太大,遮蓋過了車輪聲。
這場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下的,下多久。
似乎又快到了暴雨季節。
這個時間點,街上路人基本很少,宋茶站在屋檐下避雨,臨走她準備了三,但是忘記拿了,也不想再從保安要鑰匙上樓一趟取傘。
這時候,她手機響了。
宋凝打來的,來催她走了。
「宋茶,收房的人馬上就到了,你趕緊收拾完走人。一件你的東西最後就不要留,免得我還得安排人給你扔東西。」
宋茶淡聲:「知道了。」
這麼些天的大喜大悲,已經難過不起來了。
也哭不出。
宋茶說完,宋凝那頭掛了電話。
手機屏幕噴上了幾點雨水,宋茶用袖子擦掉,拉著行李箱往後退兩步,正猶豫著要去哪兒,想著最近的酒店位置。
如今她算是真正的無家可歸。
連個落腳地方都沒有。
被趕出宋家,小公寓又被收回,無處可去。
也只能去酒店。
要麼,辭了工作,離開這座城市。
風一吹,風裡夾著雨,有些冷,下一刻天上滾雷打下來,震耳欲聾。
斜雨開始大,淋濕宋茶的褲子。
她來不及躲,一側的肩膀和頭髮也被突如急來的狂雨淋濕到,驀地身體發冷。
宋茶拉著行李箱,正要離開。
一雙手按在了她的行李箱上。
宋茶沒拉動,回頭,看到身後的傅雲起。
她不禁愣下。
公共場合露面的傅雲起,永遠都是一副全身戒備的打扮,黑衣黑帽戴著黑色口罩,生怕路人認出來他身份。
宋茶睫毛顫了下,「傅……」
「噓!」
看一眼她的行李箱,傅雲起開口打斷她:「你這是又要大半夜溜走出門散心,還是,被趕出來了?」
再次見傅雲起,宋茶有些陌生。
仿佛跟他之前那段相處,像已經過了很久。
可明明,沒過多長時間。
宋茶說:「你真會猜,我被趕出來了。」
她說話語氣淡淡的,目光有些憂傷,看著讓人心生一絲憐惜。
宋爺爺出事的時候,傅雲起知道的。
南湘這麼大的城市,發生些什麼,他的消息一般還是知道的快的。更何況,還是宋家,跟宋茶有關的情況。
傅雲起說:「節哀。」
他望著宋茶臉,沒多提宋爺爺的事,「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你看你瘦的。」
然後也不等宋茶應聲,拉過她的行李箱,說:「有去處嗎?沒有的話先跟我走。」
宋茶搖頭,拒絕:「不用了。」
真的不用。
潛意識裡,宋茶不想再麻煩別人。
「不需要跟我客氣,拿我當朋友的話。」
傅雲起說,「溫溫,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暴雨下,四周沒人,只有幾個路人舉著傘腳步匆匆離開,保安出來溜達往這兒看了一眼又移開目光進大廳了。
傅雲起抬手拉下口罩,把手中的黑傘移向宋茶那邊,完全把她遮擋在傘下。
免得斜雨落在宋茶身上。
這麼一來,他自己身上淋到了雨。
「雨一時不會停,別站在這兒了。」
傅雲起提起宋茶行李箱,說:「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走吧,跟著我。」
宋茶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她猶豫下,點點頭。
宋茶不知道傅雲起要去哪兒,可眼下,她不想在跟人爭什麼,說話很累,尤其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傅雲起。
這個讓她本身就對他有一些信賴的人。
也許因為這個人,也許因為他五官長相,無論從哪方面感覺,都不像是壞人。
如果是壞人,當初她睡在他家,早就有事了。
何況,他還是男明星。
是他的老闆,應該沒理由害她。
可宋茶也相信,沒有無緣無故的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除非,傅雲起喜歡她。
宋茶不相信。
傅雲起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她?
就像紀沐北一樣,是她一顆少女心泛濫,痴心妄想,一廂情願。
傅雲起的車就停在公寓不遠處,因為這段時間公寓大門口路面休整,車不方便開過來。
傅雲起發開車門,手擋在車頂。
讓宋茶進去。
宋茶準備上車,這才注意到,傅雲起開的是後排的車門,也就是他讓她坐的位置是駕駛座的右後方位置。
這個位置,是尊貴的,一般都是領導坐。
宋茶微微一愣,心口有種異樣的感覺。
她動作停下,正想問傅雲起,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司機了?
傅雲起注意到宋茶異樣,說:「你不用坐副駕駛,坐這個位置最安全,進去吧。」
宋茶愣下,抬頭看傅雲起一眼。
然後看到他舉的傘都在她的位置,他的肩膀衣服被雨打濕,貼在身上。
宋茶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個謝字都覺得不夠。
最終,宋茶點點頭,把傘往傅雲起那兒推。
她轉頭提著褲子上車。
傅雲起頂著大雨,快步繞道車頭另一邊,打開駕駛坐車門,收了傘。
到車上,傅雲起遞給宋茶一塊乾淨毛巾。
「頭髮擦一擦,別著涼。」
說著,傅雲起轉過身,沒管自己,啟動車。
宋茶安靜的擦頭髮,沒說話。
傅雲起車內的味道很乾淨,跟他的人一樣,有一股讓人淡然安心下來的味道。
宋茶說:「你不用擦嗎?」
他的衣服都淋濕了,頭髮也是。
傅雲起:「我沒事,大男人的,不用管我。」
宋茶「喔」聲,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稍後,她問:「你帶我去哪兒?方便的話,麻煩你把我放一家酒店吧。」
「我有一處空房子,不常住。」
傅雲起看一眼後視鏡,宋茶規矩的坐著,頭髮散在肩膀前,他視線收回。
「你可以住那兒,覺得不安心的話,可以給我付房租,不過我不缺錢。」
傅雲起說:「你可以給我畫畫,抵消房租。」
「畫畫?」宋茶怔了怔。
她苦澀一扯嘴角,說:「我畫的東西不值錢。」
傅雲起:「別這麼輕易否定自己。」
他車速開的不快,語氣也緩,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溫溫,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和存在意義,沒有人能代替你。你要相信自己也要證明給那些人看,你畫的東西,是你的,別人是畫皮畫人難畫骨,總會證明的。」
聽著,宋茶突然笑了。
她說:「傅雲起,你為什麼相信我?」
宋茶眼裡有些晶亮的東西。
她歪著頭,靠在後排座椅上,嗓音低而輕,一個人坐那兒,看著孤孤單單。
「傅雲起。」
宋茶喊他的名字。
她說:「你也應該聽說有關我的事了吧,我之所以被趕出來,是因為在所有人眼中,我是殺人兇手,我故意洗澡不拖地,是害死我爺爺的罪魁禍首。」
宋茶望著窗外的雨。
她聲音難過說:「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