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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他劃清界線 【優秀三更】

2024-06-05 23:58:09 作者: 沐茶茶

  宋茶生病發高燒的事驚動了紀家和宋家,紀媽媽知道了,和紀奶奶一起來醫院看望宋茶,紀音也跟著過來了。

  看到紀沐北,紀奶奶就一肚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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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佛紀沐北幹了什麼不是人的事,宋茶才是她的親孫女,氣不打一處來。

  沒多久,有人敲門。

  是紀沐北的秘書,「紀總,文件我帶過來了。」

  紀沐北說:「謝謝。」

  接過文件,感覺到一旁難忽視的目光。

  紀沐北秘書頂著壓力很快閃人。

  紀奶奶連帶著看到紀沐北秘書都生氣。

  工作工作,整天就知道工作!

  談工作都談到醫院來了。

  「賺錢厲害,照顧老婆你紀沐北就真太差勁!」

  紀沐北頭疼,無奈說:「奶奶,能別一副吃人態度麼,我姓不姓紀?」

  紀奶奶嗆:「要不你跟我姓?」

  紀奶奶說:「紀沐北,你要跟我姓,我保證把你回爐重造,改改你這個死性子。」

  紀沐北:「……」

  沒法聊下去,談不到一塊兒。

  紀沐北沒吭氣,出去打電話。

  紀奶奶:「生意生意,你乾脆一輩子單身跟你的工作結婚好了!我看你跟你的工作怎麼生孩子,有本事找個項目叫你爸!」

  走兩步的紀沐北:「……」

  紀音憋著偷笑,肩膀笑的直慫。

  她回去就告訴紀南弦,把剛剛五哥被奶奶懟的啞口無言的吃癟樣子講給傅南弦聽,真的,沒見過這麼爽的!

  很少見到五哥無言以對的境地。

  還是奶奶厲害!

  紀沐北抬手一個栗子敲紀音腦門上,沒搭理紀奶奶的話茬,出門去了。

  紀奶奶看紀媽媽:「瞧瞧你這個好兒子!」

  語氣里,有無奈又夾著不滿。

  紀媽媽安慰說:「媽,沐北那性子你從小不就知道了,你就當他是木頭。」

  轉回來拿打火機的紀沐北,一臉無語。

  得,他不是親生的,還是塊木頭。

  紀沐北拿了打火機離開。

  紀奶奶不說紀沐北的事了,正好趕上醫生跟護士過來查房,紀奶奶起身說:「醫生,她這身體沒事吧,怎麼三天兩頭的感冒生病?」

  紀奶奶心想,要是身體原因,那就得從現在就抓緊時間調理了。

  不然,等結婚後怎麼要寶寶。

  身體跟不上這可不行。

  醫生把宋茶的情況說了一遍,剛說完,宋爺爺就來了,手上磨著兩顆核桃,正好聽到宋茶高燒原因是受了入骨寒氣引起的。

  「什麼叫入骨寒氣?」

  宋爺爺突插話問一句。

  紀奶奶也想問,納悶說:「寒氣就寒氣,無非就是衣服穿少了或者夜裡沒注意凍病的,怎麼還有入骨寒氣的說法?」

  屋裡有紀爺爺和宋爺爺在。

  醫生是個女的,就沒說宋茶的事,畢竟屋裡還有兩個老爺子在,總不能口無遮攔的說是房事後不注意凍傷了身體。

  紀媽媽被醫生叫出去。

  說了會兒後,就進屋了。

  紀奶奶趕緊問:「醫生怎麼說?」

  紀媽媽避重就輕說:「沒什麼大礙,以後多注意就是,這丫頭骨頭脆。」

  想到了什麼往事,宋爺爺嘆口氣,說:「你說骨頭脆,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茶茶這丫頭小時候在大雪裡凍了一夜,凍傷狠了,那時醫生也說這個丫頭骨頭脆,不能受凍。」

  要不是這麼一提,宋爺爺都沒想起來。

  都多少年的事了,有十五六年了。

  宋茶也就七八歲的時候。

  也就是宋茶的父母出事,宋茶剛被接到宋家來的那一兩年。

  宋爺爺跟紀家爺爺聊了會兒話兒,從兩個小輩的婚事上聊到下棋養花上,談論上癮時,聽到紀奶奶說宋茶醒了。

  宋茶睡了很長的一覺。

  夢裡夢到了爸爸媽媽,可是臉卻模糊了。

  夢裡,一家三口幸福的吃完飯,然後在林蔭小道上散步,宋茶穿著長裙子手上牽著一隻小狗狗,一邊隨著風跑一邊抓蝴蝶。

  然後,畫面一轉,就到了冬天大雪地。

  爸爸媽媽憑空消失了。

  宋茶找不到家,還被陌生的阿姨和弟弟趕出來在外面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宋茶縮在大樹下,和一個雪人作伴。

  然後她發燒了,後來沉睡在雪堆里。

  冷,宋茶感覺到全身發冷。

  那股冷意從腳蔓延到全身骨髓每一個毛孔里。

  以至於宋茶醒來,第一感覺就是冷。

  紀奶奶握住宋茶手,溫聲說:「宋茶,你可算醒了,可沒把奶奶嚇壞了。」

  宋茶被紀媽媽扶著慢慢坐起來。

  她靠在床頭,背後墊一個靠枕。

  臉色跟唇色都透著病態虛弱,「爺爺奶奶,阿姨,你們都來了。」

  宋茶一笑,更像是一朵孱弱的嬌花。

  紀奶奶心疼不行。

  幾個長輩坐了半個多小時離開,臨走紀爺爺叫走了紀沐北,爺孫兩談了十多分鐘的話。再回來,宋茶歪著頭。

  紀沐北看到宋茶在被窩裡玩手機。

  從他進來,宋茶就沒看他。

  紀沐北拿了保溫杯去倒水,看著紀音拿來的百合花,覺得味道太重,難聞,連著花瓶都一起移到衛生間去。

  洗手出來,紀沐北坐床邊凳子上。

  他問:「喝水嗎?」

  宋茶不理,搖搖頭,不喝。

  紀沐北沒說什麼,水杯放下,靜靜地坐著,什麼沒幹就看著宋茶。

  宋茶因生病緣故,臉色很蒼白。

  紀沐北又想起前兩天早上發現宋茶睡在地上的一幕,而且,還是在他發泄情緒要了她之後,他自己睡了,沒有管她。

  稍後,紀沐北垂頭。

  打開手機,他給宋茶轉帳,轉了三筆。

  一筆就是二十萬。

  三筆下來,紀沐北給宋茶轉了六十萬。

  眼睛也不眨一下。

  「叮咚叮咚」連接三聲響,打擾了宋茶跟同事的聊天,她點擊查看,看到紀沐北給她轉的三次錢數,目光微動。

  她詫異轉頭,看紀沐北。

  紀沐北捏著手機,說:「算補償,收下。」

  除了錢打發的方式,紀沐北也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一下自己的愧疚,多少錢都可以,但是要紀沐北道歉,就困難了。

  他還拉不下那個臉。

  宋茶看著紀沐北,心裡對他是有點氣,也是真的有點恨的。但凡她對自己多關心一點,哪怕是一丁點的在意也好,至少,她現在也不會躺在這兒。

  每次發燒,都是跟這個男人有關。

  處理結果,紀沐北就是想用錢的方式打發了。

  簡單幹脆利落,又冷心冷情。

  宋茶收了,一筆筆進入到她帳戶。

  再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不要白不要。

  而且紀沐北已經說了,這是補償,是虧欠。

  宋茶說:「不想看到你,你可以走了。」

  紀沐北不動,盯著宋茶唇色:「我去哪兒。」

  宋茶不吭。

  他愛去哪兒去哪兒,別在她眼前呆。

  不然看到心煩,又傷心。

  紀沐北沒走,一絲不苟的白襯衫,臉上英俊沒過多表情,依舊給人的感覺沉默寡言,清清冷冷,真的像一塊冷石。

  紀沐北低頭看手機,回復工作上消息。

  宋茶不玩手機了。

  關屏幕時,看到手機發來的一條推送。

  她微愣,推送內容是有關姜知的。

  還沒打開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到宋茶眼前,拿走了手機。

  宋茶一愣:「拿我手機幹什麼。」

  紀沐北說:「別玩了,閉著眼睛躺著休息。」

  宋茶錯愕看紀沐北,覺得不太相信。

  他這是……在關心她?

  經歷過那麼多事,宋茶都不想強行給自己內心加戲,自作多情了。不然到頭來她空歡喜一場不說,還弄的尷尬難堪。

  宋茶說:「別說你是關心我。」

  想了想,她抿抿唇。

  一個姿勢坐久了屁股有些難受,宋茶手上還扎著針,輸液還剩下一半,她小心的挪下位置,找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正好臉面對著紀沐北。

  對面的這個男人,一張臉是真的帥,足夠的具有攻擊力,吸引人,很賞心悅目。

  可惜,他不怎麼屬於她。

  身體上契合,可他的心,在別處。

  宋茶輕輕嘆口氣,心裡那點澀意和愛而不得求而不來的辛苦無限放大,想到紀奶奶的關心和紀音的不理不睬,不舒坦。

  宋茶斟酌再三,說出口。

  「沐北哥,我們談一談吧。」

  紀沐北點頭,解了一粒扣子,嗓音沒起伏。

  他出聲:「你說,想談什麼?」

  門口有人進來,是護士來收體溫計,順便看一下輸液輸完了沒有,兩個人一時安靜,誰都沒說話,宋茶垂眼望著白色床單。

  紀沐北望著宋茶。

  等護士走後,宋茶抿了抿唇,覺得嗓子乾澀發癢,她忍了忍,還是說出來。

  「紀沐北,我想喝水。」

  紀沐北,我想喝水。

  ——跟那夜裡的話一模一樣。

  紀沐北身體微微僵硬一下,淡嗓「嗯」聲,伸手去拿擱在床頭柜上的水杯,擰開杯蓋,遞給宋茶,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

  宋茶卻沒接:「你的水杯?」

  紀沐北:「嗯。」

  「我不喝這個杯子。」宋茶說,「換個吧。」

  沒故意刁難的意思,就是不想用他的杯子。

  有些,想和他劃清界限。

  沒有緣由,如果一定有,可能這次,實實在在被紀沐北傷到了心。

  得多犯傻和犯賤,才要不計較一切。

  去飛蛾撲火。

  但凡紀沐北給予一點點回應,宋茶想,就算飛蛾撲火也值了。可是,紀沐北並沒有,他還是對她一如既往的不好。

  對她不喜歡,言語儘是冷漠。

  紀沐北沒動,宋茶也不喝。

  僵持了一會兒,紀沐北擰上水杯蓋子,「既然不想喝水,那就別喝了。」

  一句話,惹得宋茶扭過頭。

  她忍不住,鼻頭髮酸,心底酸澀一涌而出。

  「嗯,那就不喝了。」

  宋茶說了一句,放棄了。

  「反正,不喝也不會死。」她扯唇一笑。

  笑的比哭都難看。

  紀沐北不懂宋茶在鬧什麼,就算還在生氣在為他不管她的事鬧脾氣,可她可以提出來,有不滿說出來,他會解決。

  只是,紀沐北不喜歡宋茶鬧小脾氣。

  這些小事,他沒心思去哄。

  紀沐北沉默良久,開口:「宋茶,這個時候你完全沒必要矯情,我們不是沒接過吻,你嫌棄我的口水,是不是裝了?」

  宋茶狠狠揪住被子一角。

  她不可置信看著紀沐北,迎上紀沐北視線。

  宋茶眼裡的光都黯淡下來。

  心口鬱氣難以紓解。

  宋茶忍了忍,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字,找不到合適反駁攻擊他的話,紀沐北的氣勢跟態度,仿佛在商場裡跟人談判一樣。

  他的心,一點溫情都沒有。

  宋茶一刻的失望,絕望。

  她挺難過的,也挺替自己傷心的。

  為一腔歡喜愛戀的單向奔赴付出而難過。

  藏在被子裡的一隻手死死捏緊,宋茶看著紀沐北,眼裡有些水光,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說:「紀沐北,我錯了,一切怪我。」

  宋茶:「我們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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