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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有點甜(求訂閱)

2024-06-06 00:06:34 作者: 是桃花酥呀

  數百年的思念,前世的遺憾在此刻彼此簇擁的緊貼之間,慢慢渲開。

  那不曾被原諒的過去,那荒唐的過往也在此間懷抱的溫軟里,慢慢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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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深深地呼吸著。

  這一刻,他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忘記了身在何處。

  時間好像停止,一切都已消失,只剩下他緊緊抱著懷裡的妻子。

  他笑了下,但眼眶卻紅了。

  他想說話,但話到口邊卻成了沉默。

  他閉上眼,耳鬢廝磨,臉頰相貼,渾然忘我地投入在此時最單純、最簡單的擁抱之中,只想著一直這麼下去。

  謝瑜也在笑,笑著哭,眼裡有喜悅,有悲傷,有釋然。

  「來的匆忙,忘帶禮物了。」李元擠出一句。

  他本來還想摘一朵白梅,可這路上沒看到白梅,再加上時間快來不及了,他幾乎是完全沒合眼,趕了七天七夜,才堪堪趕到,雖是遲到,但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謝瑜抽了抽鼻子,下巴在他肩上輕輕搖動,表示她不要禮物。

  而一旁的韓瓊娘則是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她顯然沒認出公子羽。

  別說她了,便是她這柳家的家主當面了,都不認得。

  而從邏輯上推斷,公子羽早就到了江南,日理萬機,又怎麼可能趕來江南的深處和一個柳家下面的小姑娘約會?

  所以,就算李元告訴她自己是公子羽,她也不會相信。

  這就好比,你帶著女兒去鄉下相親,從街頭跑來一個野男人抱著你家女兒,然後拍著胸脯告訴你他是世界之王,你會怎麼想?

  你除了想把女兒趕緊拉開,不會有第二個想法。

  而那個男人則繼續追著你,高喊著「我真的是世界之王」,你拉著女兒,用出吃奶的力氣狂奔,逃離,因為你覺得這神經病很危險。

  就在這時,你女兒又告訴你「他真的是世界之王」,你驚恐看著你女兒,說出一句「你啊,你還是太年輕,太容易上當受騙了」。

  此時,韓瓊娘雖還未問,可卻一直在打量李元,可惜李元餐風飲露、一路狂趕而來,早是披頭散髮,看不出什麼「家族底蘊」。

  韓瓊娘拉了拉自家女兒衣裳,將兩人久別溫存的世界稍稍打破,然後待兩人稍作分開後,道了句:「你是哪家的孩子?」

  李元心思何其敏銳,只是一瞬間便理清了所有的情況,他略作思索,微微頷首,禮貌道:「伯母,我是唐門的。」

  「唐門的?」韓瓊娘只覺好笑,「唐門大了去了。說起來,我也是唐門的,瓏瓏也是唐門的。」

  李元頓時進一步知道了她的意思,這是生怕自己是個破落戶,於是打斷她的話,笑著道:「長姐唐哀珠。」

  韓瓊娘一愣,腦瓜子轉了起來。

  唐門「喜怒哀樂」四毒,在外鼎鼎有名。

  這四毒雖沒在爭霸初期出現,但在唐門「守江山」的時候,不知道幫羽夫人殺了多少人。

  眾人對她們的印象,便是黑暗,邪惡,毒辣,強大,絕對不能得罪。

  而唐哀珠便是「喜怒哀樂」中的哀,據說是個喜歡墳頭念詩的變態。

  頓時,韓瓊娘眼神都變了,她之前那輕佻的,帶著長輩審視晚輩的態度完全消失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問:「親的?」

  李元落落大方道:「算挺親的吧。」

  然後又道:「之前在外做事,匆忙趕來,連衣服都沒換,禮物也沒帶,卻沒想到還是晚了。」

  說罷,他又笑道:「實在失禮了,伯母。」

  韓瓊娘這才舒了口氣,感覺這孩子還是挺懂禮貌的,於是她嘆氣道:「是啊,現在唐門挺忙的,那位霸主正在四方巡視,下面人也需到處奔走,要打仗咯,都有的忙了。

  你這孩子趕不到便趕不到嘛,這麼著急,萬一事情沒辦好,不是要惹了上面的人罵?

  我看你和瓏瓏感情很深,既然很深,瓏瓏肯定也不希望你出事。

  年輕人,別毛手毛腳的。」

  李元也不惱,他很久沒在晚輩的角度傾聽到這樣的話了,於是道:「是是是,伯母說的對。走,我帶你們...」

  他一摸腰間。

  沒銀子。

  謝瑜拉了拉他手,道:「先吃點東西,去客棧歇息一下。」

  李元道:「好。」

  韓瓊娘忽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元一拍腦袋,道:「唐元。」

  「唐...元?」韓瓊娘又驚疑不定起來,她根本沒聽過這名字。

  李元補了句:「我們一同返回,然後先去長姐那邊。」

  韓瓊娘見他說的有模有樣,這才又點點頭,卻又忽道:「欸,哀...哀仙子正隨著公子羽在臨江府,這還比我們柳家要遠。

  這年也快過了,不若先去柳家,我們柳家老太爺一直盼著瓏兒能帶著心上人回來,先去給他老人見看看唄。」

  李元稍稍一想,這特麼不是要上演一出「狗眼看人低,然後邪魅一笑的龍王劇情」?

  柳家人根本不認識他,而柳老太爺若有點見識,便會知道「喜怒哀樂」四婢乃是孤兒,根本沒有兄弟姐妹,那他自然就成了騙子,自然就會被看低。然後他就要曝光身份,可曝光後別人肯定還是不信。但是...柳家終究是個當地的家族,往來無白丁,總歸會有人認得他。到時候,那人震驚之餘向他拜倒,而他要嘴角打個鉤麼?

  念頭閃過,他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於是搖頭道:「伯母,請容我先回臨江府復命,之後再回柳家。」

  韓瓊娘道:「這樣啊...那我和瓏瓏便在柳家等你。」

  李元看了眼小瑜兒,道:「那便這樣安排,可好?」

  謝瑜點點頭,道:「聽你的。」

  韓瓊娘看的頭大,生怕女兒被騙了。

  三人在蘅蕪酒樓附近尋了酒樓,簡單用餐,然後又尋了客棧,好好兒睡了一覺,次日三人策馬北上,待到柳家附近,便暫且分道揚鑣。

  李元戴上面具,回到臨江府,去到此間臨時設立的行宮,從後門繞入,然後鑽入宮中...

  宮殿之中,唐哀珠正化作李元的模樣靜坐著,聽到動靜,正好看到揭去面具的李元。

  「主人。」

  唐哀珠急忙起身,同時揭開人皮面具,然後道,「小哀聽聞神國神王遇刺,國中一片混亂,而主人毫無消息...」

  李元道:「帝業是超凡。」

  唐哀珠一愣,臉上露出極度凝重之色。

  李元隨口道:「不過他被我殺了。

  先不說這事,我另有一事,需得你和我一起去辦。」

  說罷,他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羽夫人擅妒,而他卻又必須帶走小瑜兒。

  所以,他打算扮成唐哀珠的義弟去收了小瑜兒,之後等徹底穩了大局,再和羽夫人攤牌。

  麻煩能避免,自然是避免的好,不是說「老子躲一下就不是好漢」。

  唐哀珠則已經徹底聽傻了。

  百劍門下屬的柳家?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這麼個家族。

  那柳瓏要漂亮到什麼地步,才會讓公子羽如此大費周章地去帶走她,不僅如此,而且還要娶她?

  李元似看破了她的心思,直接道:「她也是重生者,重生之前便是我夫人,轉世而來,還能相遇,也是緣分。」

  唐哀珠愣愣道:「公子,真的有重生?」

  無論是她,還是其餘三婢其實還是覺得「公子羽重生」只是羽夫人玩的把戲,而這位很可能是羽夫人培養出的絕世妖孽,然後出山後借了公子羽名聲更好行事。

  李元道:「當然有。」

  旋即,他又道:「待我收了小瑜兒,你便把她的名字傳出去。」

  說罷,李元雙眼微眯,閃爍著幽光,然後一字一頓道:「天風門祖師,謝瑜。

  把這個名字傳出去,一個字都不許落。

  我要她的名聲儘快傳遍大江南北。」

  「謝瑜?」

  唐哀珠沒聽過這名字,但天風門卻聽過,因為天風門和神國之間的關係可謂千絲萬縷,不少神國的神侯,神將便都是天風門一脈的。

  「哦~」小哀恍然。

  李元敲了一下她腦袋,打斷了她的恍然,道:「這是真的,快去安排吧。無論是唐元這個假身份的確定,還是之後的信息散播,都抓緊去做。然後明天一早,我們就立刻去柳家。」

  遲則生變。

  李元從不遲。

  ...

  ...

  數日後。

  「唐元?唐哀珠的弟弟?沒聽過啊。我家族中的長兄,曾經為哀仙子做過事,他怎麼聽說哀仙子並無家人?」柳家某個婦人道。

  「小瓏不會被人騙了吧?」

  「嘻嘻...現在外面亂,還是要知根知底的好。包公子那邊可是過了這村便沒這店了,瓊娘,你想清楚呀。」另一個當紅娘的婦人道。

  韓瓊娘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有些慌張地道:「我再去打聽打聽。」

  那當紅娘的婦人催道:「包公子對你家姑娘用情至深,如今已經趁著新年年初來登門拜訪了,這便是定情之時。

  瓊娘,不是我說你,你再等下去,人家包公子也會生氣的。

  欸,你瞧,來了來了...快瞧瞧...」

  高閣上,一眾嚼舌根的婦人鶯鶯燕燕,湊到欄杆前,透過長青林木樹蔭,往遠看去,卻見一白衣公子風度翩翩地從遠而來。

  那公子正指揮著家丁往柳家送些新年禮物。

  而柳家的這個叔那個伯都神色愉悅地和一旁的華衣中年人攀談著。

  這華衣中年人乃是包公子的父親,也是包家家主。

  包家柳家平日素有往來,自都相熟。

  而包家的地位還要稍稍高些,這交談起來,柳家自然成了巴結的一方。

  一個柳家、嘴角有痣的瘦高男人道:「白衣劍君,當真是風流倜儻,我們家的瓏兒能和你喜結連理,那也是不錯了。」

  包家家主皮笑肉不笑,道:「老柳,我怎麼聽說那柳瓏還外出會情郎去了?」

  另一個柳家的綠衣圓滑男子笑道:「不懂事!女兒不懂事!娘也不懂事!外人包家主看笑話啦,哈哈哈。」

  包家家主道:「哀仙子絕對沒有弟弟,唐元乃是杜撰的身份。」

  「那當然,那當然。」綠衣圓滑男子呵呵笑道,「那當娘的一回家就像炫耀似的把那騙子的身份給抖了出來,我們家聽說是哀仙子的弟弟,也不敢怠慢,這便立刻查去了。

  結果...嘿,查下來,也如包家家主一般。

  假的,根本就是假的!」

  包家家主冷哼一聲:「我家孩子劍道天賦不凡,我也是想早日讓他成親,好讓他收斂心思,一心學武。

  你們得和那柳瓏一家子說好了,讓柳瓏嫁來後專心地相夫教子,好好照顧我家兒子,其他事都別管了。若有個性,也好好給我收斂起來。」

  他負手而立,顯得頗為倨傲。

  柳瓏在江南雖有快劍之名,但也就那麼回事。

  他還看不上眼。

  而遠處,傳來嘈雜聲,隱約卻聽是爭吵。

  「柳瓏,包家家主來了,你怎的還在屋裡待著?你懂不懂禮數?你爹娘是怎麼教你的?!」這是個柳家的長輩。

  這聲音落下後,忽地響起了兵器交碰之聲,沒兩下,便聽一聲清脆的「叮」響。

  這聲響,頓時激的柳家動了起來。

  不少護院的劍客紛紛緊張地涌了過去。

  而正在商談的柳家包家,以及閣樓上八卦這的姑婆也跟著過去了。

  待去一看,卻見被劍客們包圍的竟是柳瓏。

  一襲紅衣,一把長劍。

  紅衣飄飄,劍芒冷冽。

  「放肆!」柳家一名長輩怒斥道,然後側頭看向韓瓊娘,道,「你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這長輩呵斥完,卻又看向另一邊坐倒在地的柳家人。

  那人叫柳保,乃是家族中不弱的高手,在江湖上名聲是要比「快劍」更響的。

  可他怎麼敗了。

  不僅敗了,而且看起來很恐懼?

  一聲落下,柳家侍衛們便圍了過去。

  韓瓊娘已經傻了,急忙衝上去,可那紅衣劍客卻揚首,用清冷的目光睥睨著周邊,淡淡問出句:「你們聽過『百戰劍王』嗎?」

  百戰劍王,乃是江南江北一帶的神秘絕世高手,其遮戴面具,一一挑戰各大門派強者,無一落敗。

  而有一次,有一個勢力頭目在被其擊敗後,惱羞成怒,竟僱傭了殺手組織去伏擊那百戰劍王,結果便是...那殺手組織被殺了個乾淨,那勢力頭目也死在家中。

  很顯然,在沒有超凡的武者間排個序列,百戰劍王也一定是在榜上的,而事實上...這「百戰劍王」的「狂風劍」也排在江湖傳奇榜的第十一位。

  百戰劍王的狂風劍,進退如風暴,狂肆令人絕息,乃是江湖當之無愧的傳奇。

  可惜,沒人知道這傳奇是誰。

  所有人只知道「百戰劍王」很痴。

  其痴於劍,彷如痴於愛人。

  那一雙面具後透出的眸子,只有在看向劍時會顯出格外的溫柔。

  謝瑜沒等回答,便道:「我便是。」

  話音落下,眾人鴉雀無聲。

  謝瑜左手彎後,摘下腰間不知何時掛著的面具,然後將那眾人皆知的「劍王」面具扣在了臉上,繼而淡淡道:「柳家的長輩們,不要做傻事。」

  倒在地上的柳保顫聲道:「她是...她的劍很快,她就是百戰劍王,她就是!」

  柳家沒有半點聲音。

  而包家家主忽地哈哈大笑起來,他揚聲道:「百戰劍王得罪了很多人啊,你柳家今後有的受了。」

  他轉身看向自家兒子,道了句:「走吧,今日是來錯了。」

  柳家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一幕太突然。

  而柳家一名長輩不敢置信地看著謝瑜,似乎還是無法相信這在他們眼皮底下長大的姑娘,會是鼎鼎大名的百戰劍王。

  謝瑜一言不發,轉身回屋。

  她已有了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乃是舊時代的最強者,如今也是唐門霸主,既然如此...她自己的身份就不需要再隱藏了。

  她要在這裡等他過來。

  ...

  當晚,柳家家主親自來尋了謝瑜,一番交談後,卻又離去。

  而次日,唐哀珠忽然出現在了柳家。

  柳家家主不認識公子羽,但卻認得這位哀仙子,急忙恭敬相迎,執下屬禮。

  唐哀珠則直接表明來意,說「弟弟在忙些事情,讓我來帶走柳姑娘」。

  柳家家主哪裡敢推辭。

  而所有柳家人在看到唐哀珠後,一個個都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他們不僅被謝瑜打了臉,還被這位唐元打了臉。

  旋即,唐哀珠接了謝瑜上車,一同離開了柳家。

  只留下眾人紛紛無言,看著那遠去的車隊,猶然不敢置信。

  和「哀仙子」結成親家,這是柳家萬萬沒想到的高攀。

  喜怒哀樂四仙子,對這種江南的小世家來說,那就是天。

  馬車裡,唐哀珠卻一反在外,直接半跪在地,恭敬道:「見過主母。」

  她很懂事,一眼就看出這個主母的含金量可能比羽夫人還要大一點...

  謝瑜看著她,回禮道:「哀仙子不必客氣。」

  旋即又道:「能和我說說他的事嗎?」

  唐哀珠自然知道怎麼說,於是坐到她身邊,開始挑些能說的說,至於不能說的...她便不引人懷疑地繞了過去。

  馬車顛簸,逐漸遠去。

  可謝瑜問著問著,忽地問了句:「他有沒有收下你?」

  唐哀珠道:「小哀自當為門主效力。」

  謝瑜眨眼看著她。

  唐哀珠有些莫名的心虛,於是露出笑。

  謝瑜問:「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和你上床?」

  唐哀珠臉上在微笑,可心裡卻是:Σ(っ°Д°;)っ...

  她無法去欺騙這位主母,否則一旦揭曉,後患無窮。

  可她卻也無法去承認這件事。

  進退兩難!

  謝瑜問:「唐喜兔,唐怒瓏,唐樂羊,她們有沒有和公子羽上床?」

  唐哀珠忙道:「小哀不知道...」

  謝瑜「哦」了聲,不再多言,抱劍,靠在車壁上。

  馬車裡...安靜的嚇人。

  ...

  ...

  待到行宮,謝瑜入宮,見到李元,把劍丟給他,道了句:「累了。」

  李元喚人燒了一桶水,擺放在寬闊奢華的行宮裡。

  謝瑜褪去繡花鞋,寬解衣裙,一步步踏入木桶里,浸潤著雪白肌膚,然後從騰騰熱氣的水面冒出腦袋,問:「你打算怎麼和羽夫人交代?」

  兩人前世什麼沒做過?

  既然修復了關係,謝瑜並不會再扭扭捏捏到連在自家男人面前寬衣都不願。

  李元苦笑道:「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擔心你們無法好好相處。」

  謝瑜用慵懶的、帶笑的聲音道:「放心吧,都重活一世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

  你無法改變,那就只有我變了。

  我沒有意見。

  只是你需要同時照顧那麼多女人的內心,應該還挺累的吧?」

  李元正欲作答,聽到「那麼多女人」,頓時一愣,旋即心思急轉。

  謝瑜道:「小哀沒說,她沒辦法說。

  可她的遲疑,已經讓我知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又收了四個女人!」

  李元有些尷尬。

  老實說,他收四婢有三個原因。

  一,四婢能幫他遮蔽羽夫人的耳目;

  二,他需要真正的心腹,四婢也需要他進一步信任的保證,而男女關係就成了最好的儀式;

  三,四婢長得不錯,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所以好色,既然有兩個理由,那他為什麼還要拒絕?

  可他的這些理由,謝瑜都不可能接受。

  謝瑜眼裡,感情就應該很純粹。

  他這種以利益驅動,收了羽夫人;又為自身方便,而收了四婢,簡直就是...無法原諒。

  謝瑜沒等他回答,就又道了句:「我餓了。」

  李元急忙逃出,去令人準備晚飯了,然後吩咐完了後,又在院子裡好好兒徘徊了一段時間,竟是不敢在進門。

  老實說,他怕...

  這好不容易才修復了感情,可別三言兩語不投機,小瑜兒又拂袖而去。

  然而,他想多了。

  新一世的兩人,對幾而坐,共用晚餐。

  完了,小瑜兒看了看床榻,道:「冬天天冷,我先上床了。」

  說完,她轉身就爬了過去,褪了睡袍鑽入被褥里。

  李元自然不可能讓她等,很快也沐浴更衣,爬上了榻。

  可是,他真的怕小瑜兒,這種寧死都不願意見他、並且還真的死了的犟脾氣真的太狠了,要不是運氣好,剛好輪迴,怕是兩人永遠都無法再見。而他...也永遠無法彌補那份遺憾。

  此時,他在塌上,竟然有幾分緊張,這感覺幾能和他當初和北斗朝夕相處,最後卻又圖窮匕見,相互對殺相比。

  「你那天怎麼那麼晚過來?總是讓人等,你心裡過意的去嗎?」小瑜兒岔開話題。

  李元忙道:「哦,那天我從燕京趕回來。

  我先殺了帝業,但帝業還有同黨,我就去找那同黨,沒找到,所以耽誤了...」

  小瑜兒:......

  「事兒做的挺大呀。」

  李元呵呵笑道:「小事小事,不如娘子的事情大。」

  小瑜兒「哼」了聲,傲嬌地扭過頭,然後輕聲道:「你什麼樣的人,我早知道了。

  但這輩子...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養我吧,養你家這個天真的懶婆娘吧。

  別被我吃窮啦。」

  一瞬間,那冰山似已融化。

  冷艷的紅衣劍仙竟陡然有了幾分俏皮,好似茫茫蒼雪裡忽地顯出了一朵傾城的花,不再枯燥,而生精彩,故而令人驚喜且心動。

  李元緩緩靠近她,從後抱緊她。

  而小瑜兒也順從地配合著她。

  一夜風雨,紅梅落雪。

  同床共枕,聽窗外臘月冷風。

  ...

  次日晨。

  小瑜兒還賴在他懷裡。

  李元也難得的沒起床。

  被褥里暖烘烘的,而窗外開始飄雪。

  作為唐門門主,尤其是新上任還在巡視天下的唐門門主,他的事情多到離譜。

  江南江北會在他指尖發生地震,進行權力的重新分配,而確保新上位的人都是向著他這位門主的。

  可是,這行宮正殿卻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作為「神話榜」上唯一的存在,作為堂堂正正擊敗了羽夫人的男人,李元的名聲已經完全能鎮住此方了,再加上小哀和小怒在外守著,更是將一切事務都擋住了。

  其中...就包括一個華衣中年人。

  包家家主在門外來回走動,點頭哈腰地詢問著行宮守衛「那位大人是否空了」之類的話。

  他身後有著牛車,牛車上載滿了值錢的寶物。

  身為包家家主,他自然在關注著柳家的情況。

  而在看到柳瓏真被唐哀珠接走後,他就感覺不對勁了。

  他那有著「白衣劍君」的傻兒子還在說什麼「看來真是哀仙子的弟弟」,可他卻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個可怕無比的可能。

  一個能讓包家頃刻間墜落萬丈懸崖的可能。

  哀仙子什麼人?

  且不說她有沒有弟弟,便是有...她會在侍奉唐門那位新霸主期間,離開行宮,而特意為了這件事到柳家跑一趟嗎?

  會嗎?

  可能嗎?

  不會!

  不可能!

  那就剩下最可怕的一個答案了。

  包家家主心驚肉跳,一路來到臨江府,詢問了馬車去向,在知道馬車確是是入了行宮後,嚇得魂都沒了,急忙把這臨江府里的家當全部變賣了,然後換了寶物,便來到了行宮處求見哀仙子。

  只是,唐哀珠卻不願意見他。

  這態度已經讓包家家主雙腿開始打顫了...

  他忽地一咬牙,當著那行宮守衛的面,抬手狠狠抽打自己嘴巴子。

  啪!啪!啪啪!

  他用力抽著,一點都不留情,很快兩頰便腫了起來。

  他現在是懊悔萬分,「禍從口出」四個字,他現在幾是刻骨銘心了。

  ...

  唐哀珠卻沒有去打擾主人和主母。

  只是等到午間,在主人主母起床後,她在收拾那落紅被單時,才將門外的事說了一遍。

  李元看向小瑜兒。

  小瑜兒笑道:「你完啦,他識破你身份了。你還想以哀仙子弟弟的名義收我,可現在但凡是個有心人都能看出來啦。」

  李元道:「我也沒打算怎麼瞞,只是遮一層布而已。

  如今羽夫人所有信息都是由小哀她們提供,羽夫人並不會知道。

  便是知道了,那也是沒有得到確認的消息。」

  小瑜兒捏起拳頭,「啪」一下打在他胸口。

  李元無語道:「還用力了?」

  小瑜兒嬌哼了聲,嗔道:「你個壞東西,我是幫羽夫人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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