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啊無恥

  柯丹從小在溫室長大，姜雨婷更是養在金湯勺里，母女倆都是嬌滴滴的富貴人，一拳一腳都是繡花枕頭。

  陳清不同，結婚前是溫溫婉婉的淑女，後來破裂的婚姻，硬生生把她逼成一個強悍的潑婦，吵架沒輸過，打架也是十打九贏。

  兩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陳清占上風的時候多，稍微落下風的時候，是有時候雙拳難敵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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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煙躺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她非但沒去叫停，反倒想鼓掌吆喝兩聲給雙方都助助威。

  一直到陳清打紅眼了，脫了鞋，用鞋底往母女兩人臉上抽了幾下她才假裝醒了，開口阻止。

  姜漠接到姜雨婷的電話匆匆趕回來，彼時，所有人都在客廳坐著，盛煙抱著糰子坐在單人沙發上，陳清和柯丹母女各坐長沙發的兩邊。

  三人都很狼狽，披頭散髮，衣服都被扯破了，柯丹母女比陳清慘，臉被打腫了，還被撓破了，看起來血淋淋的，陳清臉上雖也有被指甲撓破的傷口，但範圍不大，看起來沒那麼嚇人。

  姜漠走進來，見到這番景象，心裡一突，第一時間跑到盛煙跟前，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當瞧見她額頭處的紅痕時，臉色驟變。

  「誰打的？姜雨婷？」

  姜漠的思路是，陳清雖然跟盛煙的關係不好，但應該不至於專門跑到這裡來教訓盛煙，而母親已經跟他保證接下來的一個月不會找盛煙的麻煩。

  那麼，就剩姜雨婷這個禍害了。

  盛煙正驚訝他怎麼想到姜雨婷的，被冤枉的當事人已經怒火高漲的暴走了。

  「誰打她了！我一進來她就躺地上了，媽被那個瘋子拽著頭髮打的很慘，我就衝上去幫媽了，瘋子就是瘋子，你看看我和媽這一身的傷，你過來不關心我們一句，竟然還莫名其妙的冤枉我！」

  姜雨婷要氣死了，臉痛的不行，一想到自己破相了，恨不能撲上去咬死陳清，本來就夠難受了，小漠竟然還冤枉她，她在他心裡就這麼壞嗎！

  太過分了！

  姜漠沒搭理她，只繼續看著盛煙，右手輕輕碰觸她的額頭，「疼不疼？」

  盛煙拉下他的手，刻意忽視他眸中的心疼和自責，簡單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球就那麼飛過來了，你媽不是故意的，但是陳清正好來了，她覺得你媽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發什麼神經，就撲上去打你媽了，我想上去阻止的，但是剛走一步就迷糊了，然後倒地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姜雨婷也在，三個人扭打在一起了，然後我就趕緊阻止了，然後姜雨婷打電話喊你回家做主。」

  她解釋完，糰子舉著小手朝姜漠道：「爸爸，我可以作證，媽媽說的都是對的。」

  盛煙並未刻意壓低聲音，她的話客廳里的幾人都能聽見。

  陳清今天出了口惡氣，本來是心情愉悅的，但盛煙一句『陳清』，一句『我不知道她發什麼神經』，讓她的心情如墜冰窟。

  仔細想想，盛煙好像很久沒喊她媽了，都是『餵』，『你』這些詞替代，發什麼神經？她難道看不出來她在為她出氣嗎？

  柯丹心裡也是百感交集，聽到『你媽』這兩個字，她有些恍惚，從前，盛煙一口一個媽喊的熱切，不讓喊都不願意。

  如今再次見面，她要麼只是點頭示意，要麼就是不搭理她，現在稱呼都是『你媽』，原來小漠說的是真的，盛煙真的是想逃離他們，態度像是對陌生人的冷淡。

  姜雨婷心裡也不舒服，想當初盛煙哪敢當著她的面喊她的名字，都是喊姐姐，如今直接喊她的大名不說，她想讓她幫個忙而已，竟還得來求她。

  姜漠與她們的注意力不同，他的關注點在盛煙那句『剛走一步就迷糊了』，俊臉上透著緊張。

  「你現在還頭暈嗎？要不要去醫院？」

  盛煙本來就是裝的，自然不會去，她指著柯丹三人道：

  「我沒事，休息會已經好多了，有事的是她們，你把她們送去醫院吧。」

  陳清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我不用去醫院，這裡有藥箱嗎，我自己處理下就可以。」

  柯丹一聽陳清不走，擔心她趁自己不在跟盛煙說她壞話，更擔心她趁機蠱惑自己孫子，立刻道：

  「我也不用去醫院，我也可以自己處理。」

  姜雨婷擔心自己破相，想說讓姜漠送自己去，但姜漠非但沒有送她去醫院的意思，甚至指派她去門口的藥店買藥。

  「家裡沒有藥箱，你去買，出門右轉，走三百米，鞋柜上面的抽屜里有口罩。」

  姜雨婷：「......」

  後來陳清自己給自己抹藥，柯丹和姜雨婷母女兩互相幫忙，但因為不是專業的，又笨手笨腳，折騰半天藥浪費了不少。

  陳清本來不想幫忙，但實在心疼那些撒了一地的藥，就忍著嫌棄過去幫忙了，柯丹知道她是專業的，又覺得兒子在這她不敢亂來，所以就沒反抗。

  陳清確實沒亂來，只是上藥的時候下手很重，母女兩痛的時不時哀嚎一聲。

  盛煙沒繼續欣賞她們扭曲的臉，飯點到了，兒子餓了，她進廚房做飯了，西紅柿洗到一半，姜漠進來了。

  「對不起。」

  身體被他從後面抱住，盛煙關了水龍頭，濕漉漉的手直接拍他的手背，無聲喟嘆道：

  「是你媽誤傷我，又不是你，你不用道歉，跟你沒關係。」

  姜漠和他媽，她分的很清楚，她和姜漠的問題從來不是柯丹的問題。

  姜漠沒鬆開她，反倒抱得更緊，甚至把臉埋進她的脖頸里。

  「老婆，你覺得讓你媽和我媽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怎麼樣？」

  他的舌頭不老實，盛煙邊推他邊問什麼意思。

  姜漠道：「你媽和我媽的性子有一點很相似，不能讓自己吃虧，很自私，很記仇，以前面和心不和，今天打了這一架，怕是都記在心裡了，要死掐到底了，如果她們住在一起，肯定很熱鬧。」

  盛煙用力推開他的臉，無語，「熱鬧？你家房頂不想要了？」

  那兩個人住一起，房頂能掀翻。

  姜漠捉住她的手，笑道：「我就是開個玩笑。」

  話落，他又貼上她的臉，認真的給她分析。

  「第一，那天在高老家吃飯，我見你接了個電話，你在這邊應該還有事吧，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糰子身邊，你把阿姨放回家探親了，請別的保姆我又不放心，我媽和你媽雖然都很煩人，但她們都是真心疼愛糰子的，有她們照顧糰子，你應該也放心，有糰子在，就算她們有矛盾，也不會鬧太大。」

  「第二，梁姨最近要照顧高老，不能來陪我媽了，我媽現在是一個人在家，她很容易胡思亂想，如果讓她過來天天陪糰子，順便跟你媽吵吵架鬥鬥嘴，對她其實是種幫忙。」

  盛煙很想說柯丹胡思亂想關她屁事，但姜漠有句話說得對，她確實有個事要忙，不能天天在家待著。

  甭管她和陳清以及柯丹的恩怨如何，這兩人確實是真心疼愛糰子的，而且陳清還是專業的從醫者，她們兩照顧糰子，她確實更放心。

  盛煙最後同意了姜漠的建議，但是提前聲明了一點，先觀察兩天試試，如果不行，他必須把兩人送走。

  姜漠得到她的同意，如沐春風，含笑的眉眼像是偷了腥的貓。

  陳清和柯丹聽到可以住在這裡，又震驚又興奮，姜漠給兩人提了個要求。

  「不准打架，否則兩個一起走，同時收回探視糰子的權利。」

  兩人雖都不滿對方也留下，但怎麼說都能住下了，見姜漠又說的嚴肅，生怕再鬧錯失這個機會，所以都同意了。

  這事敲定後，陳清立刻回家收拾東西，柯丹生怕落後，也急急慌慌的走了，只有姜雨婷沒走，她磨磨唧唧的往盛煙跟前靠。

  「我今天是特意來找你的，你真的不能幫我嗎，我沒有一億，我可以給你市場價的雙倍，你考慮一下？」

  盛煙正在客廳看電視，嘴裡啃著蘋果，聞言頭都沒轉。

  「沒有一億？行吧，我這人挺通情達理，看在你是我兒子姑姑的情分上，我不要你的錢了，我可以幫你免費打官司。」

  姜雨婷心中一喜，正要說什麼，盛煙的下句話差點把她氣死。

  「你以前沒少坑我，我也不需要你發文公開道歉，你就給我跪下吧，順便磕兩個頭，如果磕的我滿意，我就幫你。」

  姜雨婷不堪受辱，又怒氣沖沖的走了，盛菸絲毫沒受影響，她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腦子裡卻還在思考著剛才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她總覺得，姜漠讓陳清和柯丹同時住下的心思不單純，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仔細琢磨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陳清和柯丹住進來的第二天，盛煙總算明白了哪裡不對勁。

  晚上，姜漠把糰子扔到了柯丹屋裡，盛煙質問，他說：

  「糰子自己要去的，說今天在奶奶屋裡睡，明天在姥姥屋裡睡，他說要把她們哄得高高興興的，這樣她們就不會為難你。」

  盛煙知道兒子孝順，但總覺得怪怪的，這種怪異的感覺，直到姜漠半夜脫了她的衣服把她摸醒，她才恍然大悟。

  「姜漠，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讓她們住進來的真正目的，是想更方便做這個事！」

  之前糰子跟他們住一起，姜漠就算想做也不敢，如今倒是好了，糰子有人照顧了，他可以肆無忌憚了。

  盛煙覺得自己猜對了，因為這男人根本不解釋，只是更賣力的在她身上撩火，盛煙氣結，卻又被他撩的很快動情。

  徹夜酣暢淋漓的發泄中，盛煙雖然覺得很盡興，但清醒的時候，會狠狠在姜漠肩膀咬一口，以示自己對他的不滿。

  靠！無恥啊無恥！